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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小说:

不及冬

作者:

择俞

分类:

现代言情

回学校后,林桑开始变得寡言,连短暂的休息都没有,每天反反复复刷着题。

知道她想考的学校录取分数线很高,适珈蓝也只当她是距离高考越来越近担心出意外才这么拼。

嘱咐过她几次一定要休息够,不然身体会垮,但林桑还是一如既往,适珈蓝也放弃了。

直到过了一周后,沈听原因病休学的消息渐渐在年级里传开。

适珈蓝知道的那天,是周三。

两人吃过早饭准备回寝室午休,有两个女生走在她们前面边走边聊天,聊着聊着,其中一个短头发的女生说:“你知不知道,沈听原休学了。”

另一个女生诧异:“这上学期马上结束了,离高考就剩最后一学期,他休学,怎么想的?”

短发女生叹了一声道:“生病。”

另一个女生纳闷道:“不能等高考结束再治啊。”

短发女生耸耸肩:“你以为他不想,但这病不允许啊。”

“什么病啊?”

“心脏病,听说还是遗传的。”

“我估计啊,治好的可能性很小,因为听说他妈妈就是这个病……”

“……”

宿舍楼一共两个入口,两个女生说着拐进了和她们相反的入口,后面的话也被墙壁给阻挡。

适珈蓝微微张着嘴看着她,林桑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没事,我早就知道。”

适珈蓝上前抬手抱住她,轻轻安抚着她道:“没事啊没事,别怕,她们不也说了,只是猜测和听说,有些话传的人多了就会变味。”

“咱不怕,会好的。”

林桑强压下眼眶的酸意:“嗯,会好的。”

那天中午,林桑没合眼。

云亭一中的午觉时间是半个小时,强制性回寝室睡,尤其是他们高三的。

毫无睡意,她不能留在教室刷题麻痹自己,只能就这么睁眼看着天花板。

泪水一股股从眼角滑落,落入耳廓中,没入发间。

湿润了一片。

她无暇顾及。

脑子里全是回寝室路上那两个女生的交谈。

她那天没敢问老张沈听原究竟哪出问题,也没敢问沈听原。

虽然隐隐猜到了,但潜意识里,她觉得只要她不知道真相,日子就有盼头。

沈听原口中的归期不定,她也能当作只是暂时的。

可她们说,治好的可能性很小。

可能性很小。

还有,后面没听到的话……

这些字眼像是一根根细密的针,深深扎进了她的心底。

为什么现实总喜欢打得人措手不及呢,为什么不能像影片里那样,出现变故前给出诸多预兆。

可她仔细一想,一切不是早就有迹可循了吗。

她之前,为什么不能多敏感一些,多细致一些。

总是过分相信他,他三言两语,她就信服。

视线越来越模糊,她一遍一遍地问,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们一起出校门的时候,什么都好好的。

分开不过几个小时,一切就天翻地覆。

她百般询问,无人应答。

到最后,她想通了——

明天参加了每一场竞跑,却永远跑不过偶尔参赛的意外。

意外总是会比她期盼的人和事提前一步抵达。

林桑告诉自己。

没事的。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她很快就能接受的。

……

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但班上的人都会避开她去谈论这个事,林桑在他们眼里,看到了太多情绪。

她开始抵触和其他人对视,依旧每天麻木地背书刷题,适珈蓝无计可施,方倚霏和鲁琳知道后,每天有空就会拉着她到走廊吹风聊天。

林景和柳靳于也偶尔会来班上找她,就连游书涧,也会在路上碰上时和她说说话。

上半学期很快结束,学校只放了十天假。

过年那两天,奶奶突然问起沈听原。

这事他们一直不知道。

林景当时按着遥控器的手一顿,看了眼林桑,随口道:“他学籍不在这,回榆城备考了。”

“高考结束了就过来。”

林桑没说话,奶奶不疑有他。

那天晚上,林桑一个人跑到鸣桐巷11号放烟花。

出来锁上门后,她走到隔壁门口站定。

屋内黑灯瞎火,只有墙壁上挂着的灯发出昏黄的光。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置顶聊天框,把刚刚录的烟花视频发了过去。

这段时间,她一有手机就会打开这个聊天框发消息过去。

有时候是碰到了什么事,有时候是成绩,有时候是在网上看到的段子。

絮絮叨叨,满屏都是绿色的聊天气泡。

林桑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竟有这般旺盛的分享欲。

那些消息,她从未得到过回复。

但她坚信,只要发出去了,那头的人一定会看。

至于回不回复,不重要了。

在他们这个连校纪校规都敢无视的年纪,无能为力的事少之又少。

他们常以为考不到理想的成绩,不敢靠近喜欢的人就已经顶天。

在最鲜活、最青春的时候碰上这种事,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到在第一时间从绝境中反击。

换了她,也会是同样的选择。

她理解,所以从不期望他能回复。

反正,她的小英雄只是暂时陨落。

改日他一定会冲破阻碍,一路披荆斩棘回到她身边的。

一定会。

*

假期很快结束,备考也到了一个紧张的阶段。

林桑很少会想起他。

直到三月的一个周六,第二次听力考试。

林桑第一次考了满分,教室都用作考场,她早上得待在寝室,等到考试结束后才能去教室。

但她还是早早起床和适珈蓝一起去了食堂买早点,买完早点后,教室去不了,她和适珈蓝坐在学校大门口的林荫道旁吃早点。

听力考试一共设了两个考点,一个在云亭一中,一个在云亭附中。

适珈蓝这次被分到了附中,两人吃完早点待了一会儿她就去集队了,老师开始催促买早点的高一高二的学生抓紧时间回宿舍。

林桑跟着人流往宿舍楼走,不禁想起,第一次听力考试的时候。

那个时候沈听原被分到附中,她则就在一中,沈听原回来之后说有点倒霉,教室喇叭出了点问题,前几题没听太仔细,估计还得再考一次。

后来出成绩,沈听原考了25分。

老师常说一分就能干倒三千人,他当时也挺坦然的,开玩笑说还没高考就已经被一万五千人踩在脚下,得争取下一次考的时候把分数追回来。

那时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说要再考一次的试,就这样没了机会。

明明没过去多久,她竟有些记不起,这是他离开的第几天。

只记得,那天是1月28号,一个有雨的日子。

林桑看着一中的学生走后,附中的学生陆陆续续从学校大门进来。

那一刻,她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想法。

如果沈听原在的话,他们此刻是站在一块,还是像之前一样,她给他加完油之后,他跟着队伍往附中走。

脸颊上渐渐有了湿意,林桑从那边收回视线,转身回了宿舍。

那之后,月考,县统测,联考,一模二模三模,各种大大小小的考试源源不断。

每天都被考试和查缺补漏占据,她没再想起他。

游书涧每次考完试后,都会把沈听原那一沓涂了缺考的答题卡收在一起拿给林桑。

适珈蓝起初没在意,直到某天下午,林桑去上厕所,她回教室。

林桑让她帮忙带本书到背书的地方。

那本书放在桌肚里,适珈蓝随手一抽,一沓答题卡滑了出来,哗啦啦落在地上,铺了一片。

她愣了一下,把书放到桌上才蹲下身去捡。

低头看清后,适珈蓝彻底愣住了,眼眶酸涩,无力到连一张薄薄的答题卡都快要拿不稳。

这些写了沈听原名字,涂了缺考的答题卡全被写得满满当当。

最令她惊讶的,是上面的字迹。

她见过沈听原的字,下笔很重,笔锋苍劲凌厉。

林桑下笔则很轻,每个字都工工整整。

答题卡很明显不可能是沈听原写的,但上面的字迹。

和他本人写的,一模一样。

她不敢想,林桑是以什么心情将这些答题卡写满的。

甚至,还将他的字迹模仿得出神入化。

他们每天相处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她一直都看在眼里。

适珈蓝忽地想起一件很平常的事,分了文理科后,每次考试林桑都不会等晚上自习结束了开始布置考场才搬书,经常是什么时候想到就什么时候搬。

沈听原扑了几次空后,明明懊恼,却没霸道强硬地要求林桑一定要等他来帮忙搬,而是跟做题一样,自己找了规律。

之后林桑每次收拾完准备搬,他都会准时出现在门口。

当时班上好几个女生都开玩笑说以后一定得谈个这样的。

在类似的一件件寻常小事之中,她看到了沈听原对林桑的真诚和用心。

最重要的是,他很尊重她。

而林桑呢,从初中开始就一直暗恋他,时隔几年,得偿所愿。

他们过去那般好,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他们就该像她之前所想的那样,一路相伴,考同一所大学,从校服到婚纱,一起共白头。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溢出,滚落在答题卡上,明明无声,适珈蓝却觉得有“咚”的一声砸在心头上。

答题卡湿了一片。

适珈蓝匆忙从桌上扯了张纸巾在上面按压,怕其他同学会察觉,适珈蓝胡乱抹去眼泪,将那些答题卡都理顺放了回去。

*

临近高考时,学校担心他们太过紧张,心理压力过大,专门从外面请了几个专家到学校开心理疏导讲座。

最初那几场讲座都很枯燥,一会儿给他们灌输“先苦后甜”思想,一会儿让他们站着平举双手,保持二十分钟不能动,说是坚持下来了就证明有毅力,能考上。

几次下来,都觉得这哪是什么心理疏导,完全是折磨人。

最后一场讲座的时候,那个专家很有趣,说他们这几天肯定听了不少,估计都腻味,他就跟他们聊聊天。

结束前,他说要是真怕到时候紧张,可以备两条巧克力放着。

讲座结束后,林桑和适珈蓝想着这个专家看上去比其他几个靠谱不少,就计划着等周天出校了就去买几条巧克力备着。

结果周天出校发现,附近的店都挤满了人,全是买巧克力的。

林桑带着适珈蓝去了万顺副食店。

一见到她,何爷爷四处看了看,小声跟她说:“这德芙巧克力,以前都嫌贵,没什么人买。”

“今天来了一堆人,全是买这个的。”

“我一看都穿着你们学校的校服,问了一嘴才知道,是怕考试的时候紧张吃的。”

“给你藏了两盒,在休息室,你自己去拿。”

林桑笑:“谢谢爷爷!”

“跟我还讲谢不谢。”何爷爷摆摆手说,“快去拿,别让别人看到,我跟他们说卖完了。”

距离高考只剩下几天的时间,担心他们在外面吃东西吃杂了影响身体,周天不让出门太久,林桑拿了巧克力后,陪适珈蓝去买了点东西就回了学校。

他们的教学楼已经封锁了,暂时搬到了实验室里复习。

两人从前门进去的时候,前面聊天的几个女生见到她,都默契地看了过来。

一个女生指着她的座位说:“有人给你送了点东西。”

“奇怪了,最近连来看望的家长都不让进学校,只让在门口等,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林桑原本还带有幻想,听到这句话,她明白了。

不是他。

林桑和女生道了谢,看着她座位的方向,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实验室的桌子比一般教室里的桌子要宽大许多,适珈蓝和她又正好轮到坐最后一排,几乎是抵着最后方的墙壁,距离有点远,她没看清桌上是什么。

走近后才发现,桌上放了一个泡沫箱,上面有一个透明的笔袋,里面放了一张纸条,四支考试专用碳素笔,四支削好的2B铅笔,还有一个考试专用橡皮擦。

林桑放下手里的东西,拿起笔袋打开,从中抽出纸条。

打开一看,上面是熟悉的字迹。

——高考诸事顺利。

后面还画了一个小笑脸。

林桑垂眼看了一会儿,将纸条合上揣进兜里,而后缓缓打开泡沫箱。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两袋冰袋,林桑将冰袋挪开,下面是两盒德芙黑巧。

本以为这就完了,想将盖子合上时,突然发现底下好像还有东西。

林桑把冰袋和两盒黑巧都拿了出来,一个纯黑长方形的盒子出现在眼前。

盒子外面是丝绒的,沾染了零零碎碎的水珠。

中间有个蜿蜒的烫金浮雕线条,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盒子左上角,印有一个金色的圆圈,里面有四个字——

一纸花约。

林桑没看出来这是什么东西,拿起来打开看了一眼,一张纯黑的纸上,有两行金色的字——

“与你有说不完的爱”

“这一次,我用一纸花约留住你”

林桑顿了一瞬,掀起一角,里面是小小的黑色长方形盒子,整齐地码成两排,上面印有紫色的字样。

看上去是各个国家的语言。

林桑还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正纠结着要不要拆开看看,适珈蓝瞥了一眼道:“一纸花约啊。”

林桑偏头:“你知道?”

适珈蓝昂了一声说:“刷视频的时候刷到过,也是巧克力。”

林桑点点头,合上盖子将东西悉数放回泡沫箱里。

实验桌下空间很大,林桑把东西塞进桌下后就没再管。

适珈蓝本想说点什么,瞥见她的动作,话在嘴边囫囵转了几圈,又被她吞了回去。

……

云亭最近气温平均在三十多度,一到晚上又闷又热。

晚上第一节自习结束后,班上有人哀嚎了一声:“天哪,这才3号,我巧克力化了!!!”

此言一出,班上大部分人都开始检查自己的巧克力,有人一看化了,也懒得等到高考,直接拆开吃了。

前面的女生买了一盒,见已经软了,转过身分给她们。

瞥到林桑放在一旁的泡沫箱,女生问:“你这是啥?”

“巧克力。”林桑说。

女生懂了:“放冰袋了?”

还不待林桑回答,她又道:“真有先见之明,早知道我也弄个冰袋了。”

“不过,”女生往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说,“就这天气,估计也撑不到高考那两天。”

“我还是打算等考试前一天让走读生帮我带两条。”

“……”

女生这一番话算是点醒了她,晚上自习结束后,理科班在二楼,林桑抱着泡沫箱到楼梯口等林景。

她把东西给他让他带回去帮忙放冰箱里,林景也没多问,拿着东西和她聊了两句就走了。

*

他们一路看着高考倒计时从原来的300多天到只剩下1天。

那种感觉,难以言喻。

有紧张,也有马上就能解脱的感觉。

考试前一天傍晚,一辆消防车缓缓驶了进来。

学校围墙外面有一条道,另一辆消防车也在围墙外停稳。

学校也没火灾,所有人都好奇地停在附近打量消防车是来干嘛的。

过了一会儿,有老师拿着喇叭到空地上,开始疏散在一旁围观的学生。

将学生都疏散开后,老师往消防车的方向比了个手势退开。

顷刻间,两道巨大的水柱在空中相撞,形成一道巨型拱桥。

天空中彩云飘荡,在夕阳的辉映下,“拱桥”旁出现了一道彩虹。

见状,周边同学都开始兴奋地讨论什么“跃龙门”之类的,总之就是寓意好。

讨论的正起劲,有老师路过,无情地将他们的幻想打破。

“跃什么龙门,就单纯天气热,怕你们明天考试中暑,洒水降降温。”

有人喊:“老师你别说了,我就当没听到!”

见有人跑到水柱下抬着头,老师又喊道:“你们当那个水是矿泉水呢,里面一堆白色的东西没看到啊,还张个大嘴巴搁那看,赶紧回来!”

水柱下的几个男生闻言,喊道:“无所谓,死不了,明天依旧能高考!”

围观的人都爆笑如雷,老师也没辙,叮嘱了几句就由着他们闹。

楼上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声“高考加油”,一时间不少人也跟着喊。

喊到最后,还合唱了几首歌,一直闹到了自习前有老师过来才平息。

考试那两天,刘乔千特意推了工作回来陪考,大伯和大伯母也回来了,一大家子人全部围着她和林景打转。

考完当天,在饭店里订了位庆祝他们终于迈过了人生第一个大关。

一晚上不知收了多少红包,林桑都没打开看,一股脑塞进了书包里。

吃完饭后,回家洗澡换了衣服,林桑才出门往班长发的聚会地点赶。

像是要证明他们已经长大了一般,聚会地点定在一家KTV,名字叫金色印象。

林桑到的时候,班上大部分人都在了,有人甚至连衣服都没换,穿着校服到处敬酒。

人到齐后,班长发表了一番毕业肺腑之言,一群人应和着,有人哭,有人笑。

喝了几次酒后,林桑坐在角落里,点开那个置顶聊天框,和他分享最近的事。

陆陆续续发了几条后,顶端跳出一条消息,是方倚霏发过来的,问她在哪个包厢。

几分钟后,林桑又收到了她的消息,说是她在门口,让林桑和适珈蓝出去一趟。

适珈蓝捧着话筒跟人合唱唱得正陶醉,林桑等了一会儿,在间奏响起的时候才过去拍了拍她。

适珈蓝:“咋啦?”

林桑指了指门外:“霏霏让我们出去一趟。”

适珈蓝把话筒递给旁边的人,起身跟着她往外走。

两人推开门出去,方倚霏和鲁琳就在门口,方倚霏手里捧了一束花,身侧多了个人。

是之前那个学长。

几人面面相觑,方倚霏大方地挽上男生的手臂说:“介绍一下,我男朋友,焦舜与。”

焦舜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说:“你们好。”

适珈蓝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你们……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一点预兆都没有!”

方倚霏笑了一下,焦舜与说出门给她们买点东西就离开了。

焦舜与走后,方倚霏才将一切全盘托出。

那次送东西吓到她后,焦舜与就很少会出现在她面前,只是经常会找她聊天。

后来,他开始在周末约她一起出门,怕她担心被别人看到,每次都是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他会记得很多关于她的事,哪怕只是很小很小的,她自己都不在意的事情。

她深知自己就算真的运气好和李宇栖一起考进了东城大学,她那段暗恋也不会有窥见天光的机会。

焦舜与打动她的地方越来越多,甚至,他起初只上了一所职业学校,为了她,退学重新复读。

前两年出了新制度,公立学校不再招收自费生和复读生,焦舜与只能找了其他地方的私立学校。

两人一到周末就互相分享最近有没有进步,她准备艺考期间最难熬的那段日子,也是他一直陪着她,一直鼓励着她。

那时她才发现,比起酸涩难捱,因为后顾之忧不敢说出口的暗恋,她还是更喜欢有人将一颗热烈赤忱的心都放在她身上。

她也渐渐明白了,与其执着那个在她青春里短暂闪耀过,如流星般转瞬即逝的少年,不如回头看一看,那个一直陪在她身后的人。

方倚霏笑了一下道:“暗恋的人也喜欢自己这种事,得有百分之一千的运气才能碰上,我就不想了。”

“不过,能遇上焦舜与,我运气好像也不是很差。”

她说完,发现其他人都丧着一张脸,不爽道:“你们怎么回事啊,都不祝福我。”

适珈蓝第一个嚎了出来,虎扑过去抱住她:“你能想通太好了,你们一定要幸福。”

鲁琳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上前抱了抱她:“希望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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