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收假这天,林桑和沈听原早早回了学校,沈听原送她到教室后就回了自己班。
林桑在教室里待了一会儿,适珈蓝才和几个女生一起回教室。
见林桑已经在座位上,她快步跑过来坐下,四处看了看,从包里拿出手机解锁。
她神神秘秘的,林桑转头问:“怎么了?”
适珈蓝脸上带着笑,朝她挤眉弄眼道:“我这两天刷到了好多精品,怕你跟沈听原在一块被他发现,愣是没敢分享给你。”
她说着,点开短视频软件,示意林桑挨近一些,而后点开喜欢列表。
满屏的腹肌视频,林桑怔了怔,有些心虚地往教室四周看了看。
适珈蓝已经点开了视频,“哎,怕什么,没人会发现的,放心看。”
两人一起沉浸地看着视频,没注意到有人从前门进来的时候视线就一直落在她们身上。
直到听到有人喊了一声“沈听原”,她们才像是惊弓之鸟一般散开。
适珈蓝反应很快地将手机锁屏,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林桑看着面无表情的沈听原,顿了一会儿才扯出一抹笑。
沈听原反应很淡,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
他将手里的卷子递给林桑,抬起手,脸上带着笑,轻揉了下她的头就转身离开。
适珈蓝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没看到,吓死我了。”
林桑沉默,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总觉得,他现在这么平静,指定是有什么打算。
……
周四,这天是六一儿童节。
虽说已经过了过这个节日的年纪,但一群人还是童心未泯,又是买牛奶又是买糖果,互相送来送去,不亦乐乎。
学校现在学生越来越多,食堂还是没修好,出现过几次学生快上小自习都打不到饭的情况后,就实行了分批打饭。
早上高三的优先,下午则高一的优先,他们高二的卡在中间,下课后至少要等个十多分钟才能去打饭。
因此,陈雪就特许他们在下午放学后这个时间段使用电子白板,用来看《新闻周刊》什么的。
每次看的时候,班长都会守在旁边拉着进度条,争取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将大致内容过完一遍。
时间久了,她每次都能完美卡点。
还有一个人,也同样能做到完美卡点。
只要是看《新闻周刊》的那天,在那句熟悉的“下周的事咱们下周再聊,新闻周刊祝您周末愉快”结束时,沈听原就会准时出现在教室门口,等她一起去食堂打饭。
今天却早了些,视频才开始放,他就提着一个纸袋从后门晃了进来。
这个点也不是非得待在教室,适珈蓝和旁边的女生上厕所去了,沈听原在她身侧坐下。
林桑:“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沈听原把纸袋放到桌上说:“给你送点东西。”
林桑一下就猜到了:“六一礼物?”
沈听原看着白板上的视频,应了一声。
林桑语气懊恼:“怎么办,我都忘了。”
沈听原偏过头看她,平静道:“没事的,林桑是个小朋友,六一得有礼物,沈听原是个成熟的大朋友了,没有礼物也可以的。”
末了,他又道:“他自己蹲路边哭完就好了。”
“放心,他会非常懂事地擦干眼泪再来见你的。”
“你别问他眼眶为什么会红,问就是太阳太晒,风太大。”
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说着幼稚的话,林桑差点笑岔气。
她笑着从桌肚里摸出一个纸袋放到他面前。
沈听原原本懒散地靠着,见状立马坐直了,伸手扒开袋子看了眼里面的东西,脸上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
林桑笑眼弯弯:“沈听原,你笑的好憨啊,像个憨包一样。”
沈听原往后一靠,手肘搭在身后桌沿上,看着她弯唇:“你说得对,小憨包。”
林桑:“……你才憨包,大憨包。”
沈听原挑挑眉,“我大憨你小憨,多般配啊。”
“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旁边还有同学在,他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见他还想继续说点什么,林桑急得捂住他的嘴,小声道:“你怎么没羞没臊的。”
因为她的动作,此刻两人距离很近,而且她的掌心还紧紧贴在他温软的唇上。
沈听原闻言,眸中笑意渐浓,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的手,那眼神仿佛在说,究竟是谁没羞没臊的。
林桑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顿了两秒,很快将手撒开。
她一张脸热得像是被烈火烘烤过,偏偏沈听原还要故意在一旁逗她玩。
林桑做不到像他那样没皮没脸,说不过他,索性双手捂住耳朵不理他。
没一会儿,前门传来适珈蓝的声音,沈听原起身说:“好了,不逗你了。”
“先走了,里面有糖,还有几盒牛奶,你给你那几个朋友分一分。”
他走后,林桑才打开纸袋看了一眼。
里面放了两大包千纸鹤水果糖和四板AD钙奶,还有一个红色印有小熊图案的盒子。
林桑拿出那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个小黄人Bob石膏存钱罐,Bob穿着棕色牛角大衣,手里拿着一束玫瑰花。
难怪她端午假期有天晚上一个人跑去幸福广场买了个杀生丸石膏存钱罐涂色的时候,总觉得在人群里看见一个和他很像的人。
……
因为高考那两天要放假,高一高二的从周天就开始上课,沈听原的生日也推到放假的时候再过。
林桑周天照例去广播站给他点了歌。
熟悉的音乐响起时,沈听原帮林桑洗好碗,两人一起往教学楼走。
林桑:“沈听原,十八岁生日快乐。”
沈听原扬眉道:“特别快乐。”
说完,他像是想到什么,停住脚步看向林桑。
林桑不明所以,也放慢脚步。
“怎么了?”
“我在想,”沈听原说,“初中那会儿我生日那天负责广播的人是你,结尾放的也是这首歌。”
“你上台演讲过,我记得你的声音,第一年听到的时候,我就开始期待第二年。”
“没想到还真被我等到了,那时我就想,你哪天能站在我面前,当面和我说生日快乐就好了。”
林桑脑海里渐渐地浮现出初中那会儿,她特意在沈听原生日当天和班上的女生换广播的时间。
因为学校有个传统,在广播开始前,播报完日期后祝当天生日的同学生日快乐,那是那时的她唯一能想到的,也是唯一能做到的,和他亲口说出生日快乐的方式。
没想到,他也在期待。
见她愣神,沈听原笑了一下说:“梦想成真的感觉,还挺爽。”
“虽然挺矫情的,但我还是想说。”
“谢谢你能喜欢我,也谢谢你,每年都给我过生日。”
林桑反应过来了,她下意识看了眼旁边来来往往的同学,低低“嗯”了一声:“以后也会的。”
活脱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林桑没再继续往下提,而是转移话题道:“那你想好等放假了要去哪过生日吗?”
沈听原:“没有,感觉能去的地方都去过了。”
“山之间山庄有去过吗?”林桑问。
沈听原呢喃着这个名字想了想说:“没去过,那就去这了。”
林桑:“好,我帮你提前打声招呼。”
沈听原:“行。”
*
山之间山庄就是刘乔千和朋友聚会时经常去的那个,老板是刘乔千的朋友,把林桑当干女儿。
林桑发消息过去的时候,对方人在外地,让林桑等他回云亭又过来玩,后来一听她是帮朋友问的有没有位置,立马让人给她安排妥当。
等他们一行人到的时候,什么都不用管,玩够了等开饭就行。
山庄占地面积广,背靠高山,中间围了一个巨大的人工湖,能钓鱼划船。
其他人都跑去研究划船和怎么钓鱼了,林桑带着沈听原四处逛了逛。
这个季节,后山的杜鹃花开了,各种颜色,争奇斗艳,爬了满山。
山庄里有个最佳观花点,林桑带着沈听原上楼,在一个天台停下。
这里视野比在下方时开阔,能将美景尽数收入眼中。
沈听原抬头看了一会儿问:“这花叫什么名字来着,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杜鹃花。”林桑说,“不过,外公说我们彝族人一般管它叫索玛花。”
林桑说着,一步一步往后退,靠在栏杆上,张开手臂。
“沈听原,祝你从十八岁开始,往后的日子都和我身后的这座山一样。”
“鲜花满地!”
该如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呢。
少女带着明媚的笑,身后是铺了满山的花海,风轻轻带起她的头发。
那时,杜鹃花的粉与红,远处朋友的嬉闹,被风吹起的衣角,都与他无关。
他空白许久的大脑里,只余一段简短却饱含他满腔期盼的话:
——他想和眼前人,淌过万顷沼泽,走向鲜花满地的未来里。
……
林桑今年照例给沈听原做了一个蛋糕,不过这次没单独先过生日,蛋糕带到了山庄。
林景看着摆在桌上的蛋糕,阴阳怪气道:“哎呦喂,这有些人啊,有了喜欢的人就忘了哥哥。”
“给人准备生日礼物比给我准备还认真,还带纯手工的。”
“到我这你就买个东西打发我。”
林桑:“……?”
林桑控诉道:“明明是你自己生日还有一个月就要提前在我耳边唠叨什么要出新品了。”
林景嗤了一声:“我现在越看他越烦,你就应该在路边捡坨臭狗屎送他。”
沈听原靠在椅背上,一直安静听着,听到这,眼皮一掀说:“臭狗屎怎么了,她捡的,我就喜欢。”
林景面露嫌弃:“哥们,属实爱过头了。”
“这我妹,她送我臭狗屎我都有点爱不动。”
一群人笑出声,很快插科打诨起来。
吃过饭回去的路上,沈听原头晕得难受,开着窗往后靠着假寐。
坐在一旁的游书涧凑近了小声问林桑:“这货最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林桑莫名:“怎么了?”
游书涧一言难尽道:“跟疯了一样,每天盯着别人腹肌视频看,看完就开始练。”
他狰狞着脸:“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林桑没说话,他又问了一次:“到底受什么刺激了,说出来让我嘲笑嘲笑。”
想起那天,林桑耳根隐隐发烫:“我也不知道。”
游书涧:“稀奇了,他还会有事是你不知道的。”
他说完,再次追问:“你真不知道啊?”
林桑:“……真不知道。”
“……”
隔天因为高考有信号屏蔽,副食店离学校很近,网卡到几乎没有,林桑本来想找几个新闻视频看看来着,试了几次都是黑屏上转了个圈,只能作罢。
她翻出耳机,听着歌做题。
沈听原早上说有点事暂时不过来,这会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在身侧坐下。
“在听听力?”
“没有。”林桑说,“听歌。”
“分我一只。”
他们平时一起听听力的时候都是外放,林桑早上才发现耳机坏了一只,一直没声。
这会儿只有她用,也就没去买新的,打算改天等另外这只也不能用了再去买。
她顿了顿,摘下能用的那只耳机递给沈听原,又继续做题。
做了一会儿,发现身边人没了动静。
林桑下意识看过去,发现沈听原手撑着脑袋,偏头看着她。
那双清亮的眸子里,蕴含了不明的笑意。
林桑怔松片刻,她歌单里的歌哪一首后面是哪一首她都记得,算了算时间,难道他听到的是那首前奏很好听,但歌词被很多人说稍微有些难以启齿的歌。
这歌是之前适珈蓝带她追的网剧里的主题曲,配上网剧就很合理,沈听原没看过,光这么听歌的话,指不定得多想。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他问:“有隔壁老王儿子和你Hello晚安吗?”
林桑:“……没有。”
想到下一句歌词,她立马道:“头发早上才洗过。”
沈听原笑了一下,没再继续问。
林桑忐忑地重新拿起笔做题,在心里算着他大概听到哪首歌了。
没多久,沈听原又用同样的神情看向她。
“这个是我比赛那天唱的那个?”
林桑:“是。”
沈听原:“等有时间给你录个纯享版,有杂音听着不舒服。”
林桑点头:“好。”
之后,终于能安心做题。
两人都做完两套卷子后,林桑活动了下手腕,想到以前做题累了都是沈听原偷偷带她去网吧放松,她想了想,转头道:“累吗?”
沈听原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有点。”
林桑:“那我带你去个地方呗。”
沈听原下巴一扬:“走。”
林桑和何爷爷打了声招呼后关上门,带着他去了公交站。
下车后,走了五分钟左右,在一个路口停下。
云亭每个街道旁的绿化树都不一样,林桑带沈听原来的这条路,叫捡雨路,两边种的是凤凰花。
两人沿着街道慢慢走着,走到一棵树前时,林桑停下,“你站好,我给你拍个照。”
沈听原也没问为什么一定要在这棵树前拍,乖乖配合着站好。
林桑拍了几张,指着树干上挂着的蓝色牌子说:“这棵树编号64。”
她很喜欢凤凰花,每年花开的时候都会过来看看,后来知道沈听原生日后,发现了这棵树的编号,她经常出门没遇到他的话,就会来这棵树旁边转一转。
沈听原走过来,转过身抬头看了眼上面的编号说:“破案了。”
“什么?”
“我以前发现你经常会来这条路,停在这棵树下打转。”沈听原说,“我还特意站在这棵树底下研究了几次,怎么也想不通,这么多一样的树,它究竟哪特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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