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钟灵还想找个机会问清楚,但钟知淮支支吾吾的,还是不肯跟她说实话。
钟灵见状也没有逼迫他,只想着等回了衡山宗再慢慢查问。
飞舟行进平稳,路上也没有遇见什么突发情况,第四日,衡山宗准时抵达问心门地界。
大比入口有问心门长老接待,钟灵一下飞舟就认出是谁,眉间微显不悦之色。
看样子问心门似乎并不打算与人为善,要跟他们别苗头了。
那长老名叫赵寸心,年轻时喜好请战,曾在三月之内以化神修为一人连败十二同境高手。
那十二人都是出了名的修士,最后一位败于赵寸心手时,赵寸心仰天大笑三声,说自己化神之下再无敌手。
那位修士本来输得心服口服,闻言却大怒,说赵寸心太过狂妄。
修士:“修仙一途,须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除却宗门,天下散修不计其数,其中不乏天资出众之人。”
修士:“况且就算是名家宗门,也有胜过道友的。”
赵寸心目露精光,“是谁?他可敢与我一战?!”
修士:“道友好胜心如此之重,日后若遇道心劫,要如何自处呢?”
赵寸心不屑一顾,“若是因勤奋修炼而生道心劫,那就是天道不公,我何必想如何自处?”
他没有心思再听修士劝告,将剑尖又往修士脖颈送了一步,“告诉我那人是谁?现在何处?”
修士长叹一声,向他告知菩者道人修为亦在化神境,十数年前他们曾合力擒杀一只妖龙,菩者道人一人抵挡了那只妖龙大半攻击。
赵寸心听完就御剑往衡山宗去了,但菩者道人年轻时是最好游山玩水的时候,一年到头只有几天重要日子会赶回来。
赵寸心第一次扑空,第二次扑空,第三次来人还是不在,他实在等不得,自己出去寻菩者道人的踪迹了。
说来也巧,赵寸心每次闻讯赶到菩者道人在的地方后,菩者道人在这里都已经玩尽兴,跑到下一处山水仙境去了。
整整两年,赵寸心一直追在菩者道人后面,一直到菩者道人与之前被赵寸心败过的修士撞见,才知道这回事。
师祖从来不管师父的杂事,告都没告诉一声。
菩者道人闻言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但听人说赵寸心似乎十分恼怒,他就在这个地方多待了一会。
赵寸心那个时候也到了化神境巅峰修为,能跟洞虚境三重以下的大能过招了。
他终于赶上了菩者道人,但见菩者道人修为堪堪才到化神六重境,便熄了比试的心思。
可菩者道人说了一句“来都来了”,两人随即对上。
赵寸心只在菩者道人手下过了三招,便惨败。
菩者道人同钟灵说起此事时,一边疑惑一边唏嘘,“我以为他十分本事,便出了全力,谁曾想他这样不中用,被我败后怔在原地,然后吐了一大口血,险些没把你师父吓死。”
赵寸心在此战之后修为大跌,足足停滞了十年才重新修炼破境。
他后来依旧云游四方,只是不再叫嚷着与人比试,定居西境后做了问心门的掌事。
这桩事曾在四洲传得沸沸扬扬,问心门把此人派来,很难说心意作好。
钟灵变得警惕起来,以传音术对钟知淮道:“你在这不许乱跑,若要去哪,必得叫我或是师叔们带着。”
赵寸心走上前,他没有像其他接引掌事们那样脸上带着笑,只挥手从袍袖里抛出许多玉牌。
赵寸心:“此玉牌你们大比期间需随身携带,房门的钥匙,膳堂的灵食……有这张玉牌,什么都行。”
赵寸心看向菩者道人,弯腰抱拳:“若是秦长老无甚特别吩咐,就请带着弟子跟我走吧。”
菩者道人回头看了一眼,见弟子们都从飞舟上下来了,大掌往内一收,两条飞舟眨眼消失不见。
赵寸心神色不变,眼皮却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
那两条飞舟不是等闲器物,这些年菩者道人的修为,究竟精进到哪里了?
他当着自己的面这么做,是在讥讽自己吗?
菩者道人抱拳回礼:“那就有劳,带路吧。”
赵寸心心下暗恨,越发觉得他是在提醒自己当年技不如人的事。
他转过身,掩下眼中阴晦神色,带着衡山宗一行人去了他们的住处。
衡山宗的住处比钟灵预想的要好许多倍,好到她忍不住皱眉,这儿太过奢华了,雕梁画栋,连门框上都有金玉装饰。
宋明知趟着步子靠近,“大师姐,问心门什么时候发财了?四洲内来参加琅琊大比的修士少说也有三千,他们个个都这么安排?”
“想也不可能,”二师妹姒喜扯着自己的头发,“问心门修炼法门特殊,靠的就是天材地宝。”
她面露不屑,“那个一直跟师姐较劲的赵青桐修为不是破了金丹,已至元婴吗?他们宗门供了那么多天骄,哪还有钱修这么好的客舍。”
那根头发被扯断后在姒喜手里蠕动两下就不动了,迅速变成一条参须。
姒喜下意识想把参须往钟知淮嘴里塞,但想到之前喂太多让他流鼻血了,又默默塞回自己嘴里。
菩者道人摸了摸钟知淮的脑袋,“既来之则安之,人家准备了这么好的住处,咱们合该受用。”
菩者道人说道:“这几日淮儿跟着我吧,你专心准备琅琊大比,不必分神。”
钟知淮鸡啄米似的飞快点头,“娘放心,我肯定听话不乱跑,会乖乖的。”
钟灵“嗯”了一声,盯住菩者道人:“师父,不要给他乱吃东西。”
钟灵:“他这一个月胖了不少,照此下去,日后若是开始修炼,锻体之路,可比寻常人还要难。”
菩者道人脸上的侥幸神色迅速消失,他摸了摸自己那把宝贵但稀疏的山羊胡,然后冲钟灵肯定点头。
钟灵得了老头的承诺,满意持剑离去。
这房间让人待得很舒服,但这越发让钟灵警惕。
菩者道人已在刚刚带队住下时就仔仔细细勘察过这里了,并未发现有什么暗招,只是钟灵仍然私下传音给衡山宗众弟子,让他们入室休息时,务必要开启结界或法器。
弟子们自然无有不应。
钟灵的第一场比赛在三日后,比赛前一日上场抽签,钟灵抽到的是玄空门弟子孙昊。
玄空门是西洲宗门,门内弟子可以操纵草植,他们的武器就是各种各样的草种。
钟知淮被菩者道人抱着,在观赛的至尊席位上坐着,他看见孙昊的脸,先是怔愣一下,然后“嘶”了一声,开始托着下巴苦思冥想起来。
菩者道人注意到,捏着嗓子轻声道:“怎么了,你认得那个男的?”
钟知淮两撇小眉毛紧紧拧在一起,他使劲回想,突然瞪大双眼,一把扯住菩者道人的手掌,“那是坏人!”
他紧张地左看右看几眼,小声跟菩者道人确认,“师公,你已经开了结界,对吧?”
菩者道人不动声色,将钟知淮抱得更靠近自己,“开了,绝对没人可以听见淮儿说的悄悄话。”
钟知淮立刻道:“那个男的,我原来跟爹爹一起去幽界的时候见到过!他站在幽界尊主的后面,身上穿的也是魔族的衣服。”
他想起来更多,“后来有一次我在不夜巅睡觉,被二师公手里的东西亮醒了,我在那上面也看到了这男人的脸。”
当时不夜尊者手上那亮亮的东西上是有血红色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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