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嗡嗡响了两声,谢观意重新抬起头,目光在围着他的几个人身上转了一圈,又垂眸斟酌了一番,终于开口:“我忘了。”
?
“名为谢观意,除此之外,什么都记不得了。”
??
崔旬立马看向曲迟,撇清关系:“你带来的跟我没关系啊!”
“……”
谢观意于是把目光也落在曲迟身上,他眸子里散着雾气似的,有些湿漉漉,看模样,的确是一等一的……
不!曲迟清醒过来。
她只是个鬼啊!她能干什么!
崔蔷想起来什么,眨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看向曲迟。
“……你们平常住哪里。”曲迟无奈叹气。
崔蔷回:“就住这儿,哥哥有时出去帮人看事,我就一个人待在这里。”
这怎么能行,崔蔷也是个大姑娘了,总是在鬼庙里待实在不像话。
她想了想,开口:“那二十两银子买不了院子,但足够租个院子住,牧牧现在处境危险,我们得找个隐蔽点的地方。若是再有昨日那样的死士寻来……”
曲迟把目光落在谢观意身上:“谁引来的谁解决。”
言下之意,昨日有死士找他寻仇,若此事再发生,他就得被踢出去。
谢观意沉思起来。
现下他并不了解情况。
这群人是什么关系,他们又为何聚在这里,自己又是怎样失去记忆……
但他知道的是,若是想解决这些问题,甚至恢复记忆,他必须要和这群人待在一起。
只是在这之前,他有个无论如何也想知道的疑问。
谢观意看向曲迟,眉毛稍稍拧起来:“你为何能飘在空中?”
这么说来……曲迟的桃花眼微微眯了眯,回问:“你能看到我?”
怎么感觉这里谁都能看到鬼呢。怪了个屁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谢观意肌肤白皙得甚至能看清脸上的淡青色血管,表情又如此冷淡,看着实在不像是个简单的书生。
“显高啊,不行么。”曲迟缓缓飘下来。
她还保持着上一世死时的装扮,上半身一个卡其色的兜帽外套,里边是一个黑色的背心,拉链拉到脖颈处,下半身一个黑色皮裤。
在谢观意看来,这身装扮实在是有些奇怪。
黑色长靴踏地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观意甚至还听到长靴踏地的“啪啪”声。
他从这声音中回过神来,脸上几分淡然:“你不是人。”
不是,这话听着那么像骂人呢?
“……我是鬼,恭喜你,你能看到鬼了。”
谢观意轻轻点点头,收回视线,没觉得害怕也没觉得惊奇,他低头沉思,看到自己宽厚的手掌,电光火石间拧了拧眉,想起来什么似的:“我可能会写字……”
那不明摆着的事儿么。
他巧妙地表明态度:“我能帮人写几幅字卖钱。”
懂事,这傻小子懂事。
“所以现在?”崔旬又从崔蔷那儿拿了几个包子,一个递给谢观意,一个囫囵放进嘴里,说的话有些模糊不清。
掌握匪帮动向,不让他们继续害人是第一位,其次才是查冤案、将这伙匪帮一网打尽。
只是这事急不得,官匪勾结,想要将他们绳之以法需要从长计议。
搞清官府里哪些官员是贪官,哪些是清官,尤为重要。
想清楚后,曲迟交代了崔蔷和谢观意租院子的事,自己则打算去一趟匪窝。
如果牧牧的信息准确的话,这伙贼人最近盯上了八九岁的小女孩,但她也仅知道这点消息了。
曲迟对他们了解甚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如果能弄清他们的意图甚至是计划,曲迟的胜算就会更大一些。
……
日头刚升起来,火红色的朝霞席卷了整个天空,空气比雨后还清新,连绵不断的山脉像是连接起来的驼峰,奇异又震撼。如果只看景色,这儿竟让人觉得惬意。
曲迟沿着路线图来到山腰处,鸡鸣声愈来愈高昂,几片荒地围绕着村庄,曲迟凑近瞧了瞧。
果然和崔蔷说的一样,这儿的土只有薄薄一层,光秃秃的让人想起冬日的树杈,想种粮食,简直天方夜谭。
更不用说灌溉问题了。
这儿种些果树茶叶什么的兴许还凑活,若是坚持种粮食,还不如喝西北风顶饱呢。
她淡淡收回视线,雪白的肌肤渗出些汗,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眨了眨,注意到一间院子外蹲着戏耍的孩童。
曲迟凑近,站在这约莫五六岁的孩童身后,看他用细嫩的手指在稀薄的土壤上画着什么。
“这是……”曲迟眯着眼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门道来,“啥啊……”
孩童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到曲迟,愣住喃喃道:“好漂亮的姐姐。”
曲迟看到孩童青灰色的肌肤,目光又被他空洞洞的下半身吸引去,眉毛不自觉皱了皱,终于知道了他为什么一直“蹲”着。
她叹了口气:“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娘让我在这儿玩呀,娘说马上就回来找我。”
曲迟指了指他身后的院子:“这儿是你家吗?”
孩童顺着曲迟手指的方向看了看,摇摇头:“不知道,我一直在这里玩,什么都不知道。”
是个可怜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和大人走丢了被拐来这儿。
不知道死多久了……
曲迟刚想再说些什么,院子外就出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打开院门走出来,手里提着个袋子,离曲迟越来越近。
虽然知道这人看不到自己,曲迟还是心虚地躲起来,生怕露馅被捉。
男人走到小男孩旁边,放下一个碗,又打开包袱拿出香喷喷的烧鸡放进去,另一只手反手扣着,往地上洒了褐色的水,嘴里振振有词。
小男孩儿眼神一亮,急忙伸手往烧鸡上摸,他拽下烧鸡的腿儿大口撕咬着,眼睛舒服地眯起来,像只猫儿。
曲迟愣住了,这什么情况?
“全全,你以前最爱喝酸梅汤了,夏日里窝进幺姐怀里闹着要放了冰块的酸梅汤喝,幺姐买一碗给你,买一碗给我,我们一起喝。”
男人说着说着眼神惆怅起来:“幺姐走了,你若想喝便托梦给阿舅,阿舅现在有很多钱,全全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被唤作全全的男孩又撕下一个鸡腿听男人慢慢说,眼里却满是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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