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皱了皱眉,指头不自觉松开,他盯着全全,有些不满道:“怎么跑出来了,不是让你待好吗。”
崔旬捂着脖子惊天动地地咳了几声,憋得通红的脸才慢慢平缓,他后退几步,脸上的惧色逐渐消融,梗着脖子道:“老待在屋里,闷都闷死了。”
“关你什么事。”陈江的目光冰冷又骇人。
崔旬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朝着全全看过去。
正巧这时有人凑近陈江说了句什么话,陈江的脸色终于变了变,转身跟着那人走了。
全全见人走后似是对着崔旬轻笑一声,看起来就像是看着崔旬吃瘪他就高兴。
崔旬叹了口气,轻柔摸着被蹂躏的帅脸,决定不跟小孩子计较。
“……陈江今日到底要做什么。”崔旬谨记曲迟的话,遵循着演戏要到底的教诲,眨了眨眼,对着全全问。
“阿舅要做什么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只需要记得前几日的约定就好。”
“约定?”
哦对对,差点忘了,那日为了逃命,他还答应了这小鬼一个要求。
倒算不上什么难事,但和曲迟通过气后,他才终于明白是为什么。
只是明白归明白,他还是不理解,不理解全全为何要让他那么做。
他们关系难道很好么。
“你忘了?”全全脸色忽地一沉。
崔旬忙摆手:“记着呢,忘不了,放心吧,”
“那就好。”全全脸色马上好了起来,再说话时语气都带着些俏皮。
这真的是小孩吗!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
谢观意在村里待了两日,食宿暂且不说,光两日没净身这点都能让他心情不太愉悦。
那边陈江已经神神秘秘地举起仪式,弄得规规矩矩,若不是前两日真见过炸药,谢观意都得被马虎过去。
几十个人聚集在院内院外,正中间除了那一排排仿真人偶,两边分别站着陈江和一个陌生人。
想必这人就是陈江处心积虑请来的“老板。”
可惜,曲迟啧啧两声,马上就会灰飞烟灭喽。
趁着这时候看管松懈,去救崔蔷和其他人再合适不过。
一人一鬼对视一眼,悄咪咪地撤了身子,冲着关押的大牢摸过去。
说是牢狱,其实就是几个围起来的院子,女人和孩童分开关着,院门口守着两个人,除此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也就是象征性演一演,还是多亏了陈江。曲迟嘴角扯起一抹笑看向谢观意。
谢观意接收了她的信号,轻着步子迈过去,毫不留情地转动了其中一个人的脖子,眼都没眨一下,轻松得就像常做这种事似的。
另一个人看着这场变故瞪大双眼,还没来得及呐喊出声便被鬼魅一般的谢观意凑近抹了脖子,痛苦倒地时也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这下轮到曲迟吃惊了。
她以为对谢观意来说解决两个人还是要费些功夫的,没想到眼都没来得及眨一下就这样结束了啊!
谢观意看了看倒地的两人,拿出手帕轻飘飘地擦了擦手,眉毛还微微蹙起来,样子瞧着不太高兴似的。
“怎么了少爷?”曲迟颤着声音问。
“脏。”谢观意收了手帕,脸上的嫌弃不减。
“没能洗干净让您抹脖子真是太抱歉了……”曲迟差点都要同情起这两个无恶不作的人贩子了。
谢观意顿了顿动作,看着她,眼底似乎闪过一丝笑意。
转瞬即逝,随后他又恢复原来冷冰冰的模样,曲迟甚至怀疑自己眼花了。
他是笑了么?真的笑了?
谢观意收了视线,蹲下拿起一串钥匙,对准锁孔开了门。
院内静悄悄的,还长着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曲迟抬头看着,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洒到土地上,像是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光圈,竟给人几分静谧安逸的感觉。
曲迟晃了晃头,把这感觉从脑海中驱除,赶紧从谢观意手中顺过几把钥匙。
这两日她发现了一件挺神奇的事儿。
只要谢观意碰过的东西,她便也能摸到。
虽不知背后原理,但这发现还是让曲迟兴奋起来。
就像她也活过来了似的,不再只是一只看不到摸不到的鬼。
她凑近一间屋子对准锁孔插进去钥匙,谢观意随手推开门,曲迟看到屋里的场景时却明显一愣。
不大的屋子里挤着满满当当的人,个个灰头土脸、衣不蔽体,空气里混杂着若有若无的腐臭味,若不是有人和她对上视线了,曲迟差点都要以为这里是停尸间了!
没人看得到她,却都能看到她旁边的谢观意。
没有人觉得高兴,她们脸上满是凌辱。
谢观意轻咳一声,嗓音淡淡的:“你们可以走了。”
可是能回哪里去呢。
一群人愣在原地,像是听不懂谢观意说出的话。
这么多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肯定会引起注意,于是谢观意又道:“愿意走的排好队,村口人多,我们绕着走。”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她们悉悉索索地起身,不一会儿,又有人问:“去哪?”
“各回各家。”
安排好这一屋子人后,他们又把关着小孩的屋门打开了,曲迟粗略一数,一共有四十多个人。
走哪条道都无所谓,曲迟就是有点担心这群孩子一哭一闹引起注意。
想到这儿,她才发现到现在还没看到崔蔷。
问了问怯生生的小孩,都睁着大眼睛说没见过。
不对,曲迟皱眉,关押的人都在这儿了,崔蔷能去哪?
让谢观意先把这群人送去提前踩好点的路上,曲迟独自一人把这院子摸了个遍,却连崔蔷的影子都没看到。
她眉毛皱得更深,眸子眨了又眨。
难道崔蔷没被关在这儿?
那陈江怎么没说?
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匆匆赶回陈江的小院,院内院外仍然人满为患,透过层层叠叠人群,她看见一个白胡子老头烧符点起一把火,用水喷,用沙埋,那火都不灭,他十分神气地把这火展示给众人看,表情自豪,专业得像杂技演员似的。
就这三脚猫功夫真能懵得了那位老板?
曲迟本来还有些担心,但下一秒崔旬就出场了,他冷着一张脸挺有派头的样子,不知做了什么手脚吹灭白胡子老头手中熊熊燃烧的火把,拧着眉说:“招魂不宜用火。”
白胡子老头被打了脸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折扇一摇,长袖一摆,瞪着个驴脸上一边儿生闷气去了。
曲迟笑出声来。
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她看到崔旬摸出几张符纸贴在摆放整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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