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在新启市年味逐渐浓烈的第二天,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
大雪洋洋洒洒,像鹅毛,像纸片,停留在围墙上,房顶上,小操场的秋千上,没一会儿就积起了半根指节的厚度。
平康福利院接受到了年底最后一批物资捐助,因为这次物资空前的多,戴着眼镜的中年院长正指挥着老师们带着年龄足够的孩子们出来搬运物资。
雪花飘扬,穿着棉袄戴着围巾的老师们在一旁维持秩序,大声喊道:“都小心脚下,不要滑倒了!走路要看路!不许打闹!”
走在搬运队伍最后一名的小男孩长了一张白嫩漂亮的脸蛋,身上破旧打着补丁的棉袄是从另外已经长大的男孩手上传来了,棉花已经发硬,不能带来什么暖意,他瑟缩着脖子,将手放在并不暖和的口袋里揣着,试图将冻得发疼的小手捂暖和一点。
“都小心!小心脚下!”
龙谧垂着双眸,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像一把乌黑的小扇子。他低着头跟着前面孩子的步伐慢慢走着,手冷,脚也冻得疼,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
“嘿嘿嘿,龙谧,你这么小能搬得动什么?”趁着老师在前面分发物资和维持秩序,龙谧面前的小男孩陡然转身,冻得通红的脸蛋上带着发紫的冻疮,他转头看了一眼,一把将龙谧推到了石子路旁边的荒芜草坪上去。
龙谧双手踹在口袋里,根本就来不及躲闪,惊叫一声倒下去,脑袋重重地磕在碎石头上,顿时疼得呜咽哭泣起来。
他的哭声很弱,像一只未足月就被欺负的小猫,抽抽噎噎,大颗大颗的眼泪从脸颊上滚落。
“就知道哭!爱哭鬼!”
推到他的小男孩对他吐了吐舌头,蹦蹦跳跳地排队往前走了。
龙谧慢慢坐起身,红红的小手笨拙地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吸着鼻子继续委屈地哭着。没有人注意到他,他也没有向任何人求救,撑着已经覆盖积雪的草坪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
不能弄脏,冬天洗衣服很辛苦,老师会骂他不爱干净的。
龙谧一边抽噎着,一边迈着已经冻到没有知觉的脚跟上搬运物资的队伍,却很谨慎地离推到他的小男孩远一点。
平康福利院外,穿着黑色大衣的中年男人站在黑色的商务车外,神色肃穆的撑着大伞,伞下站着穿着灰色羽绒服的半大少年。
少年双手插在衣服的口袋里,看着不断从福利院里走出来的不同年龄的小孩子,神情中带着紧张和探寻。
“少爷,他出来了吗?”
南鹤目不转睛地看着福利院大门:“没有。”
“您要找的
到底是谁?”难道是先生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少爷赶来借着物资的名义引蛇出洞然后赶尽杀绝?
南鹤轻描淡写:“我老婆。”
林万福:“......啊?”
严肃万年的神奇管家绷不住了。
大雪还在下陈院长指挥了一会儿就难掩激动地跑跑过来了这次的资助者真是大手笔一次捐赠的物资就比过去五年接收到了物资还要多实在是解了燃眉之急。
“两位先生真的不进去坐一会儿吗?”陈院长看两人的目光就像看两尊散发着金光的活菩萨“雪越下越大了进去喝杯热茶吧。”
林万福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只保温杯塞到南鹤的手上:“不必了陈院长我们少爷对福利院很感兴趣想就此看看等一会儿再说吧。”
听听少爷......陈院长只在电视剧里听过这个称呼。但是看他们运来的大批物资和他们身后价以千万的豪车车队以及带着墨镜穿着黑西装的保镖们这不是少爷是什么?
陈院长也不敢打搅连连点头看向搬运物资的孩子的眼神都带着慈爱和激动:“真是雪中送炭啊有了这些东西孩子们可以度过一个温暖舒适的冬天了。”
南鹤突然问道:“听说福利院的硬件设施有些问题房屋漏水墙体钻风。”
陈院长点头:“是......是的。这座福利院还是从我父亲的手上接过来的到现在都没有经历过修葺毛病很多。福利院的费用都用在孩子们身上都是正在长身体的孩子张着嘴就要吃喝实在没有多余的费用修葺。”
南鹤不语林万福立刻就懂了
天降惊喜啊!陈院长喜上眉梢:“好好好谢谢你们!你们真是心善啊!听口音两位先生不像是本地的是特意过来的吗?”
话音刚落就见一只静默话少的南鹤动了穿过茫茫大雪往福利院门口走去。
陈院长不明所以询问地看向林万福。
林万福笑了笑没有解释什么。
可恶他总不能跟他说我们少爷来你们福利院是为了找老婆吧!
听听多变态啊!
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陈院长见此也没多问只当是不谙世事的豪门少爷看见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
龙谧长着一张奶气十足的脸蛋一双眼眸又大又澄澈紧紧抿住的唇瓣脸颊上鼓起两坨可爱的奶膘他才进福利院半年尚且稚嫩天真。
前面的男孩子已经抱了一包棉袄正要转身离开他却走到一边继续等着。
龙谧伸手发放物资
的老师拿起一包轻巧的棉袄放到他的手上
等待他的男孩子嘴角扯着恶劣的笑突然向龙谧狠狠撞去龙谧的身后就是层层楼梯他身体重心顿时不稳往后跌去惊吓之下他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闭着眼睛不敢再看。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开他跌进去一个温暖解释的怀抱。
龙谧颤抖着睫毛睁开眼睛一张清冷好看的脸映入他的眼帘。
“你没事吧?宝宝。”
尚且清脆的嗓音带着笑意叫他“宝宝”爸爸妈妈死后就没有人叫他宝宝了龙谧心里说不清楚惊惶和复杂瞪大双眸连忙慌乱地从南鹤的怀里挣扎起来。
南鹤扶着他站稳却没有放开的他的小手。
他的手又软又嫩肉乎乎的触及却一片冰凉冷得惊心。
“发生什么事了?”
维持秩序的老师察觉到这边的动静赶紧过来查看。
“龙谧?你怎么了?”
龙谧是个小哭包眼里已经含着眼泪了委屈地低下头小声哭。他不敢说也不想说根本就没用的没有人相信他说的话。
南鹤捂着他冰凉的手他的身量极高浑身上下都写着矜贵还有他那分明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气势。双手抓着龙谧的小手变为单手还在他手大一只手也能稳稳包裹住。
“他推了他。”南鹤指着刚刚撞龙谧的男孩子。
男孩子没想到有人看见了他的动作顿时就涨红了脸。龙谧也抬眼懵懂地看着南鹤脸上都是泪痕。
林万福及时递上质地柔软的帕子南鹤接过轻轻沾了沾龙谧的小脸蛋无奈又心疼:“真的这么爱哭?小哭包。”
明明是安慰龙谧却觉得自己丢人极了撇着嘴呜咽哭出声越哭越难受小声的呜咽也变成了抽噎的大哭。
没有人哄他哭两声就没了有人哄他的眼泪像是关不住的水阀倾泻而出。
老师感到不安心烦总是哭的孩子是不受待见的总是哭总是哭谁有那么多时间哄他呢?要是惹怒了这位看起来就尊贵的物资捐助人小少爷那岂不是麻烦了?
陈院长也皱眉对老师道:“快把他带回去。谁推的他?站出来!”
“不用。”南鹤避开老师伸过来的手弯腰将身量小小的龙谧抱起来熟练地拍了拍他的脊背温柔地哄他:“哭吧哭吧没关系的。不开心就哭没关系乖。”
龙谧鼻间都是舒适好闻的气息这个并不宽厚的怀抱让他感受到久违的感动和酸涩他抱着南鹤的脖子趴在他的肩膀上大哭。
南鹤耐心地给他拍
背,一边心疼一边又觉得无奈。
一年之间,从家庭幸福的宝宝变成了父母双亡的小孤儿,在孤儿院里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被欺负,哭了也只能自己哄自己。
南鹤深吸一口气,将眼里的酸意压下去,亲昵地贴着他凉凉的脸蛋蹭了蹭,“小哭包啊。”
可怜,又可爱。
龙谧圆圆的下巴搁在南鹤的肩膀上,他睁开朦胧的泪眼,就见眼前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大叔叔,大叔叔面无表情地从口袋里拿出柔软的帕子递给他。
“谢谢......”龙谧愣愣地接过帕子,奶声奶气地道谢,擦了擦脸蛋。
他的哭声渐渐停止,南鹤也松了口气。
“龙谧!快下来!哥哥抱累了!”陈院长立马打圆场,想要接过龙谧。龙谧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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