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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中毒已深

小说:

古意山河录

作者:

松月与猫

分类:

穿越架空

“公子!”推门而入的阿金一声惊呼!

明亮的房间里,林枫跌坐椅中,唇边一道未干的血迹。张晚晚抱着踏月,神色自若地站在一旁。

“我杀了你!”阿金眼眶通红,把手中的药碗朝桌上一扔,一挥袖刃冲过去。

“阿金,”林枫忍着锥心刺骨的疼痛,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不是她。”

张晚晚瞥阿金一眼。悲愤的情绪还挂在少年稍圆的脸上,尚没来得及收回。

喜怒哀乐皆透明,这般干净纯稚的人在如今的世道,算得上是个稀罕物。看他那光溜溜的下巴,再估计一下身量,便知这仆童至多不过十四五岁,比小鱼大不了多少。

那少年虽有犹豫,还是止住右手,听话地将刀收回袖中。

“她——是我们一方的。”林枫又道,呼吸越来越急促。

“我可没想做你手中刀,去杀那什么太傅之子。”张晚晚冷眼看林枫一眼,“要求你提,做不做随我。”

“也好。”林枫气若游丝地吐出一句话,嘴角一丝似有非无的笑。他不再呛咳,眼睛无力地虚睁,仿佛下一刻便要昏睡过去。

“你人都要死了,还惦记着报仇?”张晚晚面带讥诮,“不过在莫家客居几年,就要把十几条人命扛在自己肩上?”

“你那至交好友莫雪宸,至今可还在外边藏身避祸当缩头乌龟呢。”她说话不懂藏锋,也不喜欢拐弯抹角。

林枫面色苍白地听着。

“这世间的人当真是好笑,该恨的藏头露尾不发一言,不该恨的又拿命来铸刀报仇。”

张晚晚自小和师父长在深山,并不十分适应这万丈红尘里的爱恨情仇。太重,又太杂。

林枫嘴角轻扬,最终却只极微小地摇摇头,身体再无力支撑。

阿金扶住歪倒的林枫,在他脖颈处摸了一手湿润。

抬起一看,大把金色混杂着一点红,像是烈日侵入体内的斑驳。

他脸色一白,心中绝望:青神医开的药,至多能在不激发毒性的情况下疏通几根经脉,稍稍缓解公子气血两虚的痛苦。

而这道窄窄的伤痕,却让之前所有的小心谨慎都付诸东流。

张晚晚瞥一眼林枫脖子上重新流出的血液,眼中罕见地染上一丝好奇,和颇带冷意的倨傲。

因面容玲珑娇小,这傲意平时若出现在张晚晚脸上,别人也只当她是小姑娘脾性,在闷闷地气愤什么。

“姐姐,公子身中‘醉红尘’之毒。”阿金压抑地轻颤,语气悲戚,“凡情绪大动,或不小心磕碰出伤口,毒性都会大增,吞食他本就所剩无几的精血。”

“若精血耗尽,公子便再无活路了。”阿金泪流满面,像是在哀悼林枫所剩无几的生机。

风势渐长,从栏杆处向着室内进逼,一路高歌。屋内的烛火猛烈摇晃几下。白烛因过长的灯芯而迅速消耗,产生一股缭绕的黑色烟雾,并一道刺鼻的焦味。

张晚晚叹口气。

她不喜欢小孩儿哭,哭是最没用的做法。但她又有些喜欢这份仍会哭诉委屈的天真,像是笃定身边的人会助他。

这声哭名叫“信赖”。

思忖片刻,她从身侧挂着的小瓶里取出粒绿色丸药,掰开林枫的嘴投了进去。

寻岭攀涯四五载,不过凑齐三份保命的药材。看在师父和这半大小子的份儿上,张晚晚决定出手救人。

“别哭了。”她阻止阿金继续悲痛。

阿金眼睛一亮。

“我有药。”张晚晚露出一个自得的笑,“他死不了。”

阿金闻言低头查看,见林枫颈间的血果然已不再渗出。

他长长地,庆幸地呼出口气,像是和林枫一起活了过来。眼泪又汹涌而出,对张晚晚真挚一拜:“阿金多谢姐姐。”

“刚还想杀自己,转眼间又像能为自己豁出命去一般郑重。现在的小孩儿也是能屈能伸,爱憎分明。”张晚晚心中回顾,随即确认,“倒是不怎么讨厌这份纯粹。”

“他中毒已深,若不及时医治,早晚还是得去见阎王。”保命药少了一颗,张晚晚摩挲着药瓶,犀利地提醒道。

阿金又肩膀一抖,强忍着把服过药的林枫扶到床上躺下。

“姐姐现身得突然,但公子说姐姐是我们这边的人。阿金斗胆,求姐姐再救公子一救。”少年直接拜倒在地。

“你起来。”张晚晚靠在床身立柱上,神色恹恹对阿金道,“说说他怎么中的毒。”

“公子是在灭门案后,入狱之前被人下的毒。有一上官与莫将军交好,暗中援手寻找毒方。待查出是一衙门小吏下的手时,那小吏却已经自缢而亡了。”阿金站起道。

“公子每次毒发都异常凶险,在狱中几乎丢掉性命。后来是那保护公子的女前辈,拎了个身量细长的神医入狱诊治,这才吊住公子一条命。”

张晚晚鄙夷一笑,不过是个醉酒鬼臭老头,称什么“神医”!

阿金没有注意到张晚晚的神色。他看了看床上昏睡的人。

林枫的眉头舒展许多,应是痛苦减轻不少。

“神医说此毒名为‘醉红尘’,乃世间最是恶毒刁钻的万毒之首。”

“中毒之人血液会渐渐染金,阻塞经脉。待那毒绞杀吞灭所有精血,血液变成全金之时,中毒人便会丧命。”

他继续道。

“若是细心调理,平时本无大碍。但此毒唤作‘醉红尘’,是因为中毒之人不可情绪大动。每因红尘之事心绪牵动一次,此毒便会加深一分。”

阿金咬牙道:“公子身负血海深仇,又如何能做一个槛外无事人呢?”

张晚晚想着自己剑指林枫,那人不闪不避的模样。又想着那人昏过去之前,朝着自己做出的口型。

“还你的。”他说。

“还我的?十个你都抵不上我这一颗药。”张晚晚心中愤愤。

转念一想,这乐师颇奸诈,又或许是故意毒发,逼她舍药救他。

“病疯子!”张晚晚看着面如薄纸昏迷的人,咬牙切齿咒骂一句。

披不披那张风流文雅的皮,林枫都让人恨得牙痒痒。

“咔嚓。”细碎的声音在屋顶响起,张晚晚耳尖一动,如水面之燕轻掠而出。

一个蒙面的黑衣探子从屋顶逃离,向身后掷出枚暗器。

张晚晚旋身躲过,双脚在檐边的悬瓦上轻巧借力,身体便飞速向前。

她抓住探子的左脚,半空将人往地面一掼,摔在阿金刻意避开的石板上。

几支长箭直冲探子射去。

那蒙面客慌乱地躲闪避让,几次险之又险地避开箭尖。

张晚晚又往男子站立的石板扔出颗碎石。

那石板旋即升起两根削尖的竹,直直插入男子脚肉之中。

“啊——”探子痛呼出声。看向屋内,神色狠厉地又扔出一枚暗器。

“混蛋!”张晚晚一把粉末洒在被困的蒙面客头顶,抢身而过速掠至屋内,总算赶在阿金胸膛被穿透前,将暗器捉在了手中。

往门外一看,那探子哪里还有踪影。只有石板上的竹尖,一滴一滴,淌着鲜红。

“姐姐你没事吧?”阿金拿出袖刃守在林枫床前,神色惊惧。

“没事。”张晚晚在屋顶巡视半晌方返回。她找到另一枚嵌入横梁的暗镖,往檀香桌前一坐,把两枚镖放到一起,端起适才林枫推给她的茶,一饮而尽。

茶水已然冷却,但还有一股清淡的香。此茶乃抽取金镶碧嵌竹竹叶制成。

张晚晚又倒了一杯饮下,心道,怪不得这病疯子喜欢喝茶,味道还挺清香爽口。

“屋顶那人还会再来吗?”阿金仍未放松警惕。

张晚晚让阿金把袖刃收起来,眼神一冷:“他中了我的毒,活不过今晚。”

“多谢姐姐。”阿金见张晚晚喜欢这茶,颇为真诚地道,“我去为姐姐泡一壶热的来。”

“嗯。”

桌上还有一碗林枫疏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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