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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出洞了出洞了!

小说:

月宫有兔

作者:

橙子雨

分类:

现代言情

北幽境内。

南越大军一路北上。

顶着隆冬风雪,三天之内大获全胜、连下七城。

洛南栀的身体从南越军踏上北幽之土的那日起就时不时就会发起低热却硬撑着不动声色,用一双浅眸细细继续观察周遭各种细微动向。

在前几日北幽尸将大军于西凉、南越两地尽数覆没以后。他们一路北上遇见的北幽守城士兵,皆只剩下饱受多年战乱摧残的老弱病残,根本无力抵抗南越大军的一路高歌猛进。

但国师姜郁时显然并不甘心坐以待毙。

数日之内,天子诏书传遍各州痛斥南越王举兵谋反,要求天下发兵共伐之。

无论什么世道亦都依愚忠之人。自打“天子正统”诏书之后在南越军队向王都推进的要道上终于出现了一些较为像样的阻击。

只是既有愚忠就更有审时度势之人。

且不说各州大小势力首鼠两端、按兵不动的更有甚者,近几日暗地里暗通款曲的书信也像雪花一般飞向南越王。

只是对于这些主动送上门来,顾苏枋一概选择置之不理。

北方的严寒隆冬远不似南方一般温和。

大雪覆盖行军不易。

在洛南栀看来,南越王本可以选择笼络其他势力大军结盟会合共同徐图北伐大计可他没有。而沿途攻城时也有一些城镇分明可以通过挖壕沟引水轻易灌入、用粮车骗开城门,或是劝降同守军陈以利弊慢慢协商。

可南越王也没有在这上面费心费力,对每一座城,都是直接不由分说强攻硬打、极速拿下。

而打下后,则立刻奔赴下一座。

如此急躁冒进。

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压着顾苏枋让他必须这么连天加夜、马不停蹄,一路孤军深入华都

然而对于这般明显有违常理的做法南越将士却因大多沉浸在杀敌复仇和节节胜利的情绪之中无人质疑。

短短十几日南越军已经到了居雍山下。

山峦之中北幽咽喉居雍城天险重兵把守此处惯是历朝历代是兵家必争之地。一旦越过此处之后到天子华都就是一马平川。

居雍城上晨光熹微“姜”字锦旗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一片。

洛南栀终于第一次看到了传闻中的国师姜郁时。

他一身紫衣庄重肃穆站在城头。四十多岁的年纪一张脸阴冷肃穆的脸眉心的沟壑甚重。

他缓缓开口:“陛下您看,南越来了那么多人。多得……仿佛漫天遍地的鼠蚁蝗虫一样。”

在他身边,少年天子晏子夕一身戎装,一双眼睛努力压抑住惶恐与不安。

天寒地冻,北幽的风刮得每一次呼吸都生疼。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亲临战场,还什么都不明白。只能眼睁睁看着一队又一队白甲士兵摆起几队长蛇阵,浩浩荡荡蜿蜒向城下**而来。随阵而来的还有车马、云梯、重甲,和后面无数山头新堆砌的营寨。

他抬眼看了一眼国师姜郁时,姜郁时的眼睛,却只看向更远处。

那里是层隐绵延的青山碧湖,与天相接,朝阳安安静静。

……

几日前。

西凉火神殿。

废墟之中。随着镐子的叮当声,巨石松动,砂石从缝隙漏下,久违的黑暗之中总算见到一丝灯火的微明。

“慢**。”

暗红色的灯火之下,耳熟的声音有一丝沙哑。

“王上,您、您没事吗?太好了,这么多日,终于找到您了!”

赵红药惊喜地把手中油灯又往里伸了伸,那光晃了晃,终于清晰照在了燕王的脸上。

燕王被埋数日、长发凌乱、整个人略显狼狈落魄,却仍是勾着略微干裂的唇角,一如既往是平日里那副不知死的恶劣模样。

见他这样,赵红药当下一阵如释重负:“我就知祸害遗千年,你肯定轻易死不了!”

一旦放下心来,她的嘴巴则开始不饶人:“呵呵,你还好意思抱怨我慢,你可知这万丈深渊无边无底,我们这多天不眠不休、硬生生挖了有多深?我知你躲那几个黑衣僵兵不易,但究竟如何,又会把自己搞到这么个鬼地方底下……”

话音未落,身边一道黑影倏地冲了过来,吓了她一跳。

“主人!”

那是月华城主的侍卫楚丹樨。塔底幽暗,灯火晦明。随着石块继续被小心搬走,赵红药定睛这才看清,燕王手中确实还抱着个人!

“主人……阿寒!”

不、不会吧……

赵红药额角青筋突突跳,再仔细一看。

人家侍卫可没冤枉她们燕王,此刻那人拿怀里抱着的,不是月华城主又是谁?

但是——

“月华城主他为何、为何会跟你一起在这底下啊?!?!”

实在不能怪赵红药大惊失色。不只是她,她相信她的一干同僚也一定绝对以为,燕王是安然把月华城主送回了南越后,才

折返王都并恰好从那群黑衣僵尸兵手上营救他们的。

敌退以后燕王因自愿做诱饵引敌出城而下落不明。

之后西凉几位将军自己分责宣萝蕤与师远廖负责王都安抚重建、何常祺去附近巡逻警戒而赵红药则负责四处寻找燕王踪迹之后就这么在寻觅途中又巧遇了这位月华城主的贴身侍卫楚丹樨。

她那时还对这侍卫信誓旦旦打包票说你们城主已经被我们燕王亲自送回南越了你回去就定找到他放一百个心吧。

而至于慕广寒回南越为什么忘记通知他的贴身侍卫……

赵红药心里也犯嘀咕。不过再一想就这段日子那对野鸳鸯你侬我侬、入戏太深只顾黏黏糊糊分别时难舍难分的那个样子哟啧~

什么贴身侍卫只怕早忘记到九霄云外了吧?

可谁承想啊。

也不知道燕王专程去送了一圈到底送了个什么寂寞结果月华城主能跟他一起被埋在西凉水祭塔下面。

这要不是被她坚持不懈给挖出来只怕就不是黑屋藏娇的戏码了直接是二人一起当了双不为人知的亡命鸳鸯!

呵真那样就有趣了。

赵红药真庆幸自己这几日的坚持不懈、穷挖不舍。她都能想象万一她没把这两个活宝挖出来西凉王上无了群龙无首对南越又交不出月华城主。是要面对什么要命的下场?

呵呵尽可以体会一下什么叫内忧外患!

想想都气到手抖手下还偏偏这时候赶紧送上来一竹筒的甜水续燕王狗命。

要不是看燕王被埋了那么多天真想一竹筒浇透他狗头!

……

“主人!”

随着几大块石头被搬开

可燕王又哪是能让人从他怀里抢东西的主。

他倒是尚维持着最后的风度不与侍卫一般见识只作势挡开上面落下的碎石顺手将月华城主更深地藏进了怀里。

碰都不让侍卫碰一下。

赵红药:“……”

好家伙。

她怀着种种难以言说的心情翻着白眼把又一罐子竹筒糖水递过去。

塔底湿冷虽岩壁上多少有些水能维持生命但毕竟那么多日燕王也分明饥渴难耐。可他适才接过上一只竹筒抬头饮了一口后丝毫没将水吞下而是全部先用口喂给怀里虚弱的人喝。

“……”

知道此刻喂完了一筒第二筒也喂了一

半。

怀中人喂好了燕王才自己慢慢小口饮了起来。

然而纵他如此将怀中人视若珍宝也没有打消侍卫的虎视眈眈。整个喂水的漫长过程黑衣侍卫都不肯走就在燕王面前生生硬杵着。一动不动盯着他喂下一口、又一口。

仿佛燕王放松一瞬他就要继续扑过去抢人一样。

一时黑沉沉的塔底气氛可谓暗流涌动、诡异至极。

那氛围可是比宣萝蕤编的那些子狗血故事还要拉扯焦灼多了。

……

过了一会儿

之前塔底黑暗纵有油灯但仍旧火光不足赵红药只觉既然就燕王那般一如既往吊儿郎当的模样还能与侍卫争风吃醋应该是无甚大事。

但她错了。

塔外天空刚至黄昏橙云**尚有最后的明亮。上来以后赵红药才借着光这才悚然看清楚燕王不仅受伤了而且伤得很重!

是正常情况下绝对快**的那种重。

完全不应该有任何骚操作的那种重完全不应该还能笑出来的那种重完全不应该还能做到争风吃醋的那种重。

临时的纱布揭下来就见一道深及肉骨的剑伤贯穿了他的右肩伤口边缘的肌肉被切割得支离破碎虽然血水早已干涸但仍旧可见白骨若隐若现。

胸膛、腹部也都有横七竖八的深重伤痕。腰侧旧伤添新伤伤口狰狞左手手臂看着好像断了腿也有点瘸了甚至站起来以后感觉脊梁骨也不是很直。

如此重伤即便燕王一向桀骜不驯重新处理伤口时也终于微微皱眉。

虽未喊疼但终究随着每一次呼吸略微僵硬。

但也却没能挡住他继续演情圣!

之前在塔下时就是他亲手抱着轻柔地把昏睡的月华城主放上藤床的小心翼翼得仿佛担心别人都会弄疼了他似的。哪怕自己只剩一只好手也丝毫不肯假那楚侍卫之力。

上来以后也是护食一样立马又守在旁边。

后来也是当着那位楚侍卫的面亲自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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