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骁却只将目光放在向清欢身上,指腹轻轻擦过她面上皮肤。
向清欢心脏微微抽搐,却忽然低头避开他的手,收敛神色不愿看他。
他们家把场面弄成这样,很难堪。
她压下心中漫起的痛楚,很快昂首扯出笑意,强撑着打算收拾残局。
季骁一皱眉,立刻攥住她的手。
“妈,林阿姨交给你们了。”对白珍说完,他弯腰拾起向清欢掉落在地的外套,不由分手将她拉出酒店。
向清欢这次没能挣脱,她盯着两人相牵的手,卸了力任由季骁拉着。
她想,只是因为她累了吧。
季骁将她带回了车上。
向清欢肉眼可见的心情低落,她沉默地蜷在车座里,半阖着眼睛虚盯地垫。
季骁跑去附近便利店买了冰水,回到车上就瞧见她这副怅然若失的模样。
他将冰水倒入透明塑料袋里扎紧,贴到向清欢脸上。
被冰凉的触感一刺激,向清欢稍回神,抬手想接过,男人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她怔愣,手指就这么搭在他手背上。
她指尖冰凉,男人青筋鼓动的手背却是暖的。
直到冰水在脸上挪了位置,她才收回手,悄悄把脑袋偏了点幅度,看他。
男人专注手上的动作,没有回应她的视线。
那对略微上扬,平日看来有些轻佻随性的眉毛正紧蹙着,是少见的模样。
向清欢想说些什么,却觉得从口腔到咽喉都被棉花堵住,一丝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不想,却有另一个超出她心理防线的想法蹿出。
她有一刹那,想抱他。
冰水渐渐升了温。
男人将它拿开,手掌再度抬起欲触摸她的脸。
最终,却只在她脸侧悬停片刻,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绕向她耳边,将她零散的发丝一点一点捋至耳后。
相比他的手,她的耳朵好像要更热些。
替她整理好头发,男人慢慢撤回手。
向清欢重新低了头,下巴都快要点到锁骨。
季骁见此,打开副驾的手套箱,抽出一只未开封的黑色口罩,递给她。
眼前的口罩,让她不禁觉得季骁有时候比她还了解她自己。
郁闷难过的时候把脸藏在口罩底下,是她的小习惯,不知道季骁什么时候发现的。
也许……也许是很早之前。
向清欢接过口罩,“谢谢”两个字说不出口,如鲠在喉。
她拆开戴上,低头靠向右边窗框,变得自在不少。
所有情绪就如同她的大半张脸,被口罩掩在下面。
季骁抓过她方才的外套,轻轻盖在她身上。
车内气氛沉静,两人几乎可以听到彼此平稳的呼吸声。
向清欢脑中吵得很,强迫自己镇定几次无果,开始数着身旁男人的呼吸。
数了几十下,竟让她真的放空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狭小的空间太静谧,许是怕男人连自己怀揣的心事都听到,她终于出声。
“走吧,我想回去了。”
窸窣声渐起,季骁松松有些僵硬的身子,轻轻应了声:“好。”
今天的车似乎开得比平时还要稳,向清欢靠在窗框也没因颠簸而磕碰。
车子刚停在小区门口,季骁手机就响起消息提示音,他快速溜了一眼,叫住准备下车的向清欢。
“我妈说已经看完医生了,你妈妈没什么问题。今晚让她住我爸妈家,你不用担心。”
向清欢手搭在门把上,默然地点点头,推开车门下车。
站在闸机前,她落寞的身形稍作停顿,机械地将手伸向挎包。
“清欢。”男人在身后叫她。
向清欢胸腔里的跃动乱了几拍,回身。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车,朝她走来,几步就停在面前。
他忽然抽开了她抱在身前的那束洋桔梗,贴她更近。
紧接着手臂揽住她后背,将她圈入怀里。
男人身上没有什么特殊香气,似乎只有一丝洗衣液的柠檬味,带着让她有些贪恋的温暖。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脏是怎么跳的,只觉得好像很猛烈,不然她的理智怎么会被一点一点震碎。
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她垂下脑袋,额头抵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将整张脸埋在他胸膛。
周围很静,连风声都没有,反而显得男人把手中花束包装纸的声音揉捏得越发杂乱无章了。
向清欢没有抬手回抱,只用力攥住了挎包的细链。
男人搂她更紧了些。
好像对时间都失去了概念,她感觉过了很久,情绪渐渐散去,于是缓慢抬头离开男人的肩膀。
男人察觉到了,最终手掌往上,在她后脑轻抚两下,松开她。
“好好睡一觉。”
说完,将手里的洋桔梗重新递给她。
向清欢小心地接过花,沉入他的眼眸,微不可察点了下头。
进了家门,她没有开灯,脱力地靠着门板,终于溢出一串串眼泪,止也止不住。
哭到眼睛发胀酸疼,她终于挤不出什么泪来了。
抬手只开了最小的一盏暖色灯,却依然让她哭过的眼睛被刺激得眯起。
慢慢走去浴室洗了把脸,她盯着镜子里依然泛着血丝的脸,苦涩一笑。
但心情已经稳定下来了。
她调整了几下呼吸,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将那束洋桔梗捧在身前端详。
手指拂过花瓣、花茎和搭配的茉莉。
视线一凝,想到刚才。
男人的体温仿佛还清晰地停留在身上,让她有些不舍、有些沉沦。
手机上还有林惠茹的消息。
【清欢,你还好吗?你爸爸他喝多了。】
向清欢选择已读不回,她累了。反正季骁他们会把自己的消息带给母亲的。
第二天周一,过了上午九点后,规划部的员工聚在一起热火朝天地聊着。
“主管居然请假了?”
“不是,怎么可能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太奇怪了……”
许南洋凑过来:“请假很奇怪吗?”
大家居然默契到异口同声说了一句“对啊”。
旁边有人跟许南洋解释:“就这么跟你说吧,主管可是曾经发烧到三十九度都没请假的人。”
许南洋看着空着的工位,有些担心:“啊?那主管今天请假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大家都陷入沉默,脸上有好奇有担忧。
从茶水间出来的季骁望见规划部的情况,神色不明,微微低头,转身准备离开。
冷不丁地,一旁冒出个声音:“怎么回事?”
姚疏桐疑问又忧虑的目光戳在他脸上,“我昨天晚上给清欢发消息就没回,早上听说她请假,又发了消息,还是没回。生病了吗?很严重吗?”
季骁收回迈出的一步,顺势靠墙喝了口咖啡。
“她没事,是她家有病。”
“唉……”姚疏桐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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