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华虽有赵承渊的宠眷,但说到底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姑娘,在丹青阁一众上了年纪的画师中阅历实在浅薄,所以,是由丹青阁中年纪最长资历最深的两位画师来给状元与榜眼画像,江岁华因着与霍重九相识,所以被分派来给这位探花郎画像。
单独的房间内,一张画架立在正中,在画架后横亘着摆满了各类颜料画笔的乌木长桌,江岁华在云蝉的服侍下净了手,霍重九则在内官的引导下坐在了画架正对面靠墙的太师椅上,明亮的光线从四面大开的门窗外投进,照得男人缕金的袖口熠熠生光。
江岁华拿起桌上的画笔,视线开始霍重九和画纸之间来回跳跃,她给先皇后画过像,也给苗夫人的女儿画过像,但都是照着已有的画像重新绘制,这是第一次给活人画像。
她跟霍重九见过许多次,但她从没有如此仔细地观察过对方,这种感觉很奇妙,视线在男人五官上掠过时笔尖仿佛代替了手指,在对方五官上描摹勾勒,皮肤的温度、血液流动的声音仿佛都能一一感受到。
霍重九端坐在椅上,思绪有些恍惚,十数年前或许他的叔祖父也曾坐在这把椅子上,在阳光明媚的午后由人画像
。太师府几代沉浮,在权利的游戏中站到今天,如今,又一场新的权利追逐战拉开帷幕,他作为太师府未来的掌权者入京、考试、中榜、入仕,究竟是为了太师府和霍家的荣光还是为了自己私心,他分不清。
恍惚间,少女清凌凌的声线将他拉回现实,他抬眼看去,少女一手握着画笔一手将鬓边的发丝别到耳后,弯着眼睛叫他。
“袖子整理一下。”
跟江岁华认识这么久,这还是头一遭给他画像,虽是公事公办,但好歹不是需要以物换物的交易了。霍重九顿了一瞬,旋即笑起来,飞快地整理好了堆叠在膝盖上的衣袖。
开春后天气已不似冬月那般寒冷,有阳光熏陶,**在房中也不觉冷,许是红色的布料吸热加之阳光一直落在他的怀中,渐渐地,他的心口仿佛也跟着烫起来。
霍重九望着少女,看她迎着光的发丝和晃动的裙摆,唇角眼底是不自觉的笑意。
因为是开着门窗,穿堂风不断,江岁华才绕到耳后的发丝总会被吹落,不时还会被扬起的画笔沾到颜料,霍重九看着少女每次整理时都气鼓鼓的脸颊,心情愈发明媚,就在他准备起身替少女整理发丝时,门外倏地走进一道明黄的身影。
“微臣给陛下请安。”霍重九起身朝来人拱手,却被男人快步走近摁住了肩头。
“不必拘礼,江家妮子在替你画像,你骤然起身岂不是叫她为难。”直到霍重九重新坐回太师椅赵承渊才松开手回身慢悠悠朝画架走去,他今日得闲,筵席散了之后听太子和公主认了错便来文德殿瞧瞧。
“陛下体恤,臣女不胜感激。”江岁华一手抓着好几支画笔,朝男人福身。
“来,让朕瞧瞧画到何处了。”赵承渊笑着朝少女抬了抬手。
赵承渊走到画架前,画纸上寥寥几笔已能看出少年硬朗的身形,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王内官本想为赵承渊端来椅子,却被男人摆手拒绝,只好放了杯茶顺带让原本守在房中的内官一并退守到门口。
“你自画你的,不必管朕。”赵承渊立在画架边他酷爱丹青,平日无事时最喜欢做的事便是画画和赏画,当然,看名家画画也是一种别致的享受,方才来时他先是去了状元和榜眼处瞧了,或许是霍重九和江岁华一对少年英才,格外朝气蓬勃也格外赏心悦目,他更愿意留在此处。
“既有如此画技,缘何朕从前只听闻你父亲之名。”赵承渊随口问。
“从前有父亲为臣女擎天,所以,臣女从未想过要以此谋生。”江岁华一边在画纸上勾勒一边回答,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世事更迭太快,父亲没办法,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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