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正琢磨着如何开口,听太夫人这好巧不巧的一番话,连忙接茬。“正是巧了,今儿早上云儿还同我说想念祖母院子里的梨汤,只可惜云儿没口福,伤了膝盖,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只怕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不能好好走路了。”
“哦?云儿伤了膝盖,是什么时候的事?请府医没有?”
郑氏见太夫人着急的神色,心底暗暗得意,脸上却仍要装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犹豫模样,她看看太夫人又看看梨汤,最后垂着头轻轻叹了口气。“说到底也是云儿自己不小心,她本想府里来了个新姐妹,便邀着几个姐妹一并在澄碧轩里作画聊天,谁知与阿满起了龃龉,端在阿满手里的砚台便砸在了她膝盖上。”
太夫人眉头一拧。“果真如此?”
郑氏看了一眼坐在厅里的霍如秀。“原本儿媳也不信,可问过了院里的几个丫鬟,都是这个说法。”
“既然是姐妹作画聊天,磨墨都有侍女来做,何需阿满动手?”太夫人疑惑地问。
霍如秀看见郑氏的眼神下意识垂下头,捏着绣帕的手紧了又紧,而后才抬起头。“前日孙女也在,阿满出身乡野,云妹妹见她不会用墨,便亲自拿了砚台教阿满磨墨,可不知怎么的姐妹说笑着阿满手中的砚台便落了下去。”
郑氏对霍如秀的话十分满意,眼底的笑意险些压不住。
郑氏的话在前,霍如秀的话在后,如此一番描述,原本仗势欺人字字刻薄的霍如云便成了好心。备受欺凌被迫反击的江岁华反倒成了不知感恩心底歹毒的粗俗市井。
“母亲,夫君去的早,儿媳就指望着让着三个孩子平安长大,如云是我唯一的女儿,自幼娇宠着长大,性子难免骄纵些,可也是一番好心,如今那膝盖肿得盖碗大小,连路都走不得,儿媳实在是心疼,恨不能以身替之。”郑氏嗓音凄凄,说到最后还抽出了帕子垂着头擦掉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听她提起自己早逝的儿子,太夫人面上闪过一丝悲痛,她看了看长儿媳盛氏,又看了看绞着帕子坐立不安的长孙女霍如秀和置身事外一脸冷漠的霍如玉。“你这些年的辛苦我怎能不知,云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孙女,我这个做祖母的又如何不心疼。既如此,那...”
“太夫人,阿满姑娘来了。”太夫人话没说完守在院门的侍女便上厅前来禀报。
“她来做什么?”郑氏最先开口。
侍女并不明白主母为何如此激动,如实回禀。“阿满姑娘说,来给太夫人请安。”
郑氏有心想阻止,但又想不出有什么理由,眨眼间那小侍女便得了吩咐出去请人。
很快,江岁华带着侍女进了厅上。
“给叔祖母请安。”江岁华今日穿了一身浅紫色的衣裙,弓腰俯身间罗裙在脚边曳开,像一朵刚刚绽放的紫丁香,美得沁人心脾。
太夫人见她来请安,笑着抬手。“倒是个有孝心的孩子,这几日在府里住得可还习惯,各处用度可有短缺?”
自从中秋之后,太夫人身子不爽快便免了小辈们的晨昏定省请安,江岁华才来府上不过三日,按道理来说不该在这个时候来请安,还这么凑巧地和她撞到一块。想到这里,郑氏视线扫过江岁华,神色忌惮又意外。
“承蒙叔祖母与叔母关怀,晚辈在府中一切都好。前日晨起给叔母请了安,便想今日来给叔祖母请安。”江岁华余光环顾四周,厅上除了郑氏之外,只有长房的两个姑娘在,霍如玉仍是衣服冷冷清清的模样,倒是霍如秀与她视线接触的瞬间便低下头去,不敢再直视她,显得格外心虚。
“方才在外头便听着厅上好热闹,撷芳院僻静,鲜少有这样热闹的时候,看来晚辈来得真是时候。”面对太夫人的犹豫,郑氏的忌惮和两个心思各异的姐妹,江岁华选择先发制人。
“你来得正是时候,叔祖母这里有上好的梨汤,秋日喝了润肺补气。”太夫人说罢齐嬷嬷便新盛了一碗梨汤端到空座位旁。可站在厅上的少女没有挪步,反而朝她再行了一礼。“谢叔祖母美意,但这梨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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