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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 2 章

小说:

落渊

作者:

披星斩荆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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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羽鸢抬着手机站在教室后门,她抬眼张望,发现胖子正手舞足蹈地对她招呼。她快步走上前,在第三排位置上坐下。

这时教室已经基本坐满了人。

“我以为你会像以前一样踩点来呢。”胖子把桌上的背包收进自己抽屉。

“你不说人多,来晚了没位置。怎么坐这么靠前?”往常洛羽鸢都是差不多和上课铃声一起进教室,蹭胖子课的时候基本都在最后一排靠门的位置,这样老师不容易察觉混进一个没见过的学生。

“害,坐后面看不清,老头还会些法术。”胖子神采奕奕地等待上课铃响。

“外教是个老头啊?”洛羽鸢轻声说。

没等到胖子的回应,洛羽鸢却看见一个穿着一身麻布衣服,蹬着少林寺僧人布鞋有条不紊走进来的老头。老头把保温杯放在讲台上,习惯性地抬手轻捋下巴花白的山羊胡,头发用发胶一丝不苟地固定在头顶。

洛羽鸢探寻地看着面前这个略微有些风格迥异的外国老头,无意间和对方眼神触碰。老头眼睛微眯,眼里闪过精光,洛羽鸢一瞬头晕,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击中心脏,顿时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在这时上课铃响起,老头移开视线,洛羽鸢才得以喘气,头晕的感觉也瞬间消失。

“忘了告诉你,老头叫安倍和森。”胖子并未察觉洛羽鸢的异样。

“安倍?”这姓经常在动漫里出现,是阴阳师中最为显赫的一个家族,洛羽鸢没想到现实中竟真的有人是安倍这个姓。

“牛吧?就是你认识的那个阴阳师家族”,胖子一脸神秘莫测的表情,“现在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选他课了吧。”

“嗯,确实牛。”洛羽鸢心中泛起一丝疑虑,刚才一瞬出现的怪异感,难道是老头做了什么?

铃声还未消散,教室已经座无虚席。

“上次讲了玉藻前的故事,今天接着讲讲另一位女性的爱恨情仇。”安倍和森声线有些沙哑,但非常有力量感,一口标准的R国语言不急不缓地说起故事,让人非常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丑时之女,是胸中充满妒火与怨恨的女子所化成的幽灵。这名女子,因为失身又被人抛弃,才会变成厉鬼。通常一般的幽灵,会化身成半透明或是白色的光,但是厉鬼,外表看起来,则呈现红色的光,因此,日本人盛传丑时之女通常身穿红色的衣服就是这个道理。”安倍和森略作停顿,“漂亮的女性会容易引起她强烈的嫉妒心,她会施以草人之术,将不幸加诸在这位女性的身上。”

安倍和森视线扫过听得专注的洛羽鸢,接着说:“所以遇到丑时之女,最好不要靠近她,以免惹祸上身。”

“今天,就给大家展示,什么是‘草人之术’。”安倍和森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稻草人,还有一张空白的符纸。

“这是不是和女巫用的布人偶类似?”胖子小声和洛羽鸢讨论。

“应该是,诅咒或者下蛊之类吧。”洛羽鸢多少了解过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小时候父母以为她中邪的时候,基本什么方法都在她身上试过,却都没用。

“草人用法很多,谁愿意当志愿者帮我展示一下?”安倍环视在座的学生们。

学生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老头会展示什么,一个个都不敢举手。

“不知这位同学是否能赏个脸?”安倍见大家没有亲自试刀的念头,定定看着洛羽鸢问。

“我?”洛羽鸢试探地问。

“劝你别。”胖子在桌底死死拉住她的手,小声制止。

“对,你放心,我只是简单演示,不会对你造成伤害。”安倍似乎想让她安心。

周围的视线全落在洛羽鸢身上,安倍都这么说了,她若拒绝的话多少会有些伤他面子。

于是洛羽鸢不太情愿地起身上台。

“对草人吹口气,然后面对大家。”安倍在一旁引导。

洛羽鸢照做后,面对台下学生站好。她内心有些忐忑,猜测安倍会用稻草人做些什么,并未注意到最后一排角落里始终徘徊在她身上的目光。

“接下来我会设下一道控制符咒,符咒的画法会在之后进阶课上教给大家,先不过多赘述。”安倍手法熟练地设下符咒,然后立马贴到稻草人身上。

安倍轻声念着洛羽鸢听不懂的咒语,不知是咒术威力过于强大还是怎样,安倍额头逐渐渗出一丝汗珠。洛羽鸢全程侧头看着安倍的一系列操作,咒语结束,洛羽鸢顿时感到全身发麻,像一股很强的电流冲入全身的感觉。

她本想动动手指确认自己是否彻底失去感觉,但很快发现,正常来说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她却做不到。

洛羽鸢有些慌张地将目光落在胖子身上,胖子同样有些慌张地瞪大眼盯着她,并未察觉洛羽鸢若有若无的求助信号。因为从胖子的角度,洛羽鸢只是和刚才一样站在那里看了她一眼而已。

“草人之举属本人之魂,后退。”安倍和森声音缓缓传来。

洛羽鸢仿佛提线木偶般,有些不自然地后退了一步。

台下的学生一阵惊呼,洛羽鸢内心却更慌了。

“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你的名字。”安倍和森接着说。

洛羽鸢想挣脱安倍的控制,但无论她怎么用力都做不到,只能按照安倍的指令,拿起一边的粉笔,在黑板上缓缓写下‘洛羽鸢’三个字。

洛羽鸢并未收到转身的指令,背对着台下学生,听他们在自己身后窃窃私语。

“她就是洛羽鸢?”

“我去,比照片上好看不止一百倍吧,这颜值在明星里都是佼佼者了。”

“她不是设计班的吗?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是偷偷蹭课来的?我运气好啊,竟然有幸能和她坐在同一间教室。”

虽然台下人基本都是用气音交流,但洛羽鸢听觉比常人更为敏锐,身后七七八八讨论的声音全跑进她耳朵。

‘完了,莫名其妙被请上台不说,蹭课还被发现了。’洛羽鸢简直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拒绝安倍的邀请。

“术成,魂归。”安倍话音刚落,洛羽鸢躯体瞬间恢复知觉。

她立马抬起双手握拳,确实脱离控制了。

“谢谢洛羽鸢同学能为大家展示,请回到座位上吧。”安倍和森笑得非常温和,但洛羽鸢却觉得他的眼神总带着淡淡的杀意。

洛羽鸢获准下台,立马回到座位上坐好,假装没听见周围人小声交谈的内容。

“给大家演示的,只是草人之术最为普通的‘控制’用法”,安倍稍微放大声音,台下淅淅索索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刚才只是用洛羽鸢呼出的气做媒介,勉强达到控制的效果,若想提升草人之术的强度,媒介是最为关键的一环。”

“头发、指甲这些表皮组织,比气的效果更好,当然,效果最强的我想你们应该能猜到…”安倍故作停顿,“那就是血。”

“若是以血为媒介的话,想毫无破绽控制别人,那会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当然,草人之术的用途不仅仅只是控制,甚至还能诅咒、劫运、借命。”安倍的话刚说完,台下顿时发出不小的议论声。

“所以电影里用稻草人杀人,其实是真的?”

“不是吧,要是人人都会这个术,刑警叔叔们得忙死。”

“所以,草人之术非常危险,是绝对不会教给你们的。”安倍笑得很慈祥。

学生们听到这话,瞬间长长呼出一气,紧绷的肩膀也放松下来,唯有一人,依旧眉头紧锁,孤狼似的眼神狠狠盯住安倍不放。安倍似乎没有察觉,依旧眉开眼笑地看着台下学生。

之后的课,安倍又讲述了些R国鬼怪的故事,重心放在与学生的口语交流,毕竟他的课是‘R国语口语’。

“所以被控制是什么感觉?”胖子课后才想起问洛羽鸢。

洛羽鸢边收拾东西边回:“很不舒服,身体是你的可无法随意控制,你想会是什么感觉?”

“啧啧啧…所以下堂课你还来吗?”胖子问。

“都被发现了,哪有脸还来?”洛羽鸢对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正因为被发现了,所以能正大光明来啊,反正蹭课不是常态么?”胖子倒是心态很好。

“谁知道老头下次会不会逮我上去做示范,不了不了。”洛羽鸢这次拒绝得很干脆。

“他不敢。”一个低沉略带烟嗓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洛羽鸢身后,吓得她一激灵。

“啊?你是…”洛羽鸢觉得这人眼熟,突然间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渊慕泽。”男人个子非常高,眉眼低垂看着座位上的洛羽鸢。

“啊!学长好!没想到你也选了这门课。”胖子率先激动起身,对渊慕泽打招呼。

“你好。”洛羽鸢也起身点头示意。

渊慕泽没给胖子眼神,稍稍侧头颔首表示回应,“跟我来。”眼神始终落在洛羽鸢身上。

洛羽鸢很懵地看着他,胖子推了她一把让她跟上,渊慕泽双手插兜站在原地等她。

走廊。

“学长找我有事?”洛羽鸢被带到僻静的角落。

渊慕泽没有说话,视线在洛羽鸢身上上下游移。洛羽鸢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又不好开口说什么。

渊慕泽走到她身后抬手,洛羽鸢感觉后颈一痒正想转身,渊慕泽已经回到她面前。

“怎么了?”洛羽鸢确实看不懂他的行为。

“头发。”渊慕泽将手插回裤兜。

“...谢谢。”洛羽鸢不知该说什么。

“课可以听,但别配合。”渊慕泽说完这句转身走了,没留给洛羽鸢反应的机会。

一些眼尖的同学注意到渊慕泽突然的搭讪,瑟瑟缩缩跟着两人来到角落,但却不敢靠近,他们并未听见两人谈话的内容,只见渊慕泽的手掠过洛羽鸢后颈,速度快得没来得及按下手机拍照键。渊慕泽转身他们立马跑了。

“他和你说什么了?”胖子躲在门口探出脑袋,见渊慕泽下楼,立马跑到洛羽鸢身边。

“什么也没说,就帮我拿了根头发。”洛羽鸢正郁闷渊慕泽神神秘秘把她叫出去,只为拿掉她的一根头发?

“就这?”胖子显然不相信。

“不管你信不信,就这。”

“我以为是想让你加入他的社团呢。”

“这个真没提。”

洛羽鸢和胖子相伴去食堂吃过饭后直接回宿舍。

“跑吗?”洛羽鸢换好运动装,问躺在床上的胖子。

“今天吃撑了,跑不动。”胖子懒洋洋摆手。

“昨天吃坏肚子跑不了,前天鞋子洗了不能跑,大前天脚趾扭了没法跑……”洛羽鸢碎碎念。

“行了行了祖宗,我明儿一定和你一起跑,别念了行嘛?”胖子自知理亏,红着脸把洛羽鸢推出寝室。

“明天别袜子找不到不跑了啊,我有新的可以给你。”洛羽鸢看着不争气的胖子笑了。

“不会不会,保证不会。”胖子一把关上门。

洛羽鸢自开始联系格斗后就有夜跑的习惯,除非学业繁忙,否则晚上都要跑十几公里。胖子见她如此自律,美其名曰让洛羽鸢带她减肥,可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洛羽鸢都习惯了。

耳机播放各种外语歌曲,刚开始跑道上有不少人,一圈一圈下来,人影逐渐变少,最终只剩洛羽鸢一个人。

‘18公里,1小时45分,还算行。’洛羽鸢计算自己的速度,缓缓走在跑道上。

突然洛羽鸢感觉后背如在冰窖,她略微喘气头也没回地说:“气没喘匀,待会儿再跟你唠。”

每次始终跟随她的模糊人影出现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走了一会儿,身后人影没有回话,洛羽鸢带着疑惑转身,暗红色的瞳仁骤然收缩。

意料之外,身后并不是之前那个模糊的人影,而是一个巨大的黑色稻草人,双目通红,周身散发着红色的光。

就在洛羽鸢愣神的一瞬间,黑色稻草人张开本不存在的嘴向她咬来。

洛羽鸢吃力地躲开,稻草人攻势未减,迅速调转方向朝她扑了过去。洛羽鸢没料到稻草人反应这么迅速,躲闪不及只好抬手格挡。小臂传来撕心的痛感,没想到稻草人口中暗藏一排细密且锋利的牙齿,洛羽鸢吃痛扯出手臂,殷红的血液沿着手指滴落到地上。

洛羽鸢怒了,收起耳机怒视眼前这位不速之客,然后迅速展开攻击。运动场上并没有能作为武器的东西,洛羽鸢快速攻击稻草人柔软但有些扎手的腹部和腿部后,立即调转方向朝无人的室内体育馆冲去。那里有击剑队的休息室,里面应该放着一些训练用的剑,虽然并不锋利,但作为临时武器足够了。

黑色稻草人提步跟上洛羽鸢,每踏出一步,地面都会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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