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容城,从出租车上下来,晏雁发出消息,站着等人回。
昨晚聊天,她得知乐队提前返校训练,想着自己没事,便和盛归池提出约在容理。
盛归池:你说你要来我们学校?
晏雁:是的。
盛归池:找我?
连着两句明知故问,晏雁不明所以然。
晏雁:是的。
晏雁:给你送蛋糕。
晏雁:你忘了吗?
隔了好大一会儿,盛归池才回她:哦,没忘,送蛋糕,你来。
没等一会儿,八万跑了过来。
晏雁身着黑色大衣,里面穿一件淡青色丝绒长裙,手提新鲜出炉从西城亲自快递到容城的方形盒,上面系了一根青色丝带。
递过去,她道别要走。
八万叫住她,“你不进来?”
“还要进来吗?”晏雁转过身,有些茫然。
“来吧,盛归池让我带你进去。”
八万将她手里的行李箱接过去,带着她进了容理校园。
容城一干大学里,论有钱的程度,当数容理第一,因着人才辈出的校友,校内各种设施都气派得很,如果容城有明星活动、影视剧拍摄、名人讲座,最先去的便是容理。
年末开完那场livehouse,NEWEPOCH反响是非一般的好,学校支持,最近刚给升级场地,新批了一间专业的音乐教室,他们这么早回来排练,就是为了试试感觉。
八万和她介绍完,盛归池刚巧从外面进来,他今天的衣服不算有型,偏日常,整个人状态松散,一件oversize的浅蓝色牛仔外套,休闲裤下一双灰色德训鞋,左手手腕戴了一块黑色腕表。
晏雁单刀直入:“你找我有事?”
盛归池动作一顿,脸上露出和她一样的不解,眼帘一掀,看向八万。
十分钟前,晏雁发消息说自己到了,盛归池正和社联老师沟通经费场地的问题,他让八万去接人,眼看时针快要走过十二点的零,末了,加上一句:“如果她愿意,带进来吃个饭,不愿意的话,打车送她回学校。”
说这话的下一刻,不用多想,他已经猜到她会选后者。
结果……
八万心虚地没去看盛归池,他奉行走为上策,没心思看热闹了,打着哈哈快速逃跑。
门“咔哒”一关,盛归池慢慢走近晏雁,略带含糊地回应一声,他曾经挑过的丝带绕在她指节横纹上,她伸手,“你没说要什么,我随便挑了几样。”
她问店员有没有不太甜的。
店员推荐了几款,补充说都是在女生中畅销的新品,低脂低糖,减肥无负担。
“那男生呢?”
她想要男生中畅销一些的。
谁知那位礼节格外到位的女店员居然认得她,“小姐,没记错的话,上次您买的千芒布丁打包起来了。”
晏雁点头,说:“我那位男生过敏,吃不了芒果。”
“男生的话,如果是送朋友,低糖巧克力的销量最高,如果不是朋友,最好等我们二月份的活动新品,我可以帮您预约。”说完,女生扶一下工作帽,“但就我来看,一般送巧克力比较保险。”
脱离机械的恰到好处,表情有些俏皮。
微笑真是最好的社交方式,她猜测他们的关系,晏雁却完全没觉得自己被冒犯,仅仅下意识认为是店里的额外增值服务——为客人提供良好建议。
浓雾深处,是这款黑巧蛋糕的高端名字。
想了想,认为这名字同盛归池不相衬,最后只买了一块,其余的都是不踩雷的水果款。
他只对芒果过敏的话,应该不踩雷。
晏雁摘取店员口中关键词,简要介绍了一下名叫浓雾深处的巧克力蛋糕,从她嘴巴里听到这些,盛归池感到新鲜,连带着盒子都多看了两眼,耐心等她讲完所有,他说:“其实是我妈要的。”
“我姑姑打电话告诉她并且大力夸赞了这家店,所以她怨我回西城没想着她。”
晏雁重复道:“你妈妈吗?”
盛归池的姑姑,那位盛校长是十三中出了名的严肃正经,刻板印象使然,她误认为一家人有着一样的相似点。
盛归池似乎没在意她想的什么,抬脚走向长排沙发,继续道:“我跟她说,是一个小姑娘帮她从西城一路快递到容市的,她非要请吃饭感谢你。”
“不用麻烦阿姨。”
顺手将蛋糕放到桌子上,盛归池摆正盒子那处方角,有点为难,“可我妈这人较真,耽搁你的时间加金钱,她心里会过意不去。”
晏雁开始头大,“真的没事,我只是顺便。”
“猜到你不会愿意,所以我对她说会请你吃饭以表感谢,怎么说都是我开口麻烦的你,她这才答应。”盛归池揪过那根丝带,专心把玩,没去看她,仿佛是现下忽然作出决定:“你不介意的话,来食堂凑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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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略看过去,容理的食堂窗口似乎比容大的多一些,不变的是,晏雁依旧钟情于两荤一素的基础款,打过饭,盛归池给她刷了卡,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
进食时,晏雁总能感觉到若有若无的目光,抬头一看,发现它们来自各个方向的手机摄像头。
“他们是在拍你吗?”
“是吧。”
她想了想,“盛归池,我们是不是要分开坐?”
作为一支校园乐队,只要在学校,几个人到哪里都不缺讨论,最初的确不适应,习惯了就没感觉了,盛归池原本不太在意,听她这么说,才对人群投去一个眼神,问她:“不喜欢被拍?”
“还好,但怕有人会误会。”
盛归池加重音调,一字一顿道:“误会?”
晏雁点头。
娱乐圈里那些新兴流量男星不都这样?好不容易冒出点头就得被人盯着,不能谈恋爱,不能和女生有太亲密的接触,当然也最好不要被偶遇和女生一起吃饭。
食堂的饭也不行。
否则不管真假,都只能出道即巅峰。
听完她简单又理智的分析,盛归池放下筷子,开始笑,笑得不着调,眉梢扬起,“很懂?”
“也不是……”
晏雁不太关心娱乐圈八卦,她得知的途径主要来自房阿姨。
和做饭一样,房阿姨热衷于监测网络风向,经常短视频刷到冒火星子,今天嗑着瓜子不耻某某男星出轨,明天怒声斥责另外一位女星耍大牌,兴致高昂地转述给晏雁和房与非以求获得认同感,可作为年轻人的他俩,尚且不如房阿姨,从她口中说出的那些名字,他们认识且对得上脸的,一只手数的过来。
不过这算是一种熏陶,比如晏雁刚刚那波分析,好些是从房阿姨的点评中借鉴,某些时候,讲到最后,她还会加上一句:“可算是赚不到我们小老百姓的钱了!”
“那你真抬举我了,况且,我要到靠这个赚钱的地步,也就完了。”
说话时,盛归池脸上仍带笑,他有一副极好的皮囊,但因着身上那股拽劲,一旦笑,总让人觉得不怀好,仿佛下一秒就会说狠话叫谁滚蛋。当下却不同,明显不带分毫嘲意,倒有点拨人心弦,像春风拂过池塘波纹。
晏雁没意识到他的不同。
她想的是——又来了,盛归池这人真的很奇怪,不过是复读一遍房阿姨的话,他就看着自己笑成这样。
原来房阿姨这么幽默?
她决定先不说话了。
几分钟后,米饭解决到一半,头顶再度传来轻笑,“说饿了?还是很合你口味?”
晏雁抬眼,鼓起的腮帮子慢慢下陷。
盛归池双臂环胸,一副好整以暇模样,等她咽下去才说:“看你一直闷头吃饭,没有想再理我的意思。”
晏雁无法反驳,除了是因为他总笑之外,她也的确没有和人吃饭时讲话的习惯。
学校里,独行时候较多,学校外,她一般只和房与非,或是庄臣单独吃过饭,且很少主动开启话题。
“你好像不太喜欢甜口的。”
低头,看到盘子里被遗落在最边上的糖醋小排,她说:“吃着稍微有点奇怪。”
他没说错。
盛归池扫一眼她没有吃完的饭,悠哉拿起筷子,往嘴里送了两口米,问:“你那天突然和我打电话,是遇上什么必须要打断的突发事件?”
会这么问,是因为那完全是段生硬且没必要的简短对话。
比如接通后她问:“你在哪里?”
他回答:“在学校。”
她明知故问:“容城吗?”
他说对。
“我应该两天后回去,到时候联系。”
他说好。
想到这里,盛归池评价道:“你心情听起来不太好。”
他没说,何止不好,问他在哪儿的时候,她那语气,特冷硬直白,不像是要好好联系,更像来捉奸。
“是不好,遇上麻烦的人,想尽快离开。”
因为这话暴露出显而易见,但不常见于她的情绪,盛归池撩起眼皮,看向她。
与此同时,有人喊盛归池,乐队另外三个人一起出现,见到他们,八万端着盘子一溜烟跑过来,踉跄一下,大有要直直扑下的架势。
盛归池反应快,立时起身,挡在晏雁前面。
不算厚的牛仔衣挨上玉竹一样的裙摆,手臂的温度隔着略薄的丝绒料子传过来,他手指屈起,没用力地搭在她肩膀那儿,虚得像柳絮飘,触感不轻不重。
他站,她坐,前者的腰和后者的脸位于一个高度,有风带过,叫晏雁在那瞬间从他身上闻到一股露珠混合松叶的味道,像潮湿雨林中央的湖泊。
好在八万刹车及时,王一谷扶了他一把,没酿成人仰马翻的悲剧,他长舒一口气,看到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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