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鹤声现在很强,强到四时都觉得不可思议,若在这样下去,储山必败。
她看向四周,确认那个人真的不在,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手指一下又一下叩击着扶手,浣月透过她的小动作觉察到某些不可告人的心思,警告道:“身为神,你应该是公正的,即便不想主持公道,那也该让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储山被打的节节败退,四时心生躁意,直接暗做手脚,施法束了浣月和点星辰。
二人惊觉不妙,同时张口,却发现出不了声了。
四时冲她二人得意一笑,坚定道:“他不能输,他输了就代表着我错了。”
“我没有错。”
储山叫那汹涌的剑气给劈的口吐鲜血,本就未彻底痊愈的旧伤,现下悉数裂开,滚烫的血浸透衣衫,把他逐渐染红。
众人大惊失色,却也开始按兵不动。
如今的他,大势已去。
他用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笑道:“温鹤声,我知道有一天我会死,但没想到会死在你手里。”
“就让你这样死,实在太便宜了。”
储山彻底丢掉手中的剑,转身看向储知贞。
他的孩儿生的那般好,除了那十九年站不起来的光景以外,他往后的路当是一片璀璨啊。
他没法再为他遮风挡雨了。
“我储山今日在此宣布,将天门宗宗主之位传给我儿储知贞。从此,宗门上下,皆听他的吩咐,与他共进退,尔等定要记住身负之职,是要让天门宗的盛名永远回荡在修仙界。”
言罢,他一头栽倒在地。
众弟子齐刷刷跪地,储知贞骇的忘记了哭,他试图解开阵法,却发现储山的阵筑的实在精妙绝伦,他根本解不了一点。
“爹,你撑住,我一定可以救你。”
他声音颤的厉害,储山听的心疼,强忍着痛从地上站起来,摇晃着向温鹤声走了几步。
“我,我愿意说出真相。但……”他压低了声,低到只有对方才听得清,“我求你放过贞儿,无论情感上,还是仇恨上,我都恳求你放过他。”
温鹤声有了微末的动容,顿了片刻才道:“我来的时候,只想过要杀你报仇。”
储山放心笑了。
他回望正奋力解阵的储知贞,唤道:“贞儿,你要带领天门宗好好走下去。爹最后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储知贞僵住,迟滞抬眼望向储山。储山叫血染透了,整个人凄凉又惶悚,可他的目光却是从未有过的温和。
他知道他快撑不住了。
储知贞双膝一软,跌了下去。
储山向着众人,他们现下都很安静,无人再向先前那样,为他挺身而出。
他想,他其实不是死在了温鹤声的剑下,而是死在了不可控的力量带来的反噬和人性的冷漠与背叛中。
死便死吧,没所谓的。
“诸位,我搞砸了今年的修者比试大会,实在不好意思。但这不重要,我接下来说的话才是你们一直想知道,却又不敢知道的。”
他咧着一张血红的嘴,显得笑意十分可怖。
四时顿时明白他想要干什么,起身欲行阻拦,天际却突然落下一道高大的虚影,挡住她的去路。
“四时,这不是你该插手的事。”
四时的指节捏的咔咔作响,猛一拍扶手,起身跃入天际。
两道影子在半空对了几招后,便一前一后飞走了。
储山揩了把血,继续道:“缥缈峰是我灭的,温鹤声曾经的死是我造就的,还有狐族幼狐的魂魄是我夺的,这诸多罪孽,全系我一人之身,与储知贞和整个天门宗都无关。”
亲口听到他承认自己的罪行,人群的反应反倒很平静了,仿佛大家早已知道那些事就是他做的。
温鹤声觉得不够。他把这桩桩件件都说的太轻巧了,给人一种他也是无奈之举的错觉。
“除此之外呢?你为什么要灭缥缈峰,为什么要杀我,又为什么要设下弥天大阵伤害无辜者?还有人间界的伪神,金玉赌坊的宁彩蝶,这一件件,一桩桩,你根本就没有讲清楚。”
鹤声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凛冽的目光逼人得紧。“你说啊,你把来龙去脉全都说清楚,让大家知道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伤口在晃荡中继续撕裂,五脏六腑就快碎了,储山提着一口气,阴恻恻看着温鹤声歇斯底里,到死都拿他没奈何的模样,还真令他痛快无比。
“温鹤声。”他突然唤道。
鹤声停了手中动作,怔怔瞪着他。
他还在笑,笑里藏刀。“若论算计,你这个废物简直不值一提。”
一股掌力从腹部爆发,鹤声猛喷一口鲜血,整个人朝后飞去,重重砸在地上。
“哈哈哈哈……”
猖狂的笑声响彻整个广场,在场之人惊的站了起来,眼睁睁看着储山洋溢着胜利者的笑直挺挺倒下去,而温鹤声趴在地上,半霎起不了身。
真相公之于众了又如何?整个修仙界根本没有多少人会在意,弱肉强食本就是这里一直延续的生存法则,要么自身强大,要么做小伏低追随强者。不过就是死了一个储山罢了,过些日子就会有另一个储山站起来。
众人唏嘘:储山到死都没让温鹤声讨到半分好。
人死如灯灭,屏障也随之溃散,储知贞终于可以走出来了,但他的腿好像不大灵活了。
他在众人怜悯的目光中跌跌撞撞,连滚带爬来到储山的尸身旁,举着双手不知该往哪儿放。
“爹……”
“爹?”
“爹!”
“爹你起来,起来看看我啊。”
情绪的堤坝轰然塌陷,储知贞抱起储山,哭的支离破碎。
有人劝他节哀顺变,有人无声无息退场,到最后,除了天门宗的人以外,往日那些说唯储山马首是瞻的人全都走了。
储知贞抬眸望向温鹤声,眼里恨意交织。
“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听我解释?他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啊。”
鹤声不敢相信,他竟然能自私到这种地步。
她半跪着支撑住身体,捂着剧痛的腹腔问他:“可是我爹也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你们杀死他的时候有为我考虑过吗?”
储知贞充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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