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小女孩抱着陆小阙的大腿,不停地摇晃着撒娇,“你又要赶我走了。我不能留下来听吗?”
夜色昏暗,灯火摇曳。陆小阙沉着脸,把孩子的双手拉开:“不准撒娇!把昭阳带出去。”
昭阳公主身后的侍女上前,想要把公主带离此处。厅堂里,其余下属都看着这个孩子,或爱惜,或善意,或可怜……也有人深藏野心。
昭阳公主却像是意料到了什么,挣扎得很激烈,并不想离开。
陆小阙脸色不善,想要呵斥。
这时,厅堂里的座位上,一个眉目深邃的燕国人心有不忍,嘴唇动了动,却不说话。他眼睛通红,面上略带风霜,有些显老,又很疲惫。
昭阳公主却是离开母亲,冲到了这个燕国人跟前,抓住他的衣角,说道:“玉叔叔,我不想出去。”她认得这人,每次父皇来幽州,都会带着玉叔叔。这次玉叔叔到来,却不见父皇,肯定是要说父皇的事情。
赫连玉为难地看了陆小阙一眼,低头对着孩子说道:“乖,去睡觉。小孩子睡得晚会长不高。明天玉叔叔再跟你说话。”
昭阳并不愿意,死犟着拉扯赫连玉。
有下属开口道:“殿下,昭阳公主已经开蒙了。议事时公主在一旁听着,也不是什么不该有的事。”
陆小阙说道:“下次吧。”
昭阳听了,满脸不情愿地站着,然后慢慢地松开了手,放下手中的衣角。她闷闷不乐地说道:“好吧……”
这时,赫连玉把手搭在昭阳肩膀上,看向陆小阙:“殿下,今日事关陛下。乌勒公主是陛下女儿。早晚要知道。”
他口中的乌勒公主,也就是昭阳公主陆景云,也是慕容景云。此前燕国太子去世,慕容拓病重,皇子争夺不休。最后慕容晋凭借名分大义和幽州陈兵边境作为后盾,成功登基,成为燕国新帝。
陆小阙静静看了赫连玉一眼。双方对视,屋内沉默了一瞬,陆小阙面无表情地:“昭阳,过母亲这边坐着。”
昭阳听了,跃了过来,攀上了椅子坐着。
陆小阙侧头对昭阳说:“无论听到什么,都不准出声。不准哭!”
昭阳娇娇地点点头,笑容很甜。
陆小阙眸色幽深,摸了摸昭阳的头发,转头坐好,环视厅堂内。这里坐着的,都是幽州的心腹。就连赫连玉,说是燕国人,效忠燕国新帝慕容晋,也与幽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出现在这里,立场已经非常明了。燕都里那要命的消息,幽州探子马不停蹄送过来,也就比赫连玉早了三个时辰罢了。
陆小阙朝着身边的下属点头。那人就将手中的文书分发各人。诸多下属都细看了落于纸上的安排。厅堂内鸦雀无声。
陆小阙沉了脸,说道:“今晚召集各位,只因燕帝遇刺。”陆小阙说话的时候,昭阳茫然地看向母亲,慌了一下,小手颤抖着紧抓着腿上的衣服。她紧闭着嘴,眼睛和耳朵却不敢躲过任何消息。她还年幼,但身边的环境,已经让她听得懂大人说的话。
赫连玉补充道:“陛下遇刺,要见乌勒公主。若幽州公主能入燕主持大局,更合适不过。”
“不知……燕国陛下现下如何了?”一名官员眯着眼问道。
赫连玉说道:“陛下已经大安,只是仍要修养,思念两位公主。”
他这话,厅堂中没人敢信。就是探子传来的消息,也是慕容晋受伤极重,遇刺后只露过一面。陆小阙的心腹们顿时生出万种思量。
慕容晋是轻伤还是重伤呢?若是重伤,这架势……是要传位昭阳公主吗?要知道,燕国女子也有继承权。昭阳公主是燕帝唯一的子嗣。虽说幼主即位,困难重重,但人皆有私心啊!众人面面相觑,没有出声。
陆小阙:“本宫明早就要启程入燕。离去之后,幽州一如往常安排。若有急事,启动《筹险册》里的制度与应变策略。”
“诸位还有何疑议?”
随着陆小阙声音落下,几名官员先后开口说话。陆小阙一一作了回应。
不久,见无人开口,陆小阙便说:“既已无事,今日便先到这里。幽州大小事宜,就拜托诸位了。一应决定,按照先前吩咐。”
厅堂中诸多下属,纷纷应是。
陆小阙:“散了吧。”
“慢着!”赫连玉话音落下,众人疑惑地看向他,“陛下有言在先,只能带女卫。幽州军队,不得入燕!”
陆小阙笑乐了:“敢为燕国陛下是要围杀本宫吗?”
赫连玉连忙道:“殿下误会了。只是一国国都,如何能允许他国军队进入?此乃丧权辱国之举!陛下绝不可能允许此等行为。两位殿下的安危,陛下时刻放在心上。请幽州公主殿下放心,国都守卫,乃陛下心腹。便只为了乌勒公主,就万万不可能出事。”
接着,他又说道:“幽州女卫,已然足够了!”再多,就要威胁到燕国了。他话里的潜台词,在场众人都听得明白。
陆小阙说道:“容本宫商议清楚。”她淡淡地对着赫连玉,说道:“请赫连大人先出去吧。”
“幽州三卫的几位将军留下。其余人先离开吧。”
话一说完,她看了一眼女儿,停了一下,又说:“昭阳也坐着吧。”
昭阳公主抿了抿嘴,不敢说话。
其余人都出去之后,陆小阙问道:“部署……作一下调整。”
“女卫选出忠心精悍之辈,随本宫直接入燕!”
一名将军问:“那此前的布置?”
陆小阙:“守卫幽州者不变。此前的安排队伍拆成两队。一队绕道北边,一队绕道南边,务必在本宫要求的时间前,进入指定的燕国位置。掩藏好你们的踪迹。”
“是!”
随着下属应声离去。
厅堂里安静了下来。陆小阙挥退下人,侧头问女儿:“昭阳,你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吗?”
昭阳公主害怕地抓了抓裙子,又放下了,磕磕绊绊地说:“知道,要闭嘴。”
“阿娘,父皇是受伤了吗?会死吗?能不能不死?昭阳要父亲好好的。”
陆小阙点点头,却又在心中失望地叹了气。她再次摸了摸女儿的脑袋,说道:“不要害怕。昭阳,你是你父皇唯一的孩子。作为父亲,他只有你一个选择!”
外人不清楚女卫的强大,但慕容晋见过女卫的本事。他允许自己带着女卫,绝对是形势危急。他想推女儿上位,却困难重重。昭阳年少,根基太浅。
“你现在要做的,是想清楚,如何让一个帝王只有你一个选择!又如何对得起你父皇的选择!”宗室不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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