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晏如盯着手机屏幕,看到上面“对方正在输入”显示了至少有两分钟,低声叹了口气。
估计错乱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吧。
这个当头一棒是不是有点狠了?把娃吓着了?
吓着也好,至少这样他就不会再这么傻固执。
以盛然这样的条件,有大把不嫌弃他带着母亲和侄女一起生活的妙龄女子愿意投怀送抱,只是他一时还没遇上而已,何苦栽在自己这汪老泥潭里。
凌晏如的心也是肉长的,哪受得了盛然这样小火慢炖,要不是她革命意志力坚定,加之良心还会痛,早就屈服于他的美色了。
收到怀孕化验报告这样的硬核拒绝,相信没有哪个男人还会执迷不悟。
这些天凌晏如销声匿迹,起初是因为卡文,前两天她被卡得十分暴躁不想理人,于是单方面斩断了跟这个世界的联系,除了偶尔回复一下顾妙的微信,其他人的消息全都不予理睬。
反正世界上少了她也照样运转,她就要在家里这样狗下去。
说来也怪,卡文的时候,除了想不出情节该怎么发展才好,其他的思绪倒是纷至沓来,一锅线头似地绞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凌晏如觉得肯定是大姨妈紊乱惹的祸,让她这么焦躁不安。
她向来有月经不准的症状,这是老毛病了,多囊卵巢综合征,也是她不容易怀孕的直接原因。这个病症不是不能治,经过一段治疗怀孕的也有不少,就是到了凌晏如这儿,好像脸黑得不行,是非酋中的非酋。
在各种治疗都没什么明显成效之后,凌晏如基本放弃了自己,这才间接导致了她的婚变。
之所以说是间接原因,是她觉得,你嫌弃我不能生这没关系,可以直接跟我说,早离早散。出轨就是你不对了吧?
嗐,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其实上个月姨妈没来凌晏如已经注意到了,但她觉得可能是办离婚的事儿导致情绪波动大,影响了月经周期,完全没放在心上。
可联系自己这段时间来的表现,早上稍微有点恶心,不严重,平时没太有食欲,总觉得浑身没劲儿,爱宅在家里,最近还特别爱吃酸的——她顿时想到了跟盛然的一夜情。
由于自己是怀孕绝缘体,凌晏如在避孕方面就不怎么注意,当然跟盛然还是采取了安全措施的,毕竟那也是她第一次跟陌生男人上床。
但她也知道,没有百分之百的安全措施,可是对于她而言,一次就开大,这欧气真实得不!像!话!
为了证明自己依旧是非酋,凌晏如买来了验孕棒,结果被那小小的加号狠狠打了脸。
真是匪夷所思!隔着不孕体质和安全措施,这只小蝌蚪还能成功找到妈妈,莫非这蝌蚪成精了?
凌晏如几乎疯球了,测了十支验孕棒都是同样的结果,于是今天一早,她爬起来就去了医院。
抽血,验孕!
“咣叽”一声,化验单出来,怀孕两个月。
欧皇。
不是盛然的,时间不赶趟。
是前夫的。
医生绷着脸,圆溜溜的大眼珠子越过眼镜瞅着她:“怀孕两个月自己都不知道?对自己身体这么不负责任的吗?”
凌晏如无话可说,大夫您训得对。
她顶着一脑门训斥,在医院的大厅里坐了半天,直到收到顾妙让她去看一眼魏如栩的微信,才想起来往家走。
刚进小区,盛然的微信就好死不死地撞了上来。
既然这么顺便,不告诉你就算我没义气了。
盛然打了半天字,终于打出来一行:“牛逼啊!你什么打算?”
凌晏如气乐了,嘿,这人怕不是精神错乱了?
她回复说:“没打算,我想静静。”
盛然又过了半晌回复了一句:“那好,不扰你。”
这句话看着比较理性,估计他已经get到了中心思想,也已经调整到了最正确的态度。
凌晏如松了口气,好了,从今往后,可不用我再担着心,一不小心就对不住你了。
桥归桥,路归路,见面还能打个招呼,就算最佳状态了。
凌晏如浑浑噩噩地走着,大脑里空白一片,而后想起要去看一眼生病的魏如栩,就倒回小区门口的药店,买了一包口罩。
还没想好要不要这个孩子,但至少也得做好准备。
她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上了楼,到了顾妙家门口,呃,先捡到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娃。
魏如栩裹着一条夏凉被,靠在顾妙家的大门边上睡着了,脚边是一摞外卖饭盒。
头发凌乱,胡茬冒了出来,是个十足的流浪汉形象。
啧,就人家这颜值,就算上街要饭,也是犀利哥那类的。
凌晏如掏出口罩来戴上,弯腰轻轻推了推魏如栩的肩膀:“如栩?”
魏如栩抬头看见是凌晏如,差点要哭出来,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还没有这么无助过啊!幸亏挽救他的是小姨,不是顾妙,要不然他高大光辉的形象就不保了!
“小姨!”魏如栩坐得腿麻了,扶着门站起来。
凌晏如摸了摸他的额头:“哟,好像又有点烧。你怎么坐这儿了啊?快进来吧。”
她赶紧开门,放魏如栩进了家。小狼就在门口蹲着,敢情是一直隔着门陪他干爹聊天来着?
魏如栩裹紧身上的小花被子,哭丧着脸:“别提了,顾妙帮我订了外卖,那小哥不愿爬楼,非要我下去拿。手机正充着电,我懒得拔,晕晕乎乎直接出门了。门关上才想起来,顾妙刚给我换了锁,还没输入我的指纹。我没拿手机,也没办法问她初始密码。幸好出门的时候觉得冷,抓了条被子裹着……”
凌晏如赶紧从保温壶里接了杯温水递给他:“哎哟,真够可怜的。要不是妙妙让我过来看你一眼,你这还不得等到晚上她下班?好好的她干嘛给你换锁?”
魏如栩喝了水,觉得浑身暖过来一点,把大致事情给凌晏如说了一遍,害得她白眼差点没翻到后脑勺去。
“行吧。”凌晏如心服口服,抓着魏如栩进了顾肖的房间,“床上躺着,给你再试试体温。”
“体温计也在我家里……”魏如栩坐在顾肖床上,声如蚊讷。小狼跟着跳上了床,守在他身边。
遥远的顾肖哥哥要是知道小狼上了他的床,不知会作何感想。
凌晏如在客厅电视柜里翻找着:“家里好几根呢。”
试体温的时候,魏如栩跟凌晏如尬聊:“小姨,你怎么戴着口罩,也感冒了?”
“没有。”凌晏如坐在书桌边的椅子上,若有所思,“我怀孕了,怕你传染我。”
魏如栩:“?!”
是盛然的吗?
盛然要变小姨夫了吗?
顾妙知道了吗?
无数个问号把小魏总塞成了懵逼脸,可惜他一个问题都不敢问,直愣愣地看着凌晏如。
好一会儿凌晏如才回过神来,看着魏如栩空白的表情:“哦,是我前夫的,今天刚查出来。”
魏如栩再次:“?!”
盛然知道吗?
盛然怎么办?
替盛然点一根蜡。
可惜凌晏如不知道魏如栩都知道些什么,看他呆若木鸡的样儿,心想他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魏如栩觉得自己不说话也不合适,显得空气太过安静,于是小心翼翼地问:“你有什么打算?”
凌晏如茫然:“不知道啊,真是人生难题。”
刚从围城里放出来,还没恣意玩乐呢,突然娃从天降。
她觉得自己可能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叭。
“不要的话,或许很难再有孩子了。要的话,以后就要当单亲妈妈。”凌晏如哭笑不得,自言自语般地说,“我一个人怎么过都行,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得负责任。这事儿我可没把握,我连自己的生活都还没过明白呢。”
她想了想,继续说道:“前夫那儿还不知道怎么办。我打心眼儿里不想跟他说,也不图他给什么抚养费,他那边也快有孩子要生了,哪顾得上我这个。不跟他说也不太合理,毕竟他是孩子的爸爸,可是说了……我还有点担心他跟我争抚养权。”
这全都是魏如栩帮不上忙的问题,他心疼地看着凌晏如:“小姨你也别急,等顾妙回来大家一起商量,帮你出主意。那个渣男要跟你抢抚养权,我就找我爸,帮你找最好的律师跟他打官司。”
凌晏如看了他一眼,似乎才反应过来是跟谁在说话,苦笑了一下:“瞧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能说出来也好,憋在心里多难受。”魏如栩本来就是个善解人意的人。
凌晏如笑笑,不置可否:“体温计拿出来看看。”
魏如栩抽出体温计看了看读数:“三十七度八。”
“果然又烧了,躺着吧,我再去找几床被子。”凌晏如转身向外走。
“小姨……先别跟顾妙说吧,免得她又瞎担心。我吃点药再睡一觉就没事了。”魏如栩央求道。
“知道啦!快躺下!”
魏如栩乖乖躺好,凌晏如从衣柜里翻出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娴熟地在他脖子和双脚处掖好,跟顾妙之前的手法一模一样。
小魏总再次被裹成了个蚕蛹。
“有事叫我。”凌晏如看了一眼在床上爬来爬去的小狼,问道,“要我把他带出去吗?”
“没事儿,让他在这儿待着吧,跟我做个伴。”
凌晏如笑笑,轻轻关上门。
魏如栩莫名觉得,小姨将来会是个好妈妈。
搬到这里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他喜欢这样的氛围。不管是顾妙还是凌晏如,对待他的时候并不过分殷勤,又有着恰如其分的关心。
真的就像家人一样。
小狼在床上溜达完,跳到地上,顺着椅子爬上书桌,巡视了一遍之后,觉得索然无味——顾肖的房间收拾得非常整洁,基本没有什么多余的小物件可以让他玩。
随后他再次回到床上,从魏如栩的脖颈处把棉被扒开了个口子,一扭一扭地钻了进去。
魏如栩昏昏沉沉地正要睡着,闭着眼嘟囔:“小心我传染你……”
小狼陛下并不在意,安安稳稳地趴在他脖子里睡觉,像个自热暖宝宝。
失去意识之前,魏如栩还在想,连生病都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是不是有点太幸福了?
顾妙不让他追又怎么样,只做朋友又怎么样,能天天看到她,照顾她,被她照顾,他也满足了。
他追不到的人,别人也别想追到。
这么一想,还挺有安全感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魏如栩朦朦胧胧地耳边有人在小声说话,还有一只手从他脖子那里掏走了个东西,随即又给他捂紧被子。
“唔,出了一头汗,温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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