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怔怔看着熟睡的人——或许是因为这张床实在是太小，女人大半个身子都压趴在了自己身上，右手被压住动弹不得，因血液流通不畅都有了些酥麻感，指尖却陷入了一片柔软温热。两个人挤在一起实在是太热，藏青色的薄毯子已经半滑落到女人背部上方，露出一小节雪白的肌肤和习武之人肌肉流畅的线条，墨色的长发凌乱散落，半遮半掩之间隐约能看到精致的蝴蝶骨。
她视线又滑向了女人的脸，不由得屏住呼吸：即便是合着眼沉睡收敛了气势，这人身上也自带一股久居高位的不怒自威，而那张脸蛋却又是生得成熟清冷的，她几乎能想象她笑起来时的冰川解冻，顾盼生辉。
如此矛盾的气质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极罕见了……所以，这真的还是那只闹腾跳脱的猫么？
似乎是察觉到了身旁人的变化，女人眼睫微微颤动，带着茫然和困惑睁开了眼，碧蓝色的眸子正与猫儿如出一辙。
“嗯……小木头，早上好啊。”莫一夭声线嘶哑还带着些鼻音，和猫儿时有些变化，此时微微撑起身子，居高临下俯视苏木，发丝垂落，眸中依然是睡懵了的困糟糟。
可她这一起身，原本被压扁的白皙精致弧度顿时落入少女眸中。
“停！”苏木声线短促又尖锐，将薄毯往这人身上一裹，往边上一滚，几乎是跌落下床，急急忙忙从衣柜里取了上次取集市买的一整套衣服，都不敢看床上的人，胡乱扔过去就转身匆忙下楼。
“我在楼下等你。”少女声音闷闷的，带着点颤抖。
莫一夭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自己，陷入沉思。
诶？什么时候的事？
简单披上衣服，她缓缓走到镜子前，镜中人身材匀称高挑，肌肤白皙又泛着健康的红润。
莫一夭松了口气。
还好皮肤没被那该死的药汤染成黄的。
然后她才有心情打量起了自己的模样，一边观察一边心中还在吐槽——哪有穿书人都穿了快十天才能看到自己长什么样啊！
至于为什么只在心里吐槽……莫一夭盯着镜子中那张冰冷美艳又带着凛然正气的脸，有点不好意思用这张脸说烂话。
顶着这副皮囊，有点偶像包袱大概是很正常的。
嘶，不愧是让合欢宗念念不忘的人，这张脸委实不赖，难怪那宗主天天想拐莫夭跳槽去她们那儿，甚至还愿意把宗主之位让出来……当然，被莫夭拒绝了。
哦对了，合欢宗是正派宗门来着，正儿八经备案立宗的，在修士界地位也不低，昆仑开会的时候宗主能坐第一排那种。
莫一夭思绪跑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再看看镜子，试着笑了笑。
镜中人顿时如春风解冻，锋锐的眉眼柔和了不少。
唔，原剧情里莫夭就是个外冷内热的正派热心肠，看起来冷漠话少老端着架子很有偶像包袱，在熟人面前还是比较随意的……嗯，除了那位大师姐，莫夭比较怕她。
所以，笑一笑也没关系吧。
又对着镜子练习了几次温和的微笑，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双碧蓝色的眼眸上，微微挑眉。
众所周知，人类均是黑发黑眸，只有妖物精怪亦或者传闻中的魔族，化形为人后才有其他颜色的眼眸。
她自然有办法，指尖熟练的捏了个小术法，往眼上一抹。
碧蓝的眸子变为了最正常不过的黑色。
最后理了理衣服，莫一夭转身下楼，环视一楼没有找到少女的身影，便推门出去，在院中见到了发呆的苏木。
“苏木。”
少女抬头，望着眼前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清冷女人，唇瓣微张，翕动几下，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怎么，”莫一夭温声道，“不认识了？”
“……有点。”苏木小幅度点头，犹豫了会，极小声极小声的喊了一句，“楼主。”
莫一夭挑眉。
前几日，苏木只有调侃自己的时候才会这么说。
“楼主听起来有些生分了，不是叫我阿夭？”
“阿……夭？”
“嗯，”莫一夭笑着应下，抬手摸了摸少女的脑袋，“能重回人形，还要多谢你制的药了。”
“没关系，有用就好，”苏木脸有些热，微微侧头躲过，又仰头看莫一夭，迟疑了下，“你的眼睛……变成黑色了。”
“妖怪想要混进人类社会的小把戏而已，包括遮掩妖气之类的，都是必修课，”莫一夭看出了少女眸中隐约的失落，“怎么，更喜欢我原本的眼睛？”
“嗯，”苏木小声应了一句，犹犹豫豫地开口，“……这样，都不敢认了。”
猫猫委实是和眼前人差距太大。
“哈，”莫一夭失笑，努力忍住心中蠢蠢欲动的闹腾跳脱之语，设法维持莫夭人设，“我知道差别有些大，所以……”
一番纠结下来，终究是莫一夭的闹腾灵魂战胜了莫夭脸蛋带来的偶像包袱，苏木只见面前人眼神飘忽一下，轻咳一声，“你更喜欢哪种？”
莫一夭还是很自信的——苏木一看就更喜欢猫，在猫咪面前更开朗些，这些天都能开玩笑了。
不像现在，声音也小了，动作也拘谨。
可少女并没有如她预想的那样很快给出答案，苏木仰头看了她好一会，唇慢慢抿住，突然移开视线。
“……都喜欢。”声音更小了。
诶？
猫猫茫然。
怎么是这样？
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莫一夭观察着面前不敢与自己对视的少女，微微蹙眉。
她突然瞟到了什么，手掌闪电般的伸出，拨开了少女垂落的发丝，露出了被遮掩的粉色脖颈和耳垂。
莫一夭懵逼。
“你脸红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少女转身就走，几乎是小跑起来，语速依然很快，“南宫应该又在自己遛自己，我去告诉她你恢复了。”
留下莫一夭一人在院落中凌乱。
“不是，”她还是想不明白，“她脸红什么啊？”
……
“楼主，楼主！”没给她多久时间琢磨，不过三五分钟，某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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