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把宴席定在了怡心殿,咱们是先在这边坐会儿,还是直接过去?”
绕过影壁时,秦仁询问妹妹道,毕竟都午时一刻了,距离他跟膳房交待的开席时间只剩一刻钟。
秦仁知道妹妹与张肃都是习惯早起之人,早饭吃得早,晌午也就饿得早。
庆阳:“直接去怡心殿吧。”
怡心殿在三皇子府后花园的湖心岛上,湖岸与湖心岛由东、南两条长堤连通,长堤两岸又间植桃柳,中间还修了一处拱桥,此时桃花虽然早败了,水波粼粼,碧绿的柳丝随风轻晃,瞧着与西苑行宫的湖景颇有些相似,叫人心旷神怡。
走在堤上,庆阳想到了些旧事。
她的三哥是个懒人也是个雅人,工部刚奉旨为三哥修建皇子府,三哥就跑去找父皇要了一份府邸舆图,看完提了一串改动要求,其中就包括他想在湖里铺两条长堤,而不是只能乘船摆渡。
父皇板着脸道:“文不成武不就的,事还挺多,不准。”
三哥:“父皇不给儿臣铺,儿臣只好等搬过去后自己找工匠了,那样也行,儿臣就是觉得,早晚都要动工,不如趁此时大修的时候一起弄了,省了一遭脏乱。”
父皇虽然差点又揍三哥一顿,但还是答应了,只是增加的银款要从三哥开府后的爵禄里扣。
庆阳想,父皇肯定不缺这一笔银子,为的是防着大姐或二哥知道后抱怨父皇偏心吧。
看着风雅齐整的两条堤,直接花去三哥五千两白银也就是近两年的皇子爵禄,幸好三哥出宫前攒了十几年的皇子月例,才让他刚开府时不至于连下人、亲兵的月例都发不起。
“封王后三哥的爵禄要长到五千两了,可三哥很快也会大婚,银子得省着花,不可再在文人墨宝上乱砸银子。”走在柳荫中,庆阳嘱咐走在右侧的三哥道。
秦仁笑道:“妹妹放心,我心里有数的,之前府里就我自己,我又没有别的爱好,银子就随便花了,等真真嫁过来,我会让她管家,保证不乱用爵禄。”
娶妻生子,生了孩子还得养,这些都比字字画画的重要。
庆阳:“还没大婚就惦记让真真帮你管家,三哥也不怕说出来让人笑你言语失礼。”
秦仁:“我又没当着外人的面说。”
庆阳微微偏首,示意三哥往后看。
秦仁扭头,看到的是本来就落后三步此时又放慢脚
步于是瞬间多拉开一段距离的张肃,反应过来妹妹在把张肃当外人,而张肃也领略了妹妹的意思才主动避嫌,秦仁尴尬了,停下脚步,视线在朝前而立的妹妹与垂眸静立的好兄弟身上来回转悠:“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明明是一起长大的,怎么这么生疏了?
小公主并未回答,张肃却不能晾着三皇子不理,拱手道:“微臣身为外臣,理应与公主保持距离,方才是微臣僭越了。
秦仁:“你少来这套,没人把你当外臣,肯定是你又惹妹妹生气……对,就是今年的生辰礼!你说你送什么孔鸟,明知妹妹喜欢的是她的小木人,前面都是连着送的,突然就断了,弄得妹妹今年的兆头都不好……好你个张肃,莫非你还暗藏歹心?
妹妹讲理也守礼,不可能刻意给张肃难堪,肯定还记着没收到小木人的账呢!
张肃立即跪了下去,正色道:“微臣不敢,只是去年一整年微臣并未见过公主,虽然凭着记忆雕了公主的木像以备为公主庆生,却怕容貌不似公主而让公主不喜,所以才改送的孔鸟。
秦仁先拉了张肃起来,再去看妹妹。
庆阳看着离了几步远始终不敢看她一眼的人,淡然道:“我倒不介意少了一年小木人的兆头,毕竟你我都大了,这种容易令人误会的生辰礼总要断的,不过既然你准备了,改日就托三哥送进宫吧,给我过过目。
张肃:“是,微臣下午就取来交给三殿下。
庆阳:“好了,我饿了,快走吧。
丢下两人,小公主单独往前去了。
秦仁怕好兄弟因为妹妹的疏离难过,主动陪着张肃走在后面,张肃却要劝他去前面,催来劝去的,小公主突然倒回来,让他们两个在前面带路。
秦仁不敢违背妹妹,瞪了非要守礼的张肃一眼。
张肃第一次走在小公主前面,竟比面圣时还难以保持从容。
料他不敢回头,庆阳心情愉悦地打量着张肃的背影,今日他穿了一套天蓝色的缎袍,腰系一条朴实无华的黑色锦带,不像三哥的腰带上镶了玉石。可张肃比三哥高了半掌左右,侧脸后颈都能看出晒黑了,但他的肩膀更宽,身形更加伟岸,走动时衣摆下规律闪现的腿也更笔挺有力。
每当三哥回头瞧她,庆阳就及时移开视线,三哥转过去了,庆阳再继续打量张肃。
张肃虽然看不见,可他能感受到有过于明显的注
视落在了自己身上
如果是后者张肃很想告诉小公主他不敢心存妄想小公主完全可以当做没说过那句话。
又或者小公主已经忘了……
怡心殿终于到了宽敞开阔有徐徐清风穿过的主殿这边已经提前摆好了三张席案北面主位一张左右下首各一张离得都很近方便闲谈。
秦仁让妹妹坐主位。
庆阳却选择了左下首的席案:“这是三哥府上三哥坐主位将来我开府了我再做主宴请三哥。”
秦仁只好同意了妹妹的安排两位殿下都落座张肃才在右下首的席案后坐好。
福安派人去膳房传话了秦仁接着妹妹刚刚的话题问:“妹妹打算何时开府?”
他们兄弟的开府时间全由父皇做主妹妹素来有主见提前或推迟父皇肯定都会答应。
庆阳:“三哥希望我早点还是晚点?”
秦仁感慨道:“大姐是出嫁前才开府的父皇疼爱妹妹除非妹妹也要成亲了父皇才会舍得妹妹出宫。我呢既想妹妹住在宫外咱们见面方便又跟父皇一样舍不得妹妹嫁人。”
庆阳:“有何不舍的有了驸马我也是住在公主府不会搬去驸马家里三哥随时都可以过来就像我来三哥这边一样。”
秦仁:“那还是有区别的你跟真真情同姐妹我与你的驸马未必熟悉就怕冒然去了打扰你们相处。”
张肃垂眸**宛如雕像。
庆阳瞥他一眼笑道:“三哥想太多了我都未必能招到合适的驸马。”
秦仁惊道:“为何这么说京城那么多青年才俊难道妹妹都看不上?”
庆阳:“家世相貌才干这些都好选但我志在为官无论成亲与否我都要为朝廷效力三哥你想想大多数男人都盼着娶个贤妻为他们相夫教子有几个愿意自己的妻子抛头露面整日离家还不许他纳温柔小妾?所以我选驸马得选个我看得上他且他也愿意听我安排的人家若不愿意我既不想仗势欺人也不会让自己屈就。”
秦仁沉思片刻替妹妹发起愁来:“能被妹妹看入眼的青年才俊就够少了心甘情愿不纳妾又得筛掉一批能接受妹妹长期在外为官的又要筛掉一批……”
庆阳:“好了我又不着
急,再说我也不是非要有个驸马才行,三哥不必为我费心。
膳房的人过来了,秦仁暂且打住这个话题,等席案上摆好饭菜大殿里重新只剩下三人,秦仁还想再聊妹妹选驸马一事,妹妹却主动跟张肃问起了与骠国的战事。
秦仁只好听着。
庆阳问的就比三哥问的详细多了,包括骠国境内的山河地势,包括齐军是如何对待途中经过的骠国土司百姓以及骠国百姓对齐军的态度等等。她问得细,张肃就答得细,秦仁边吃边听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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