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轩是百阅派的嫡传弟子,本该继任掌门之位,奈何痴迷奉剑山庄庄主任净雪,不顾师父反对,偏要以一人入赘奉剑山庄。
奉剑山庄如今由任净雪做主,前任庄主与其夫人在去年离奇死亡,听说是为当地百姓驱除妖邪时不慎被暗害致死,又有人说是季玉轩心怀不满害死的,更有人说是任净雪害死的。
只因任净雪是奉剑山庄庄主走失多年的女儿。
众说纷纭,都有各自的说法,但她最不信的是第四种说法——前庄主夫人旧疾复发,因病亡故,庄主爱妻心切,悲动欲绝,故而追随妻去。
一旁走过许多来此的宾客,有人说:“听说了吗?这几日很多都离奇失踪了,咱们吃了喜酒就赶紧回去,不安全。”
听者不以为然,只道:“咱们都是修仙的,和那些软弱的百姓哪能一样?你就是草木皆兵,怕什么?”
这里近来有百姓接连失踪的说法她一路走开都能听到有不少的人氏商榷,因只在近日,未传播出去,大致只有来此之人才能知晓一二。
她默默想着,不知不觉地停在了奉剑山庄一处僻静的小院,抬眼瞧了瞧屹立门外的路引,上面写着“闲人勿进,若违此示,后果自负”这几个工整的字体。
如此,她更好奇里面会是什么。
苏晚清刚刚迈出一步,身后就传来一声掺杂着几分担忧的声音,但听上去更多的是不耐:“苏晚清,你就这么不懂礼数?擅闯他人府邸,传出去丢了我们清风明月的脸。”
她微微转身,一时觉得崔瑶又找到了什么讥讽她的理由,不过也无事,如此她淡定地道:“崔瑶,我如今已非清风明月中人,礼数是做给人看的,这里除你我之外,无人在此。”
崔瑶一时吃了瘪,翻了几个白眼,轻哼道:“是,你苏晚清现在已经不是清风明月派的弟子了,你现在可是鼎鼎大名的清水居主人,你当年有多么狼狈,我看你是忘干净了。”
见苏晚清过得如此好,崔瑶心中多少有点不舒服,在清风明月山时苏晚清便备受瞩目,师尊喜欢她,燕师兄喜欢她,长老们喜欢她,就连她们明明下山一起为百姓除妖,百姓也还是喜欢她。
凭什么?
凭什么都喜欢苏晚清?
崔瑶就是讨厌她,见不得她过得舒坦、肆意潇洒,就是要说话呛她,让她不自在、不舒服。
她叹了一口气,匆匆瞧了眼崔瑶,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平静地道:“以前过得拮据不代表现在依旧,崔师妹,人都是要向前看的。既然我们话不投机半句多,你若喜欢在此观赏,我便先告辞。”
也不给崔瑶说话的机会,苏晚清从其身旁掠过,走得极快,只消一会儿便没了踪影,独留崔瑶一人在原地生着闷气。
这个崔师妹总是将心思放在了她的身上,处处与她比较,离了山也不忘看她笑话。
回了前堂,宾客云集,皆是笑颜满脸,处处欣喜。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欢闹的气氛化为清风席卷而来,洋溢在整个奉剑山庄。
百阅派虽是小派,但与各派的关系尚可,凭着这段关系,其他人怎么说也得来贺个礼做个样子。
屋里装不下太多人,大部分人都在屋外观望,自觉地让开一条道。她看了有一会儿,依旧没有见到季玉轩的师父季九,照理说季九应该坐在高堂等待小辈前来才对。
她的目光扫过屋内所有人,有熟悉的、陌生的面孔——燕寒舟怎么也在此?她的视线与燕寒舟的视线交错了半晌,见那人嘴唇翕动,便移走了目光,不再四处游走。
“各位远道而来,真是有失远迎,我代小徒谢过各位。”
只见一个着玄色道袍、青丝斑白的老者踏门而入,走得急,踉跄了几下,幸得旁边的人搀扶了下才不至于摔在地上,他三步并作两步,径直坐在高堂,笑意连连地看着堂下的人。
不知为何,苏晚清只觉得季九此人眼神扫过她的时候隐隐透露出几分凶狠之意,乍看一眼,亦如和蔼可亲的年长前辈。
“新人到——”
门外鞭炮一齐响彻云霄,无数鲜花从天降落,轻轻慢慢地挥洒在那对新人的身上,苍穹玄鸟自成一列,勾勒出爱之形状,仿佛是神明对他们最好的祝福。
季玉轩牵着他的新娘,温柔地瞥眼瞧去,默默地拉紧了红绫,不愿放松一点,他小声而期待地道:“雪儿,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他的语气有紧张,但更多的是期待,今夜过后他们会是真正的夫妻,而奉剑山庄也会成为他季玉轩的家产。
残阳似血席卷侵染天边云层,渐渐拉长了他们的影子,从黎明至黄昏,犹如一瞬间,又若四季漫长。
任净雪听到季玉轩的话语,只是羞涩地笑了笑,回应了他:“郎君,只要你不弃,雪儿永远都会和你在一起。”
你死了,我也和你在一起。
两人各怀鬼胎地走入屋里,拜了天地、拜了高堂,正欲夫妻对拜之时屋外传来动静,顷刻一道肆意的嗓音袭入众人的耳中,他们一齐看了过去。
“百阅派将这仙盟中的人都请了遍,独独不请我天魔宗,是否不将我们放在眼里?”
苏晚清一下子就听出了温衡的声音,抬眼一看,那人慵懒地从屋外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众弟子,气势汹汹地让人觉得他仿佛不是来贺礼。
温衡一袭月白衣袍,衣襟上云纹错落,显得有几分温柔娴雅,扎着高马尾。那张俊朗的脸轮廓格外精致,尤其那双桃花眼最是迷人,仿佛缀满了令人深陷的情愫。
他斜了在座的人一眼,自顾走到任净雪与季玉轩的中央,假装不轻易间看了眼苏晚清,随即看向季九。
众人噤若寒蝉,皆知温衡何其猖狂、无法无天,先前是看上了秋山派的镇派法宝,现在来搅局,不知又是看上了什么宝物,无人出声。
想到此处,他们不约而同地寻秋山派的影子,定格在秋无意的身上,心中莫名多了一分心疼。
季九掌门出来打了圆场,道:“哎,温公子这么说可就太见外了。原是老夫觉得百阅派只是个小派,哪敢劳烦天魔宗,这不就给耽搁了。来来来,老夫自罚三杯,请温公子上座。”说着,季九示意下人端来喜酒,一杯给他,一杯自己饮了下去,赔着笑。
“好说,老掌门亲自赔罪,作为晚辈确实应该谅解。不过,我近来不能饮酒,劳烦老掌门代小辈饮了。”温衡接过酒杯,倒在了季九已空的杯子,嘴角撇了一下,示意其喝下。
季玉轩一听急了,指着温衡道:“姓温的,你别欺人太甚!你!”话未说完,便传来道凌厉的目光,季九暗暗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季九掌门当即就一饮而尽,倒扣酒杯在案上,请他入座,那副笑颜之下的脸上掩藏抹杀之意,心间亦是暗暗地道:“好你个温衡竖子,竟敢羞辱我百阅派,老夫定要你死在奉剑山庄,以解我心头之恨!”
“请新妇回房——”
媒人搀扶着新娘远去,新郎刚想去安慰师父,没等出脚就被一群人拉到了门外敬酒,这里也乱作了一团,众人纷纷散去,寻个桌儿坐下唠嗑,等待酒菜上齐便可开宴。
苏晚清环顾了一周,也没有发现李若酌的身影,难不成李若酌此刻不出现是想给所有人下毒,待人都昏迷后再出来一一杀尽?
她跟着这里的侍女来到了酒房,三十枚银针从她手中袭向酒坛,银针并无异样,莫非是限制灵力的灵药,她抬手欲试。
灵力气息并未落在酒坛便被击落,她顺着来源,看到了正缓缓向她走来的燕寒舟,便问道:“你为何阻我?”
燕寒舟施法将酒坛空出的缝隙盖好,对于她的质问并不在意,冷淡地道:“我刚才查过,此酒并无异样。不必再试。”
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担忧地道:“李若酌是万毒之主,你真的有把握?”
“苏晚清,你为何还是要执迷不悟?李若酌这个人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燕寒舟寒声道,他曾调查过,李若酌死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山村,他找到时尸体都已经开始腐烂,也曾告知苏晚清这人已死,但她不信,偏要自己寻找。
她看着燕寒舟,眼底的失落逐渐显露出来,道:“我今日来就是来杀他的,燕寒舟,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不能赌,让我试试。”
燕寒舟没有阻止她,任她尝试,一番下来,酒坛无毒亦无有损灵力之物,应当无事。
过后,燕寒舟貌似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急,见她要离开,连忙叫住欲离开的她,他解释:“师妹,我并非不信你。此事是我当时确认的,我也是担心你。”
她笑了笑,拂去那些不起眼的情绪,淡然地道:“无妨,李若酌曾在清平出现,李淮颂死于他手,他约我来此定不会善罢甘休。燕寒舟,你记得小心。”
燕寒舟“嗯”了一声,又关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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