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饭,馆里又是新的一天,但清闲许多。
四个人的厨房略显拥挤,宿亦雪便让熊哥去后院给菜地浇水。
浇菜是份轻松活,熊哥乐呵呵地拎着水桶去了。
虎星河却不多大满意,为何不叫这个赵显出去?论资历,还是勤快度,他都是馆里最差的!
怒瞪赵显一眼,虎星河闷头干起自个的活计。
赵显自然察觉到了虎星河的敌意,心知这敌意多半是因宿亦雪而起。
但不凑巧,宿亦雪对自己好得很,虎星河不能奈他何,只能干瞪眼。
想到这,赵显心头掠过一丝得意,故意冲虎星河投去挑衅的眸光,又与宿亦雪搭起话来,讨论起今日的菜色...
总算熬到活计干完,趁宿亦雪去后院撸毛茸茸的空档,虎星河寻了个借口,将赵显叫到前院。
赵显本无心思与他斗,只想着从宿亦雪身上下功夫,果断拒了虎星河。
有事当场说便罢,干嘛要去偏地,想杀人灭口?当他傻?
再说,虎星河找他搭话,无非就是关于宿亦雪。
听说虎星河来这馆许久,宿亦雪待他还不如待自己殷勤,不就是虎星河他本事不济?
既争不过,就找情敌放狠话,有什么可说的?
结果对上虎星河的眼眸,莫名颤了。
心里那番好胜心上来,他堂堂妖族,怕一位凡人做什么?就跟着去了。
于是被逼到墙角瑟瑟发抖...
虎星河压低声音,金眸澄闪,锐利如刀,“收起你那套把戏,臭狐狸!我不管你来这儿有什么目的,离阿雪远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纯粹的虎威释放出来,赵显真真切切怕了。
老虎本就是妖族中的战力翘楚,更何况这虎妖之前隐匿气息,自己竟丝毫未觉,其实力恐怕远超自己。捏死他,恐怕真跟捏死只蚂蚁差不多。
但好在,人族有律法,妖族同样。
妖族不得随意向人族暴露身份;不得无故伤人或伤妖。
赵显稍镇定,“是又如何?我只是欣赏宿掌柜罢,她又不是谁的私有物?再且,你能拿我怎样?可别忘记妖族的规矩!”
“规矩?不得随意伤妖是吧?”虎星河面色平淡,语气却带着森然寒意,“但我若做了,又有谁能找到证据证明是我干的?”
这是要毁尸灭迹罢...赵显喉头滚动,咽了口唾沫。
万幸现下光天化日,随时有客人光顾,量这老虎也不敢乱来。
“我找宿掌柜去了,我去帮忙!”
刚迈出一步,后领就被虎星河扯回来。
赵显心中叫苦不迭,虎星河和自己体型分明大差不差,怎么换个种族,力气能差这般多?
便要喊宿亦雪来救命,话刚出头,即被虎星河止住。
“赵青玄,你认识吧?”
听到这个名字,赵显脸色骤变。
认识,但认识这个词语不准确。
赵青玄是他的太太太爷爷,差了好几辈,他也仅听过这一名号,据说是族中极有威望的一位老长辈。
“我记得他应该是你们狐族的,你若敢勾搭阿雪,我就去赵青玄那,好好说道说道你。”
刚才不是还警告别闹事吗?怎么转眼变成不准勾搭宿掌柜了?
赵显弱弱提醒,“如今讲究婚姻自主,你私自斩断宿掌柜的桃花,怕是不太合适...”
“你们狐妖多情的很,阿雪被你沾上才是晦气!”
简直冤死了,一个狐狸精的称号,就把不好的名声扣到狐狸头上...
但想是这样想,赵显也懒得反驳虎星河了,性命要紧,“你放心,我对宿掌柜无意,至于宿掌柜对你有无意,多半看你造化了。但我觉得不多大可能。”
最后一句话说得极小声,赵显悻悻溜走,找熊哥攀谈。以防万一,熊哥能当个目击证人。
心里仍在盘算,早点了结廖家的人情,离开这是非之地。
干脆今晚!
偷了宿亦雪的经营凭证,连夜跑路去邻邦逍遥!
他前几天已经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旁敲侧击知晓了经营凭证存放的位置,本想再等几天撇清嫌疑。如今看来是等不了了,免得夜长梦多。
到了邻邦,天高皇帝远,这老虎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追过去,最多找他那个便宜老爹算账。
反正这是族里欠下的人情债,他好不容易才摆平,收尾的麻烦自然该由别人去头疼。
宿亦雪自然不清楚赵显所思所想,只是纳闷他为何还不动手,有些心急。
便故意卖破绽,更献殷勤,常关注赵显,看他脸色不好可要歇歇?想吃点什么她去做?
即苦了虎星河,更苦了赵显。
对着虎星河那要吃狐的目光,还要熬一下午才到晚上,十分烦躁。
这不,一不留神,赵显便把灶上的一叠碗碟碰倒,哐当很长一声,碗碟落地,摔得粉碎。
虎星河像是打小报告的小学生,立即举手,“阿雪,赵显把碗筷全打烂了。”
意识到语气太直,他忙换了个腔调,“赵公子,怎么这样不小心?这盘子虽不值几个钱,但做事总得稳妥些。”
以为出了大事,宿亦雪跑进厨房,看见地上的瓦瓷片,确实出了大事。
她的钱!...
强忍悲痛,宿亦雪淡然一笑,安慰赵显道:“没事,碎碎平安。这不值几个钱,收拾干净就好,下次小心些。”
这不值几个钱?!
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可以,但怎么能从阿雪口中出来?!
虎星河很急很气,且抛开别的不谈,无论是他,还是熊哥摔碎碗,宿亦雪也绝不是这和风细雨的态度,怎对一个刚来不久的外人这般好?
死狐狸!
虎星河眼眶通红,死死瞪着赵显。
赵显只觉天大的冤,他没有像往常日子,使出浑身解数勾搭宿亦雪。
这回他就站在这,宿亦雪自己迎上来的,怎能怪他?
赵显一个头两个大,平生第一次,做错事巴不得人骂自己两句,甚至不原谅也行。
看着这双委屈的眸子,也是明白虎星河心下不舒服。宿亦雪心软,想跟虎星河解释,无奈赵显在场,不便明说,只能等事后再说。
否则,怎能抓住赵显现行,以单方面毁约为由,拿下那张大大的银票?
“虎星河,你先出去一下。”
宿亦雪念着稍会告知虎星河计划,可这话听在虎星河耳中,无异于坐实了偏袒。
这下他更气更急,憋了许久的闷气和醋意再也压制不住,一把拉住宿亦雪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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