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宅门外
送走万家的马车,方筝一回头,就直直碰上了冷眼站在那的赵鸾鸾,想起方才在堂上这人的咄咄相逼,一张平日常笑盈盈的脸僵作一块,正当她压下心头那点微妙,想要上前说说好话,人转身就走了,半点眼神都没留下。
几次被下颜面,方筝揪紧了手里的帕子,声音恨恨。
“当真是好生威风,我竟从没想到她底下是这幅样子。”
“是觉得官人不喜,王家没了指望,打算将所有寄托在王静则身上吗?只可惜,谢家可不一定会愿意。”
一个小户出身之人,嫁了个最有出息的,女儿还有一门人人艳羡的好婚事,王老太师也对她太好。
这边方筝气的牙痒痒,赵鸾鸾则是在疑惑,方才站在外头时,她就在想,王颐之要见的那位贵客究竟是谁?
“鸳鸯,你可识得我们出来时碰见的那个男人?”
之前她没在意,后来仔细想想,越来越觉得奇怪。二人对视的那一眼,那人的眼神好似认识她一般。可那男子太年轻,原主的记忆中遍寻不到,倒叫人不得不注意起来。
可惜,鸳鸯常在内宅,也并不知晓,只猜测那人身份尊贵,对方腰间的金犀玉带不是谁都能戴的,怕只有皇宫贵族了。
“寻人打听打听。”赵鸾鸾直觉,此人不简单。她如今在王家后宅耽搁,对王颐之的事情却一概不知,很是不妙。能单独见王颐之的,想必与他关系非比寻常。
“是。”
鸳鸯陪着赵鸾鸾回到藕香榭,二人进去,才发现王静则来了,正端坐在茶几旁的玫瑰椅上,陪请来的文道士说话,单看样子,像是相谈甚欢。
赵鸾鸾有些新奇,王静则因厌学之故,对文人一流颇为闪躲,便是说几句话,都想着要逃,怎的今日一反常态?
见她回来了,王静则乖乖行了礼,喊人,“阿娘。”
文道士也要起,被赵鸾鸾拦住,“不需多礼,方才出门理了理事,耽搁许久,让成君久等,实在愧疚。”说罢,她又看向乖觉许多的王静则,纳闷道,“不知成君方才和我儿说什么,我还从没见她这般健谈过。”
文成君摇了摇头,轻笑道,“小娘子兴许是好奇,只是问起一些去道观参拜之事。”
章朝全朝笃信道教,王静则想要信道,也没什么奇怪。只是让赵鸾鸾想起,在现代时,佛教盛行,年轻人也多拜佛,酷爱去寺庙求签参拜,王静则与他们,或许也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赵鸾鸾认识文成君,却不是求道之故,其实也是巧合,她只是寻一位擅水墨丹青之人,正碰上有人举荐文成君,未曾想过她是个道士。
王静则也是才知道,她阿娘这几日闷在屋中,竟是在学画,从前何时有过如此雅兴。
“阿娘亲自作画,是要送与大妈妈吗?”
下月就是大妈妈的古稀寿,公公生前爱画,大妈妈也爱以画纪念公公,若送画,定然不出错。
古稀寿?赵鸾鸾才想起,府里的老夫人已七十岁了,下月正值寿辰。
“不是。”送与谁都不会是送给王家这群腌臜人。“下月之事下月再说,急什么。”
文成君对于赵鸾鸾的家事不敢兴趣,知晓母女二人要说话,便请辞了。
赵鸾鸾喝了口清茶,主动谈起了万家之事,“万家那边解决了,但你的婚事怕是没完。”
王静则不清楚前因后果,满心困惑,“难不成他们还不死心?”
“姐儿不知道。此事涉及的不只是万家,还有您的叔母,方娘子。”鸳鸯提醒道,“也或许,不只是方娘子。”
话都说到这来了,王静则怎可能还不知道,“又是跟谢家的婚约有关?”
这个又说的很巧妙,让赵鸾鸾起了兴趣,“怎的,还有人打了别的主意?”
王静则神情不爽,大大的眼睛里都是不满,头一次没忍住跟赵鸾鸾抱怨起了自己的事,“族学中的女先生常把我要嫁入谢家放在嘴边,动辄不满了,就念谢家的家规祖训。那些与我一同上学的小娘子口口声声,我配不上那谢郎君,小到扔我书箧,大到一同陷害我课试舞弊,这谢书玉究竟是何方人也,我都不曾见过,她们当真是想男人想疯了。”
什么高门淑女,旁人的未来夫婿与他们何关?又不是那谢书玉真喜欢她,两家婚事,拼的是爹,拼的是娘,何该去找自己爹娘去骂,怎的就如此没用,连一门亲事都要不来。
珍珠和鸳鸯闻言,蹙起眉,她们都不知,姐儿在学堂竟然受了这么多委屈。她们看赵鸾鸾,却发现她还笑了,珍珠不解,“娘子,姐儿受了这许多苦,您怎的还笑了?”
赵鸾鸾止住了笑意,双眼明亮,“你问问她,可曾都忍了,半点没报复回去?”
接受到鸳鸯和珍珠二人的目光,王静则脑袋歪了歪,并不想说话,心里有点凉凉的,阿娘脾气好了不少,本来她以为说出来,能叫阿娘多心疼心疼她,好叫对方待她更好些,谁知对方不仅不心疼,还笑话她。
有甚好笑的?那女先生既然这么喜欢谢家,口无遮拦,尖酸刻薄,就活该烂了一张嘴;至于那些满心满眼都是争男人的小娘子,那就让她们争个够,这么喜欢谢书玉,那就该说出来,整个京城都知晓了,就不必日日偷着吃酸葡萄了,光明正大吃个够。
见她无语,赵鸾鸾更想笑了,真是个有趣的。
若是个乖乖的,反倒叫她不知说什么,小女孩就该这般意气风发。
笑够了,她也哄着,把人夸了几句,“静姐儿是个心有成算的,整个王家我看便没有比她更聪慧的,这仇啊,不能放着,就得当场报,像你娘年轻时候,不受委屈,这才叫骨气。”
鸳鸯心中念叨:哪里像了,娘子小时候,天真烂漫,静姐儿也太凶了。
王静则成功被这几句话拽回来,心里有点微妙,原来……她跟娘小时候也很像。这般心思下,她不自在地扭了扭屁股,不敢多想,转移话题道。
“我不怕事,既然她们非要来抢,那就看抢不抢的过。抢不过,就不要了,反正…我也不喜欢谢书玉,更不喜欢谢家。”
这是真话,有时候,她甚至想,若是真能退亲就好了,都说她攀不上,可她也不想攀,有没有这门婚事,她从来不觉得会有什么不同,她还是她自己。
这次,别人还没说什么,陪了她最久的桃朱和烟柳先反对了,“姐儿胡言乱语了,这门婚事本就是姐儿的,凭什么让与别人,您是千尊玉贵的王家嫡小姐,京中有几个人能比,若真是让出去,是要招人笑话的。”
最重要的是,这门婚事,谢家,是个顶顶好的去处。越是招人嫉妒,不就越说明,这婚事越好,姐儿嫁去才好。
听到她们的话,王静则明显有些心绪不好,却没争辩什么。
赵鸾鸾看到,心情复杂,原书中,很多人都是站在王静则那边的,为她好,原主也是个的的确确的懦弱之人,害了王静则许多,可在一件事上,她是顺了王静则意的,她想让王静则退了这门亲,虽然只是因为觉得女儿不堪大用,怕惹谢家不喜,惹出祸端。
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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