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绸缎翻飞,转动着如水的月光,刺疼了鹤子烟刚刚合上的眼。他从榻上坐起,带着略微懊恼的情绪,揉了揉额角的穴位。
他怎么就喝酒了呢?
而且还是把那小家伙手里的酒碗直接抢过来,直接干了的那种。
若是放到平时,那即便是喝最温和的果酒,他都不敢这么干。能抿一口都是给足了面子,若是能喝完一杯,那必然是聊得极致畅快,一见如故,恨不得立马拜把子的那种。
而且从刚刚开始,自己的脑袋就在阵阵发疼,简直是要了人命。
“你若不喝,能好受些吗?”
不知何故,刚刚他问到这句话时,明明小梓什么都没说,却有两句话钻进了他的耳鼓。
“当然,我可是宣家女儿,没什么事情是喝饮昨酒解决不了的。”
“你还不赶紧回去?可别让太女殿下好等。”
鹤子烟不解,但他心口好疼。
几乎是凭着直觉的,他一步步挪到了宣梓的身边,想要抱抱她,希望她能说点什么留住自己。
但他能确定的是,这样真实的情绪肯定不属于他,因为他刚刚就陪在小梓的旁边。
而且,还是她主动留下自己的。
但那些话又是谁说的?
小梓吗?
可……她为何要赶我走?
这又和太女殿下有什么关系?
无数破碎的碎片挤进本就被烈酒灼烧的脑中,鹤子烟承受不住地闭上眼,再次睁开时,他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里明明是自己住了二十年的地方,但周遭的一切是如此陌生。
朝旁边的书柜看去,他那些凭借着三羽军师的身份,从皇宫藏书阁里搜刮的书不见了,而在对面的墙上,多出来一件大红的喜服。
很华贵,也很没有意思的喜服。
难道说……他要嫁人了?
但这个念头一蹦出来就被鹤子烟掐死,毕竟这未免也太离谱了些,他怎么可能会嫁人?
以他现在的身份,怕是没人胆敢提亲吧。
他缓缓转过身,准备仔细瞧瞧他桌上究竟摆了本什么书,就瞥面前的窗户下,似乎……
有一个小脑袋?
看这样子,那应该是小梓来了。
不过这次,小家伙又偷偷跑到他窗户下面送什么?吃的?还是在路上偶然看到的有趣物什?
毕竟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儿她可没少干过。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诗词不学,风月不懂的小家伙这次没有带什么美食,而是在他的窗下开始……
吟诗。
还是烂诗,奇烂无比的那种。
“风甚大,月极白,有佳人兮,美哉美哉。”
鹤子烟感觉自己的眼皮直抽抽,然而这小家伙却把这诗念得极富情感,仿佛觉得这句话包含了自己极大的爱意,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不得了。
他想拿手上的书去敲这家伙的脑袋,却无法动弹。
“吾将此心赠佳人,不知佳人——”
“住嘴。”
一个声音凭空响起。
“半夜爬墙,不成体统,当心我告诉你娘亲。”
鹤子烟一惊,后知后觉地发现是自己在说话。
“哎呀哎呀,别告诉娘亲嘛,她会揍我的,”只见眼前的窗木一颤,一只手把住了窗框,“子烟哥哥今日怎么没来武场?”
话音未落,宣梓便翻身上来坐到木框上,歪着身子看向鹤子烟,一脸坏笑。
鹤子烟一愣。
但是他只感觉心中闷堵,低下头:“宣小姐请自重,子烟快要和太女殿下订婚了。”
订婚?
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还是和太女订婚……
这不可能。
但宣梓听懂了,遂点点头,紧接着又问:“那就是还没订婚……不过,子烟哥哥喜欢太女殿下吗?”
鹤子烟正奇怪得紧,但他此时完全无法操纵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就像是一缕魂魄,误入了他人的身体,只能跟着其他人的意识摆动。
于是他苦笑:“喜欢?喜欢有用吗?”
“如果子烟哥哥不喜欢太女殿下……”宣梓低下头想了想,继续说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努努力,让哥哥喜欢我呀?”
鹤子烟默不作声,没有回答。
宣梓笑了笑,凑近了点:“不说话我就当子烟哥哥默认咯。”
“你这些东西都是去哪儿学的?”
鹤子烟揉了揉眉心,很是苦恼。
“也不学些好的,竟学些爬人墙翻人窗的作法。”
宣梓挠挠头:“她们给我的话本就是这么写的啊……”
哈……果然。
真是可爱。
鹤子烟心想。
这是做梦吧,宣梓可从没说过喜欢自己的话。
而且奇怪的是,他听着这一句又一句的“喜欢”,不但不怎么反感,甚至还有些期待。
可是梦境里的鹤子烟并不这么觉得,他几乎是责问着,皱着眉说道:“话本这种东西,少看,还有……你这风甚大,月极白,有佳人兮……”
鹤子烟实在是说不了后面半句,顿住了。
“我写的,怎么样?”
宣梓眼睛亮亮的,寻求夸奖。
鹤子烟憋着笑:“跟我这里念了还行,以后可别在别人面前念了……”
“啊……我今天还特地问了我的副将,她说我这诗极好的啊,”宣梓有些笨拙地转过身,“难不成她在耍我?”
“……”
她可能觉得你这诗写得是真的好。
“另外,话本里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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