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葭怕血,看到那个颜色便浑身难受,身体发僵。她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那只血色的小虫子钻进了自己的手指尖。
蚂蚁咬一样的痛。
情蛊,只是听说过,从来没见过。
听说只要被种了这种蛊,便会是非不分地只对那一个人好,恨不得天天与对方在一起。
有的情蛊还能让人对床笫之事产生无尽的渴望,动不动便想着与对方欢好,不顾什么地方,什么时候。
那虫子钻得很快,穆葭一个愣神它便把自己埋进了她的血肉里。
她一把抓起刻刀,想把它连同手指一起削了去,那虫子却好像化在了她的身体里,感觉不到丝毫存在。
“嫂嫂就这么讨厌它?”丰楚攸捏住她的手,将她手里的刀抽了去。
刻刀在桌上咕噜滚了两圈,停下来左右摆动,一如她的心,久久难以平复。
他笑着,把自己的手也伸进盒子。蛊虫爬上他的指尖,一头钻了进去。
他很享受。
“嫂嫂感觉到了吗,对我的爱。”
穆葭扶着桌子,只感觉心头慌,倒没有别的异样。她抬头,看向丰楚攸,发现他的脸还是那么可憎。
蛊虫还没有发威么,自己半点都没有喜欢上他。
正迷茫,有一只手已经在解她的腰带,他的眼里已然升起情和欲。
穆葭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看着他深情的眼睛,只觉得荒谬。
她不知所措。
难道,自己这只蛊虫有问题?没能操控她的情感。
那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庆幸过后,一股忐忑袭上她的心头。
不能被他发现,不然再给她种一遍就真完蛋了。于是她骨头一软,配合地送上自己的唇。
只好装一装了。
呼吸纠缠,两条衣带落地,也同样地缠绕在一起。衣襟口子越扯越开,他放开她的唇,一路往下……
这一次,亵|衣也落了地。
穆葭搂住他的脖子,抬头挺胸。肌肤暴露在初春的天气里,有些许的冷。
他则低埋下头,弯腰品尝。
穆葭被挤弄得身姿摇晃,两颊越发烫红。她眨巴着眼睛,屋顶那黑压压的瓦,一片一片,像许多双眼睛,就那么注视着她,看她不知羞耻地把自己送进他的嘴里。
突然想起,他说的,后院的那棵樱桃树。到底……是怎样的好滋味,叫人一口接一口地吃。
蛊虫还是没起效,她只感觉到与平日一样,有轻微的酥麻感罢了。
她分明没有动情,却要假装动情。
穆葭捏着嗓子嘤咛了一声。
可这声过后,男人没有更加沉醉,反倒闷笑了声。
“好嫂嫂,装得真像。”
?
他抬起头,冲她笑:“嫂嫂也太好骗了。猜猜,我给你种的到底是什么蛊。”
晴天霹雳,穆葭懵成了石头。
不是情蛊?!
她慌慌张张地推开他,捞起衣服遮住自己,又羞又怒:“丰楚攸!你干什么了!”
他双眼弯弯,挑眉:“这可不能怪我骗你,是嫂嫂先骗我的。”
说着,伸手到她后背,帮她系好亵|衣带子,动作是温柔的,眼神却是冰凉透顶的。
“哪怕是毒誓,也没能逼出你的真话。你不爱我,你的吻,你的娇……都是骗我的。”
一场绝美的幻梦,不过持续短短几日。
穆葭:“……”
丰楚攸:“嫂嫂不过是想找个男人好吃好穿,谁来都一样。可以付出身体,真心却是不给的。”
他是这样理解她的。
丰楚攸似乎又正常了下去,语速放缓,但那精准点到要害的话,同样叫人很不舒服。
穆葭埋首,低声:“身逢乱世,女子势弱,活着很难,想要活好更难。”
他冷着脸,用力一扯衣裳,带动她身体摇晃:“我说了,我要你的心,不听任何理由。”
他一件一件地,帮她穿好他亲手剥下来的衣裳,眼睛里突然没有一丝光,好似无尽的深渊,令人窒息。
穆葭突然语塞。
这个男人,从来没有被善待过。自记事,父亲拳打脚踢,母亲不疼且漠视,大哥出手伤害,老夫人虚情假意。
身边的人看碟下菜,伺候的换了一茬又一茬。他对下人不好,谁又知那些下人可曾欺他下不得床。
甄氏躲起来生丰人豪的时候,长达四个月不曾来看他一眼。那时候,他一个刚瘫痪不久的孩子,又是如何熬过来的。
没有人帮过他,他想要的一切都得靠发疯来争。而真心……他或许觉得,可以靠疯抢,得到一颗。
倘若穆葭不曾欠了丰公子恩情,她只会觉得——他惨归惨,又与我何干。
可她到底欠丰公子恩情,又如何能对他在意的弟弟的痛苦视而不见。
不论丰楚攸如何伤害她,只要能将他从泥潭里拉出来,那她这条烂命,便稍微的有了那么一点可取之处。
更何况,她欺骗他虽不是本意,可在他看来,她就是骗了他。
他凭什么不能怒。
她不知自己到底哪来的魅力,令这个男人如此执着。她给不出这颗真心,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让他放下。
他霸占嫂嫂,并不全出于对大哥的痛恨,倘若真的什么都想起来了,是否又会陷入新的痛苦。
可长痛不如短痛啊。
衣裳都穿好了,穆葭忽然抱住了他。
这次不是装的。
“明天出去走走,好不好?”去看看外面的天地,看看世间百态,听听稚童欢笑,不要再困于旧苦。
他会好起来的。
丰楚攸被抱了个措手不及,眼中惊异过后,冰冷的眸子软和下去。良久,他没说话,等再开口,口吻透着一股子无奈。
“嫂嫂面前悬着一面纱,叫人看不清。”
穆葭解释不出,只能回以更用力的拥抱。
也许,他需要的不过是个真挚的拥抱。因为直到这一个拥抱,他终于真正地冷静下去。
丰楚攸圈起手臂,将她紧紧抱着,贪婪地吸食着她身上的味道。
闹到动刀的两个人,忽而又像情深似海的一对恋人,就这样拥抱了很久。
穆葭突然抬起头,想起来问:“对了,你到底给我种了什么蛊?”
他从沉醉中醒来,唇角微勾,卖了个关子:“一种时时刻刻都会提醒你,别忘了我的蛊。”
他不直接说,穆葭连问几遍,他都没有松口。
她只好郁闷地回了自己那边。
坐下刚准备喝口水,嘴里突然涌起一股苦意,直冲天灵盖。
这药味好熟悉!
赶紧猛灌几口茶水,却毫无作用。穆葭后知后觉,一头冲回丰楚攸那边,一看,他果然刚放下药碗。
到这时候,她才明白这讨厌鬼往自己身体放了个什么蛊。
他放的是甘苦虫。一种能让人味觉相通,没用但恶心人的虫子。
丰楚攸欣赏着她脸上的崩溃与震惊,笑得很开心:“有趣吗?”
穆葭苦得五官扭曲:“你倒是吃口蜜饯啊!”
丰楚攸:“不喜欢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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