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多久了？”
花辞树搬了个花盆坐在水池边缘，深深地叹了口气。
哎！那个只有张脸还能看的混蛋！
谁叫她家的溔就粉他一个呢？
可奈何惟无夜那张脸确实能打，他的热度从来就没真正从星网上下去过，惟无夜和加纳星梦解约的消息一经发出，自然就甚嚣尘上，炒作得全星际都要知晓。
繁花星域身处天子脚下，更是首当其冲。
花辞树知道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也瞒不住她的好友，却还是希望那一天来得越晚越好。
可惜……
花事月垂下头，很是愧疚：“已经足有半个星焱草花时！”
姐姐千叮咛万嘱咐过，可她却还是没能拦住溔姐姐，让她从她这里拿到了光脑。
星焱草的花期不算长，花辞树估摸着她的情绪也差不多消化了，示意妹妹不用多想，她要单独和的溔好好谈谈。
“这一届的海选有点难啊，我记得你和我讲过之前的海选，选手貌似只需要通过一门合格就可以拿到选手码了。这一届得通关三门！”
花辞树一面说，一面向下睨去。
黑沉的水面下，没有一点声音，什么也看不见。
只有漫天的水。
温柔而沉郁。
唯一的可见光源是一块巴掌大小的光脑。
那是惟无夜联名款，限量的，她的主人原本珍惜得不得了，时刻要安放在防水罩里，此时却被弃之不顾，屏幕朝上，沉在水底一角，无人问津。
似乎是泡太久泡坏了，显示屏早已卡死，布满了一道又一道的黑线，只勉强可以看见“解约”、“惟”、“别”、“加纳”几个字。
而它的主人，的溔，也正静静的沉在水下。
一点生息也没有，死了一样动也不动。
“三门啊！”
花辞树一字一顿、抑扬顿挫地吟诵道，“还是卡牌、源星和真言三大文明作客场！”
“这应该是有史以来最难的一届了吧？”
“不知道惟无夜能不能通关。”
水面上突然冒了个泡泡。
有戏。
花辞树勾起唇角，“那可是顶级文明！就算是惟无夜，要超过他们也应该有些悬吧？”
“都跟你说过惟无夜他已经不是选手了！”
一只带着蹼的手摸上水池的边沿，海带一样滑顺的发丝在水面上散开，水下声音闷闷地。
虽然她的确总在和花辞树说如果是惟无夜在赛场上肯定能怎样怎样，但是她心里也很清楚——
花辞树都能想象到好友撅着嘴巴的模样了，她忍俊不禁，无声地笑了一下。
“不是选手，哦，是了，他是经纪人，那他带的选手……”
“他已经跟加纳星梦解约了！”的溔猛地从水下冒出头来，露出那张秀美的脸来，“他没有在带的选手了！”
水花四溅。
水珠从她头上、脸上滚落下来，滴滴嘟嘟。
“我接受这个事实！我已经接受这件事了！我已经！”
的溔哽咽了一声，死死咬住唇，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花辞树抬手擦去的溔眼下的泪珠，温言劝哄：“说不定他又准备单干了呢？”
的溔嘟起嘴，腮边气鼓鼓的：“你又骗我。”
“没骗你，”虽说的确是瞎便编的，但花辞树越说越自己也觉得那就是事实，“你不是一直在骂加纳星梦对他不好，总是丢一些混子给他带吗？”
“现在他要亲自去找自己想要的选手了，你不高兴吗？”
“不想去看看吗？”
的溔嘟着嘴，半晌没说话。
终于，她朝花辞树伸出手来。
花辞树：“？”
的溔：“…%￥…”
的溔自觉拉不下脸来，声音嗫嚅，头也低得死死的，看不见花辞树猛地凝滞的表情。
可花辞树却看她看得明白，心中猛地一咯噔，糟糕，说得太顺口了，现在可要怎么圆。
的溔：“……想！看！我说，我想看！”
的溔抬起头来，死死盯住好友那张恶劣的脸，“给我。”
花辞树默默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道：“好啊，等你出来我们一起看。”
的溔狐疑地瞥了她一眼，花辞树不喜欢文明复兴直播大赛，更不喜欢惟无夜，她之前怎么安利她也不感兴趣，现在怎么……
“姐——！溔姐姐！快来看海选！”从楼上传来花事月的大喊，“惟无夜上星网热搜了！”
的溔/花辞树：！！！
……
【！！火爆！惟无夜惊现海选直播间，疑是——？！】
……
【当前观看人数：998499（up！）】
[惟无夜怎么在这个直播间？这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惟无夜会来看一定有他的道理！]
[这直播间新开的，都初始设定，是个新人。]
……
打开直播间的一瞬间，弹幕铺天盖地地涌了出来，将整个屏幕都糊得严严实实。
的溔抽泣着，熟稔地切了分屏，直播间视频、弹幕、海选练习赛赛内提示和直播间提示立刻就分成了四个分屏，所有信息一目了然。
这还没停，不知道在后台操作了什么，的溔很快找到了惟无夜的账号，并将其设置了置顶。
紧接着，她咔咔两下，同质化合并，混乱的弹幕流瞬间清净了许多。
“哇喔。”
虽然早就听出茧子来，知道惟无夜有多火，但亲眼所见，花辞树还是惊讶于的溔的熟稔，以及，
惟无夜的影响力。
【注意：您正在观看的直播间已进入推荐序列。】
【当前观看人数：1000000（up！）】
【恭喜，您正在观看的直播间的推荐序列为：第731位！！！（全网公告！）】
【恭喜，您正在观看的直播间的推荐序列为：繁花—第11位！！！（全网公告！）】
“哇喔。”
这就是星网头条热搜的威力吗？
还是黄金时间的威力？
看着还在持续攀升的观看人数，以及一刻也不停歇、刷刷飞过的无数弹幕，舔屏的、质问的、好奇的、辱骂的、吵架的……
听着耳边的溔因为惟无夜沉寂后的再一次重现而激动到说不出话来的泣音和妹妹对惟无夜此人的询问……
惟无夜惟无夜惟无夜……
[惟无夜：卡牌。]
这样的热度和狂欢在惟无夜竟然真的发出弹幕指导，而那女孩真的选择了他所指导的项目后达到了绝对的极点，花辞树的关注点却默默的跑偏了。
直播间这女孩，
貌似的的确确，
是个纯正的新手。
一个连练习赛都没有参加过的新手，直接就被推到这样的风口浪尖，被放到所有人的关注之下……
花辞树咂摸了一下，赞赏到，那还真是有魄力！
的溔既已恢复了精神，她起身便要离开，身后却暴起激烈的讨论声。
“快看快看！抽题了！她会抽到什么？”
“生存、副本、解密还有什么……”
“等等等等我还没看清楚，怎么这么快！”
“她选了什么？”
原来是花事月和重新打起精神的的溔俩人正凑在一起叽叽喳喳，情绪激荡，兴奋异常。
花辞树听得无语。
不过抽个题，有……这么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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