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A大,坐落在市中心的位置,隔三条街就是北城最著名的酒吧聚集地。
10点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导航仪显示前方极度拥堵。
“我就在这里下吧,走过去。”
司机点点头,“要得要得,开门的时候注意点!”
谢玉承下车了,他穿着件宽松长袖白衬衫,下面是条黑色修身长裤,胳膊腿都遮得严严实实。
周围结伴的男男女女簇拥着往酒吧街里走,在一群时尚潮流、朋克亚逼风格的年轻人中间,谢玉承显得格格不入。
北城的夏天,就连空气都是滚烫的,只有他,给人一种清冷疏离的感觉。
从穿着上来看,他应该是那种随时端着咖啡,坐在玻璃大楼里小有成就的上班族。他的休息时间应该进出高级艺术场所陶冶情操,而不是大半夜跑来这种地方。
每个超级大都市的酒吧街都是这样,疯狂喧嚣,霓虹灯和音乐彻夜不停,来这里的无非就两种人,一种是单纯喝酒的,另一种是来猎艳的。
在以慢摇吧为主的街巷里,他穿越过人群,找到一家名为‘根据地’的清吧。
谢玉承推开门,忙得脚不沾地的服务生没时间招呼他,舞台上是抱着吉他弹唱的女歌手,酒吧里到处都是喝酒摇骰子的声音。
“这儿!”楚深举着酒瓶冲他招手,胡子拉碴吊儿郎当的。
整个酒吧,就属他最像地痞流氓。
他们的位置在酒吧角落,很适合老友叙旧。
“我说,今儿可是咱们513时隔四年头一回聚齐,这你都能迟到,说不过去哈!”
楚深一来就给他摆上几瓶酒,吆喝着要灌他。
谢玉承在他身边坐下,一脖子都是汗,热得人心慌。
“深儿,你让我歇口气吧,门口堵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挤进来多费劲。”
他朝着对面两个打了个声招呼,“舍长、胖子,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谢美人儿!你可算来了!深儿又他妈逮着我灌!”胖子扑上来给他抱住,将军肚给桌上的啤酒瓶挤地叮当响,显然已经是微醺了。
谢玉承笑着拍他的肚子,“又丰腴了,你这趟不是去开签售会,是去视察全国美食街的吧?”
“今儿看到小胖我都没敢认。”另一个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道。
他看着谢玉承,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毕业四年了,小胖成了大胖,楚深从流氓变成了老流氓,就你,没变,还以前那样儿。”
从谢玉承进来到现在,董行书的目光没从他身上挪开过,那种眼神很复杂,眷念遗憾久别重逢。
再喜欢的人,四年没见,也该淡了。
可有人的,在学生时代里给别人留下的痕迹太过耀眼,时间没能让这种感情变淡,反而多了一层名为遗憾的滤镜,变得更加深刻。
他们四个大学时一个宿舍。
开学那天,谢玉承拉着行李杵宿舍门口,干干净净的白T和牛仔裤,阳光从正面落在他身上。
一眼万年。
毕业后楚深在北城开了个工作室干摄影,胖子成了小有名气的漫画家,谢玉承在画室当老师,只有董行书去了外地。
四个人里面,真要说混得好,那还得是董行书。
二十六岁就在外企混个了艺术总监,年过百万,百分百算是成功人士了。
“这次回来,是打算待多久?”谢玉承先敬了他一杯。
他俩坐对面,董行书的背挺地溜直,价格昂贵的百达翡丽重重压着他的手腕。
“说不准,也许几天,也许几个月,得看领导安排。”
“哟哟哟——”楚深拎着酒杯加入他们的谈话,“什么叫说不准?工作说不准,还是感情说不准?哈哈哈——!”
“深儿,这你还用问啊,要是谢美人儿肯松口,舍长肯定百万年薪不要了,直接辞了职留这儿!”小胖跟着起哄。
“谢美人儿就是谢美人儿,把舍长迷得神魂颠倒,喜欢了七八年都还放不下!”
“那可不,我说深儿,你还记得以前咱俩卖谢老师的电话号不!”
“怎么不记得!还赚了小一千呢!现在想想真是卖亏了!至少能买个一两万吧!”
这俩人就跟唱二人转似的,左一个谢美人儿,右一个谢美人儿,还跟以前一样,抓着机会就想把他俩撮合到一起。
不过,玩笑归玩笑,这事儿谁都知道不可能。
谢玉承有个从大四开始谈的男朋友,最近商量着结婚,连婚纱照的订金都交了,就等着挑个黄道吉日去领证。
“老段呢?又不跟你出门?”董行书问。
“别提了,段三火哪看得上咱们,哪回儿喝酒他来了?”楚深皱着眉头,提起这个名字就有点犯恶心,“要不是看在谢老师的份上,我他妈才不给他拍婚纱照。”
小胖愤愤道:“鲜花插在牛粪上!段三火能在千军万马中脱颖而出,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咱们家谢美人儿脑抽了!”
胖子有点喝醉了,平常在这个问题上他都是打哈哈揭过去的,今儿倒是一骨碌说了真心话。
气氛突然变得凝重。
董行书清了清嗓子,在桌底下对着他俩一人踹了一脚,“行了,别说了。”
舞台上换了人,木吉他换成了电吉他,穿着黑色坎肩的男人坐在高脚凳上,骨感纤长的五指在琴弦上一拨,瞬间点燃全场。
长发主唱在台上声嘶力竭地呐喊,唱出了摇滚那种疯狂又蓬勃的生命力。
“哟,段老二没说他今天要来啊。”楚深一只手搭在谢玉承肩上。
谢玉承看了眼那个穿着坎肩的吉他手,随后默不作声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神色自然地和楚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你工作室生意还好吧?”
“还行吧,时不时有几单,你那婚纱照什么时候来拍?西服做好了没?”
“不拍了。”
“啊?你小子,该不会嫌弃我工作室小吧?先说好啊,订金不退!”楚深话还没说完。
一首歌结束,酒吧里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段也!我们爱你——!”几个朋克女孩在下面齐声声地尖叫。
气氛像是沸腾了。
“分了。”谢玉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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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也拿着几瓶酒下来,脚尖一勾,从旁边儿借了张凳子,就坐在靠过道那边。
整个酒吧街都知道,‘根据地’酒吧的老板兼吉他手是个极品帅哥,又酷又拽的那种。长着185的个子,肌肉线条流畅紧实,五官明朗,剑眉星目,在街上兜一圈就能把人迷得七荤八素。
他是那种很有攻击性的长相,轮廓清晰锋利,眉眼深邃,鼻梁又挺又高,嘴唇很薄,唇角总是绷着,一副生人勿进的野兽气质。
听人说,他那种唇形的男人,接起吻来贼凶。
没人证实这事儿。
段也和谢玉承坐在一起,一个是条桀骜不驯的烈犬,一个是霁风朗月的矜贵公子哥,对比太突出反差太强,总的来说就是冰块扔开水里,不搭的。
“承哥。”他打了招呼。
谢玉承嗯了一声,“今天麻烦你了,还特地给我们腾位置。”
“这有什么麻烦的。”段也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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