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A大开学,本就人员密集车辆拥堵的一环变得更加繁忙了,从蓉锦到学校走路只有一站路,段也坚持开了几天车,最后终于妥协于可怕的交通状况,在早高峰时间段选择了和谢玉承一起坐地铁。
他每天除了上课还要做项目,晚上时不时还要玩乐队,时间已经够紧张了,睡眠时间只有四五个小时是常态,自从开学就是一副睡眠不足的状态。
地铁上,段也单手握着扶杆,下巴搭在谢玉承肩上昏昏欲睡。
他高大的身形在拥挤的地铁里隔出了一个小小的空间。
谢玉承靠在墙上,侧过头看段也在早餐包装袋上贴的便签。
[今天也要开心。]
便签上还画了一个猫猫头。
“阿也。”他笑着拍了拍段也的腰,“段小猫,到了。”
段也哼唧了两声,不情不愿地拉着他下车,一路上眼睛半眯着,懒洋洋地拉着他的手不放。
等到了学校门口,段也又靠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个呵欠。
周围人来人往的,谢玉承故意和他拉开点距离,把他推开了些。
段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一边犯困一边对他说:“我们乐队之前那个鼓手不是走了吗?正巧燕妮姐来了,我打算最近叫她和我们一起演出。”
谢玉承点点头,轻笑道:“要不说你才是深儿的僚机呢?你俩成天拌嘴,结果你还给他制造机会。”
段也嘀咕道:“谁给他制造机会了?他怎么不给我制造机会?”
他顿了顿,问道:“晚上要一起吃个饭吗?”
“不了。”谢玉承道,末了他又加了一句,“阿也,有空没空还是多陪陪自家女朋友,老和gay黏在一起玩,别人会误会你是男同的。”
“什么女朋友?”段也揉了揉眼睛,人还迷糊着,“我哪来什么女朋友?”
“不管现在有没有,你谈恋爱的时候还是要注意好措施,买验孕棒之前还是多备一点避孕套在家里。”谢玉承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
段也稍微醒了点,笑得有点乖戾,“我可用不上什么验孕棒,除非男的会怀孕。”
“阿也。”谢玉承叹了口气,觉得他越来越小孩子脾气了,“直男装gay,是要被千刀万剐的,我就算了,你在外面这样撩拨别的小男生,万一别人真喜欢上你,你又不喜欢他,别人是会伤心的。”
段也:“哦。”
他抬手看了眼时间,微弓下身,一只手搭在谢玉承肩上。
谢玉承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但段也用了点力,将他禁锢在原地,而后凑在他耳边,浅浅呵笑了声,气息温热地喷薄在他耳垂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谢玉承掐疼了手心,尽力才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一点。
“哥哥担心地有点多余了,我肯定没在外面到处撩拨男人,我撩拨的人,只有你一个。”
谢玉承深吸了一口气,在段也正打算逃跑的时候一把拧住他的耳朵。
“疼!疼疼疼!哥!”段也的叫嚷声把周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饶是这样谢玉承也没打算放过。
“段老二。”他把嗓音压得很低,“你就非得贱一下?要真像你这么说,我今天就搬走,以后也别联系了。”
段也歪着头把手举起来,哼唧了老半天,“哎呀,哥,哥,你别这样嘛。怎么动不动就威胁我,我没说我喜欢男的,我直男装gay千刀万剐行了吧?你放心,放一万个心!我要是喜欢你我就天……打……雷……”
他并起三指最后几个子说得慢悠悠地,最后还是没把话说完,歪着头盯着谢玉承,俩人僵持了半晌。
“哥,这种时候你应该哄我,让我不许说这种伤害自己的话。”段也委屈道。
谢玉承抱手道:“说完。”
段也拧起眉头,不情不愿地道:“劈。”
等到谢玉承走了,他揉着耳朵边走边想,怎么谢玉承看起来这么温温柔柔一人,动起手来还能这么狠心呢。就这么怕自己是gay吗?有这么吓人吗?
管你什么千刀万剐电闪雷鸣的。
“劈,劈死我算了,要不然就要喜欢你。”他确认谢玉承没在他身边,这才恶狠狠地小声说道。
·
A大的军训持续半个月,眼下还剩下最后一个星期,谢玉承应学院的邀请,过来慰问新一届的学弟学妹。
本来是邀请他来进行一个小小的演讲,但他是个i人,论演讲还是要董行书才在行,而他则是坐在台下给学弟学妹们画了个集体素描。
董行书分享了一些有关大学生活小妙招,顺道还讲了有关毕业后的就业问题。无论是继续深造还是直接就业,对刚入学的大学生来说都是非常遥远的事情,四年的大学生活充满了未知,十八岁的少年们激情澎湃,青春洋溢。
谢玉承已经快忘记自己读大学时候的心情了,那时候,他的大学生涯过得比现在的段也还要忙碌,除开学业外,他还要打两份工,因为得到院长的青睐,他还要抽空参加各种各样的比赛和展览。
大学四年,他从来没睡过一次囫囵觉。
但大三之前,日子即便忙碌他也觉得快乐。直到父亲跑路,债务压在他一个人身上,兼职的钱已经应对不了眼下的状况了。
他本来用来分享日常的社交账号开始公开接单,手机平板上下满了各种各样的接单app。
大四那年,老段在操场上向他告白,他低着头,心里激不起一丝波澜,直到老段向他介绍了一份给杂志画插画的工作,长期合作,报酬丰厚,没有跑单的风险。
他再缺钱的时候也是个体面人,如果老段直接提出给他钱,他是不会接受的。也许是因为雪中送炭,加上他一直没有谈过恋爱,居然也萌生了一点想要试一试的想法。
活动结束,他和董行书一起去院长办公室。
“你讲得那么激情澎湃,听得我都想要再念一次大学了。”谢玉承和他并肩走在绿荫路上。
董行书单手插兜,扶了扶眼镜道:“刚上大学的学生,他们哪里会想那么多,脑子里除了谈恋爱就是谈恋爱。哪像你,大一的时候就满脑子的赚钱。”
“那是我条件不好,如果有经济实力,谁不想谈恋爱?”谢玉承自嘲道。
蝉鸣声聒噪,他们前面跑过去几个抱着书的大学生,看样子应该是去图书馆自习的。
“其实你可以保留学籍,等经济宽裕了,还是可以继续读硕博。”董行书道。
谢玉承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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