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热茶放在茶几上。
侍卫员端着托盘离开了办公室。
指挥官站在办公室中央,背手而立,“上好的毛尖,你在上面都不一定喝的到,尝尝。”
酒时抿了一口茶杯边缘,被热意逼退,匆匆又放下。
“指挥官大人,你,您找我所为何事?”
指挥官的办公室在离地心更近的地下。
这一层不及上面一层开阔,但建筑精致气派,庄园林立,偶尔有珍惜鸟类掠过大理石建筑,一派祥和。
走进这里,酒时忽然明白了那句“在白塔,等级就是一切”。
上面是密集狭小集装箱营地,下面是开阔宜居的庄园别墅,三四十米的土层,将地下城分清晰地分成了两个世界:
一个拥有权力的世界,和一个被权力分配的世界。
而她,就是那个等待被分配的螺丝钉。
办公室中间,摆放着一台巨大的沙盘推演机器,有台球桌那么大,屏幕上动态显示着污染区与净化区的区域变化,在净化区中央有一颗红色的五角星,那里便是联邦的中心城区。
指挥官认真地巡视着他的版图,“你的测试结果我已经拿到了,没有一项是合格的。”
“抱歉,让您失望了。”酒时的双手紧张地放在膝盖上。
“呵。我可没有对你抱有什么期望。”
“那就好。”
指挥官噎住。
他拿起屏幕一侧的指挥棒,向她挥了挥,叫她来到沙盘面前。
“看见黑色的区域了吗?”“一旦通过白塔考核的进化者都会进入这里执行任务,”
指挥棒轻轻一点,荧光色的数字漂浮在半空:3879
“一周以前,这个数字是5000整。”
对于远离前线的指挥官而言,伤亡只是一串波动的数字。
“以你的能力,恐怕进去第一天就会消失在我的信息库里。”语气不屑,完全看轻。
“嗯......”酒时认真点头:“确实。”
指挥官:“......”她一点儿都听不出来吗?
这可不是指挥官想要的反应。
“你实力这么烂,却还能受到白塔钦点,你难道不好奇原因吗?”
面对人身攻击,酒时面不改色:“从您的口吻来看,您似乎很看不起我,但您是白塔的最高指挥官,我进白塔一定是有您的授意,能让您如此不情愿但还是点头同意这事,说明提建议的人是您需要尊敬的。”
“这人还得见过我,知道我,思来想去,那就只有祭司大人了。”
“哈哈哈哈哈。”指挥官大笑:“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这脑子还算有用。”
“过奖过奖。”酒时摆摆手,不好意思了。
“可惜,在染区,脑子转的快不如腿脚跑得快。我实在是不明白,祭司大人到底为什么要让你这个拖后腿的进白塔?”
他扔下指挥棒,步步逼近:“告诉我,你和祭司大人到底什么关系?嗯?”
酒时一步步向后退,后腰抵在指挥官心爱的沙盘上。
“还是你们在密谋些什么?”目光如炬,快要将她烧穿。
她抓着显示器的边缘,紧张地吞咽口水。
转瞬之间,他来到身前,长臂一挥,如同一道坚硬的铁箍,将酒时紧紧禁锢在怀中。
“等......等”
求饶无用。
指挥官眼神发狠,丝毫没有给酒时反抗的机会,“砰”的一声,将她重重地压在显示屏上。
“唔,唔。”
酒时的脸蛋贴在屏幕上,完全变了形。
她嘴里叽里咕噜不断,双手撑着边缘,试图离这屏幕远一点儿。
可脑袋上的大手纹丝不动,她又是蹬腿,又是撑肘,使出了牛劲儿,累得气喘吁吁徐,满脸通红,仍然还是砧板上的那条任人宰割的鱼肉。
耳畔传来热意,低沉而充满威慑力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睁大你的眼睛,瞧瞧这是什么?”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砸在酒时心头。
她的视线斜着往下瞥,显示屏切换成某处的监控画面,没过多久她就在画面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那道身影紧紧地跟在祭司身后,和一支黑色的哨兵的队伍一起搬运异种,途中路过了一道尸墙。
然后,画面切换到净化台,只剩下酒时和祭司两人。
看到这儿,酒时心顿时凉了半截。
“怎么不接着反抗了?”
指挥官特意收了力道,让酒时开口辩解。
但她上半身趴在显示器上,眼珠子转了一圈又一圈,脑子更是不敢停下。
酒时一动脑,嘴巴就糊住了,表情也跟着思维神游,看上去异常沉默。
直到指挥官松开手,她依旧趴在显示屏上一动不动。
“还是因为证据放在眼前,你无话可说,只能认命?”指挥官抓着她的后衣领,又把她拽起来。
奢华的水晶琉璃灯折射出光芒,从酒时眼前一晃而过。
她止住了挣扎的念头,任由对方拉扯。
与此同时,指挥官办公室的陈列装饰清晰地映如眼帘。
勋章陈列墙、沙盘推演器、还有五光十色的漂亮鱼缸......
这是指挥官的办公室。
如果这是讯问,其他地方都可以,为什么要带她来白塔的核心指挥区?
“压力测试,可以到此为止了吗?指挥官大人。”
衣领后的手没有再收紧。
办公室里流水声潺潺,一片静谧。
砰砰砰。
酒时的心脏越跳越快,手心攥满了汗水。
“哈哈哈哈。”指挥官无故大笑。
异常的反应反倒让酒时松了口气。
突兀的大笑戛然而止,酒时的脖子猛地一紧。
“你好像还没有认清你的处境?”
青筋从脖子下方生长,酒时无声地张大嘴巴,面露缺氧的苦色。
“知道了白塔的秘密,你觉得就算你退赛了,我会放你安全地出去?”
他手劲儿狠厉,几乎要了她的命。
猜错了吗?
看来是猜错了。
办公室的氧气很充足,但酒时一口都吸不到。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氧气,酒时目光迷离地盯着头顶的水晶吊灯,眼眶酸涩发烫。
好不容易熬过了精神暴乱的痛苦,怎么就要死了呢。
她好不甘心啊。
为什么那么多等级,她偏偏是个F级,为什么只是想要活着也那么困难......
如果她是S级的哨兵,是不是就有能力反抗他了。
哦不,如果她是S级,她根本不会像一只蝼蚁一样被随意对待,她会被尊重、被仰望、被追随,没有人会说她是错的,哪怕她真的是错的。
这个万恶的强者为尊的世界!
啊呸!这个万恶的天赋为尊的世界!
下辈子她一定要做一个天才,然后发奋努力爬到最高处,踩死这群欺凌弱小的混蛋!
酒时愤愤地想。
在濒临死亡的前夕,指挥官大发慈悲放了点氧气给她。
他似乎对观察人类求生欲有着强烈的好奇心,恶劣地将她的性命玩弄在股掌之间。
酒时第一次那么痛恨自己不够强。
欲望一旦扎根,除了向上生长,没有其它路径。
稀少的氧气流经大脑,她慢慢找回理智,僵住的思维也终于得以运转。
她绝对不要下辈子才变强,她这辈子就要变强,就要让这群混蛋好看!
不能死。
绝对不能死在这里,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把她丢进异种堆里,炼化成能源供应这个办公室的灯光。
指挥官再次收紧五指,缺氧的痛苦再度袭来。
只有三分钟。
缺氧三分钟后,脑细胞就会失去开始失去活性,思考对她而言就会十分困难,凭借本能挣脱指挥官的禁锢根本不可能。
酒时咬紧牙关,集中注意力。
死脑子!快想啊!
马上要死了!
指挥官目测有80公斤左右,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的重量。
而她身高178,体重56公斤,曾经体能课上测量出的拉力最高水平是40公斤,根本撼动不了这个80公斤的壮汉。
但如果换个思路,她用挑扛的方式,理论上能够扛起自重两倍、也就是112公斤的物体,而指挥官的体重绝对不会超过这个范围。
酒时目光冷冽,决定放手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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