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服怎么说也是顺来的,略显宽大了点,图兰赤着脚,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贝尔港自由区的街巷里。
这个世界对他而言过于陌生。
他不懂规则,不懂货币,不懂秩序,他唯一的本能是寻找“妈妈”。
他的鼻翼不断翕动,却再也不能在繁杂的气味中闻到属于妈妈的,甘源般的蜜雾香气。
图兰异常烦躁,他的生命里除了战斗就是爱妈妈,现在他全都做不到,他不疯已经很对得起自己了。
好消息是,这里比公司有趣多了,饿了,他就直勾勾地盯着食物摊贩,抢几口吃的果腹,找他麻烦的雄虫都杀掉,杀掉一个就不会再有虫找他的麻烦,很简单。
坏消息是,如此异常的行为和过于出色的外貌很快引起了某些不怀好意雄虫的注意。
“看看这是哪儿来的傻子?”
几个流里流气的雄虫围住了他,眼神邪恶地在他脸上打转,“喂,你迷路了吗?会不会翻跟头啊?”
对雄虫来说,翻跟头就和被掀开裙子一样,属于侮辱行为,当然他们并不认为一个傻虫能听懂。
图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猩红的竖瞳里没有任何情绪,像在看几块石头,他歪了歪头,似乎在理解他们话语里的意思。
“行了啊,这虫本来就傻,你们他父的还逗人家?”另一个雄虫嗤笑,伸手想去摸图兰的脸,“不过长得是真带劲,玩玩也不赖……”
“你们看着他点,我去给他买瓜子去。”
一群雄虫嘻嘻哈哈地围了一圈,一虫踢他一脚,就在图兰抱着脑袋被踹得满地打滚的时候,一条手臂腾空而出,握住他的肩膀。
“拿开你的脏手。”
约书亚刚从虫才市场一无所获地出来,正烦躁着,就看到这令人不快的一幕,他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那只被围住的雄虫给他的感觉很奇怪,他看上去极度危险,但又非常无助。
“滚开。”
几个混混虫回头,看到约书亚,先是看到一张平平无奇的电子脸,随后就闻到了他身上怪异的信息素,不同于普通雄虫,还有一些压迫感。
“关你屁事!”为首的混混壮着胆子骂道,但语气已经弱了几分。
约书亚没理他,目光直接落在图兰身上,图兰也正看着他,那双死寂的猩红竖瞳在接触到约书亚视线的刹那,仿佛被注入了生命,骤然亮起光彩。
是妈妈呀!有妈妈就有家啦!他回家啦!
图兰鼻尖剧烈地动了动,然后,整个虫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踉跄着朝约书亚走了几步,直接无视了周围的混混,身体一软,直直地朝他倒了下来。
约书亚下意识伸手接住,入手是冰冷的体温和看似精瘦实则蕴藏着恐怖力量的肌肉线条,心说这是个练家子,要不就是捡垃圾王者,天天吃不饱饭也能把自己喂得这么结实。
“小哥哥,”他低声喃喃,“能不能把我带走呀,我不喜欢他们,我好害怕。”
约书亚看着图兰那双瞬间盈满了水光和委屈的眼睛,再看看他苍白皮肤上那些未完全愈合的伤疤,心里头被狠狠揉了一下。
这家伙可能是逃出来的,看起来被折磨得不轻。
哪个男孩年轻时候没做过英雄救美的梦?虽然说这是虫族……长得倒是不难看,救一救也挺有成就感的,总比亲眼看着他被圈踢死了强那么一星半点。
图兰的侧脸贴在他的胸前,尽管他身长190,巨大一只往男人怀里那么一靠,颇有点小鸟依人的意思。约书亚抱了个满怀,心里油然而生一股责任感,张开双臂把图兰抱在怀里。
“他是我店里的新店员。”约书亚面无表情地对那几个混混说,直接给图兰安了个身份,“找他麻烦,你们是想死了?”
混混们被他的气势慑住,又摸不清底细,悻悻地散开了。
图兰将脸埋在他颈窝,像雏鸟归巢般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带着哭腔的、软绵绵的声音控诉:“小哥哥…欺负我…我好痛…哪里都痛…”
他一边说,一边用额头蹭着约书亚的下巴,尾巴尖儿也小心翼翼地缠上了约书亚的小腿,冰凉滑腻的触感让约书亚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约书亚:“……”
他感觉好像捡了个大麻烦,但这家伙看起来确实惨兮兮的,让他无法硬起心肠推开。
“还能走吗?”约书亚问。
图兰虚弱地摇头,把全身重量都交给了约书亚,声音气若游丝:“不能,我的腿没有力气了….哥哥能抱我走吗?”
约书亚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认命地半扶半抱地把这个大型“挂件”拖回了军械商店。
军械商店选址在第一军与第二军的驻地中央,是新开发的绿洲贸易区,商店还没有正式营业,但是乌契已经将所有货物备全,有一些是军部才能搞到的新武器,约书亚见都没见过,但是现在显然也没心思欣赏。
约书亚把图兰安置在寝室的床上,想去找点水和食物。但他刚一转身,衣角就被拉住了。
图兰躺在那里,猩红的眸子湿漉漉地望着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他压着激动,刻意运作信息素勾引妈妈,声音软得能滴出水:“哥哥别走,我害怕。”
他说着,还怯生生地看了约书亚一眼,仿佛在担心被责骂:“能陪我一起睡觉吗?”
约书亚还真就不适应一个男人模样的雄虫朝自己撒娇,额头青筋跳了跳,但对着这么一张兼具邪魅与脆弱的脸,以及那全身心依赖的姿态,他发现自己竟然骂不出口。
“好啦,我陪你睡吧。”
图兰这才罢休,像八爪鱼一样从背后紧紧抱住他,把脸贴在他的背脊上,满足地喟叹一声。
好香好香……妈妈好香!
约书亚躺在床上,他能感觉到图兰的心跳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快得有些不正常。他想把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踹下床,但图兰抱得太紧,似乎真的只是在寻求温暖和安全感,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约书亚也不打算太计较这些了,但是又突然感觉无比困倦。
“我睡一觉,你随便。”
“好哦,哥哥。”
深夜,约书亚在自己床上睡得正沉,迷迷糊糊中,感觉身边一沉,一个带着凉意的身体贴了上来。
约书亚猛地睁眼,刚打算把背后这个家伙来一个过肩摔,就听见他轻轻抽泣起来,温热的泪水浸湿了自己的睡衣,像是想起了伤心事所以在哭。
约书亚僵在床垫里,瞪着天花板,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跟一个看起来脑子不太清楚、还浑身是伤的失足雄虫计较什么?
他闭上眼睛,默许了图兰的存在。
只是他没看到,在他身后,将脸埋在他背上的图兰,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猩红的竖瞳在黑暗中,描摹着劣等虫母的身形,从肩膀,到腰线下面。
劣等的妈妈气息不算太浓郁,但仍然无法遮挡身为母亲的温柔。
图兰像一头终于锁定猎物的凶兽,翻身而上,将约书亚困在床榻与身体之间,巨大的雪白蛾翼在身后舒展开,微微颤动,细碎的磷粉下雨似的洒落在约书亚的皮肤上。
“哥哥,”图兰的声音低哑,“我没有钱,我也没有ID证,没有父亲,我更没有妈妈……我能报答哥哥的,只剩下这具肉/体了,你要试试吗?”
约书亚被他压制着,完全挣扎不了,这家伙的力量大得惊人,逃脱都需要费一番功夫,而且他暂时还不想彻底撕破脸。
这个来历不明、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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