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习清:“今判温氏族陵一案,温知白,你继母秦氏所言,那日你母亲下葬,秦氏带人相助,寻一巫师为你母亲寻风水宝地,可巫师所寻之地让你不满,你便痛下杀手,而后由于愤恨秦氏嫁入温府,便也要杀了秦氏,至于你的伤,是争执间你自己刺伤的,基于以上,你是否认可?”
“那日官府之人皆可为我作证,是秦氏想要斩草除根,为他的一双儿女开路,想一并杀了我。而我一介弱女子,又怎会将自己的伤成这幅模样?”
温知白说着,眼泪便掉下来,楚楚可怜地望着秦雁珍:“秦姨娘,我母亲已经死了,为何您还是不肯放我一条生路?我知道您一直妒恨我母亲在年轻时便坐在您最想坐的位置上,得到了您最想得到的身份,可如今我已然一无所有了,那日母亲的棺椁又被您叫人挖出,试图鞭尸,此等伤天害理之事,您如何能做得?若我不与您争执,恐怕我也与母亲共赴黄泉……”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秦雁珍怒目圆睁,在场人多,她也压下火去,继续道:“那日,温知白并非一人前往,她的身边有功夫极高之人,在官府的人来之前,那几人便离开了,你们官府的人都是饭桶吗?那么多号人,一定留下了脚印,你们难道看不见吗?!对了,那日还有温氏族老在场,你们不信,可以去将他们请来!”
温知白抢先一步回应:“是,我承认,是有人与我一起,可那不过都是为我母亲下葬的家仆,母亲的棺椁葬下后,我也想单独祭拜母亲,也就让他们在温氏族老们离开后也走了。”
徐习清敲了敲惊堂木,反问道:“秦氏,你既声称有众多高手,他们来无影去无踪,大雨亦能抹去所有痕迹,这等人物,又岂是温小姐一个孤女能驱使动的?尔等几十人却拦不住她一人行凶,于情于理,可能服众?”
说着,徐习清又点了一衙役:“告诉秦氏,你们赶去温陵之时,可有看见她所说的高手吗?又可曾在现场找到别的踪迹?”
“回禀大人,并无。”
“怎么可能没有!”秦雁珍怒喊,像疯子一样被所有人指指点点,而后冷笑起来:“呵呵……我知道了。”
她转身,指向温知白:“这位县令大人一出现,便与你寒暄慰问,想必是从前你在学堂的旧相识吧?也难怪了,是多重的一份情意,才让他为你说话啊?就连公平礼义,也枉然不顾了!”
“难道这世间所有的感情,都是男女之情吗?更何况,不过两句寒暄,我且未出阁,秦姨娘造谣,是想让三纲五常的礼教压死我吗?”温知白强撑着站起身来,眉间染了些忿色:“同窗之情,官民之情,哪样不比秦姨娘说的更为贴合事实?”
“那你倒是说说,巫师是我带来的,你亲手杀了他,如何解释?”
“秦姨娘难道忘了?是您说巫师知道的太多了,只能杀他灭口,那日在场的都是您的人,连我都差点死了,何谈我杀人一说?”
“我的人都看见了,是你下的毒手!还想狡辩吗?”
“您都说那都是您的人,他们说的话不足为信。”她遂转身,面向群众:“诸位,我孑然一身,就连为母下葬的权力都没有,要如何对抗几十号打手而杀一人?”她捂住胸前的伤:“那日若非官府之人及时赶到,我也已早死于非命,这世间,有谁会想杀了自己的?”
“温知白,你真是恬不知耻!”说着,秦氏就要冲上来拦住温知白继续说下去,却被一旁的官兵拦住,这一岚更助长了秦雁珍的怒火,转而朝徐习清攻击道:“徐县令,你区区七品知县,也配审我温家的事?”
徐习清正了正官帽,不卑不亢:“本官乃朝廷命官,掌一地刑名。万年县既为县境,发生命案,本官就有权管。”
这时,京兆府尹与温令臣走了进来,气势浩荡,好不威严。
徐习清让了位置,堂外的百姓都被接连清退。
“这件事不过是家中妇人打闹,麻烦京兆尹大人了。”温令臣在一旁陪笑,却只是皮笑肉不笑,想要将这件事情快速压下去。
在大人物的眼里,只死了一个巫师,倒也无所谓的。
“温大人不必客气,只是此事恐要在外闹得沸沸扬扬了,该想想如何收场,不然丢了名声,影响也不好。”
温令臣面色铁青,朝温知白呵斥:“家丑不可外扬,还不退下!”
……
“跟我回家。”温令臣拉着即将先行一步离开的温知白,却被她推开手。
“家?”温知白冷笑,甩袖离去。
刚踏出堂外,桃芷便迎上来,一把扶住嘴唇发白的温知白。
她的伤还没好,费了太多力气。
“小姐,我们现在……”
她紧咬下唇,缓住胸口的那份疼痛,而后道:“桃芷,我们回家。”
回到裴府。
眼下唯一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地方。
果不其然,温令臣与秦雁珍回府后,秦雁珍见到一个稚气的男孩。
那就是温令臣几日前,前去温氏祖宅带回的孩子。
也会是今后代替温符时的嫡子。
这一次,两人没有争吵,心知肚明,都做了对不起对方的事。
秦雁珍走到那孩子面前,伸出手准备碰他的小脸,却被温令臣喝止。
“雁珍,你不要碰他。”
闻言,她一声冷笑,她的笑似乎杂糅了所有痛苦。
不过秦雁珍确也停下手中的动作,她背对着温令臣,缓缓道出:“你很久没去看符时了。从前,你总嫌能与我们母子相聚的时间太短。”
“都活到这个年纪,你我不再年轻,也该明白物是人非和迫不得已的道理。”
秦雁珍彻底冷下脸来,朝门外走去。
守在温符时的床边,她脑海中浮现那句残情诗: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
裴府书房
温知白打开那本册子,思绪飘回为母下葬的那个雨天。
“你会赞我果决,还是会惧我沾了鲜血?”
悲恨交织的泪水滴落在那昏黄的纸页上,温知白觉得自己变了,可她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同。
残忍吗?无情吗?
若不铲除异己,不斩灭用刀尖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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