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珠当日也坐在于氏房中,脸色同样不好看。
她虽不像于氏那般失态地发作,但紧攥着帕子的手,指节已然泛白。
她垂着眼眸,长睫掩盖了眼底翻涌的惊疑与不甘。
慎亲王楚景珩……
那个人,在三年前那可是大楚的天之骄子。
别说她盛明珠,放眼整个大楚朝最尊贵的名门闺秀,也从未敢想过能与之攀上关系。
他就像一座孤傲的雪山,远离朝堂所有纷扰,却无人敢忽视他的存在。
陛下对他表面是爱重和维护,实际上也是多有忌惮,满朝文武都心知肚明。
当朝皇帝没有嫡子,楚景珩就是那样的优秀且耀眼。
谁都不敢保证,若是今上驾崩,那皇座上坐着的是谁。
可为什么是盛沅?
她凭什么?
难道就因为她那张脸?还是因为她那个死了多年的娘留下的、至今都让于氏耿耿于怀的韩家背景?
“母亲息怒。”盛明珠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波澜,声音依旧维持着平日的温婉,却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慎亲王的心思,岂是我们能揣度的?只是听爹爹提起过,先皇离世突然没有立下储君诏书,楚景珩那时才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后来的帝位之争虽然当今圣上夺得,可朝廷和皇室内却一直动荡不安看好几年,那时候若不是韩氏一族曾经对楚景珩的多加照拂或许……这位慎亲王根本活不到现在。大概也是看在已故韩夫人的面子上,才对沅妹妹稍加照拂一二罢了。”
她这话看似劝解,实则更是往于氏的心头火上浇了一瓢油。
“韩氏!又是韩氏!”于氏果然更加暴怒,猛地一拍桌子,“那个死人都死了十几年了!阴魂不散!她的女儿还要回来跟我抢!跟我女儿抢!”
她猛地转向盛明珠,语气急促:“明珠!你不能就这么看着!三殿下那边,你得抓紧些!还有那个慎亲王……他自从残废了,陛下对他可算是真的信赖有加……”于氏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若是他能为你说话,哪怕只是一句,对你的前程也是大有裨益!绝不能让盛沅那个小贱人独占了好处!”
盛明珠心中苦笑。抓紧三皇子?那个自身难保的“假皇子”?攀附慎亲王?那个心思深沉、连她都看不透的七皇叔?
她这位母亲,真是急昏头了。
但面上,她依旧乖巧应道:“女儿知道了。只是……沅妹妹如今风头正盛,我们又刚被祖母敲打过,实在不宜此时与她正面冲突。还需从长计议才好。”
于氏烦躁地挥挥手:“我不管你怎么计议!总之,绝不能让那小贱人踩到我们头上来!她有的,我的明珠必须要有!她没有的,我的明珠也要有!”
就在这时,一个于氏的心腹婆子匆匆进来,在于氏耳边低语了几句。
于氏听完,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猛地看向盛明珠:“明珠!你可知……可知你父亲他……他方才竟然吩咐库房,挑几件像样的礼物,等盛沅去慎亲王府时带上!他竟然也要去讨好那个丫头了!”
盛明珠闻言,指尖猛地掐入掌心,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
连父亲……也开始动摇了吗?
就因为慎亲王的一份请柬?
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盛沅的归来,正在一点点瓦解她苦心经营多年的一切。
从前她可以从容淡定,只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和盛沅终究是不同的。
盛沅即便拥有侯府和韩氏的背景,可只是个从乡野来的丫头,琴棋书画一窍不通,更不懂得京城勋贵人家的规矩。
而她盛明珠,从小是金尊玉贵养大的,配一个皇子都使得的京城才女。
她不需要嫉妒盛沅什么。
只需要做好自己,自然有她不俗的前程。
她不在乎三皇子,更不想嫁给他,可现在楚辰却看上了盛沅,这让盛明珠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母亲,”盛明珠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女儿忽然想起,前日陈贵妃娘娘召我入宫说话时,似乎提过……宫中近日要为太后娘娘筹备寿宴,需要几位心思灵巧、懂书画的闺秀帮忙誊抄佛经、绘制祥瑞图样。女儿不才,或可向贵妃娘娘举荐……我与沅妹妹一同入宫帮忙。也好让沅妹妹,多见见世面。”
于氏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女儿的用意——将盛沅置于贵妃眼皮子底下,放在规矩森严的宫中,那里可不是她能轻易撒野、勾搭皇子亲王的地方!
而且,太后和皇后都出自于钟鸣鼎食的顶级世家沈氏,在两位最在乎规矩礼仪的娘娘面前,盛沅和盛明珠谁才是真正的千金闺秀,便一目了然。
“好!好主意!”于氏顿时转怒为喜,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我这就递牌子进宫,去求见贵妃娘娘!就说……永宁侯府二姑娘孝心可嘉,愿为太后寿宴尽绵薄之力!”
母女二人对视一眼,眼中尽是冰冷的算计。
……………………
三日后,慎亲王府。
马车驶入王府侧门,并未在仪门前停留,而是由一位面容沉静的老仆引着,径直穿过几条幽静的回廊,停在一处临水的敞轩外。
轩名“静思”,四周翠竹掩映,湖风穿过,带来丝丝凉意,隔绝了外间的所有喧嚣。这里不像王府正殿那般威严肃穆,反而透着一种洗尽铅华的雅致和……孤寂。
安阳郡主一下车就好奇地四处张望,眼中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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