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料质感高级而考究的衬衫黑裤将靳识越身形衬托得高大挺拔,立在楼梯暖色的光下。
连厘在他面前显得十分瘦小,能被他完全挡住。
靳家家族背景庞大,靳识越作为靳家二公子,出生便处在世人不可企及的位置,凌驾众生,拥有难以想象的钱财权势。
他不可能理解一百块钱对那个时候的她来说有多么重要。
连厘也不想跟他解释,语气平静道:“你后面还给我了,我没有理由记恨你。”
别无中生有。
靳识越垂着眼睑审视她的神情,他的目光虽散漫,周身却萦绕着一种让人不敢正常呼吸的压迫感。
“麻烦让一下。”
连厘抿了抿唇,饱满的樱唇在灯光下呈现红润色泽,娇柔嫣然。
靳识越拿眼尾掠她一眼,视线停了一瞬,随后慢悠悠侧过身,肩倚靠在楼梯墙上。
他一本正经喊她:“小师妹,请吧。”
男人方才还是痞坏邪肆的公子哥,现在又变成了风度翩翩的矜贵绅士。
身份转变极为流畅,叫人挑不出毛病。
连厘迅速瞄靳识越一眼,琢磨不透他,索性不琢磨了。她踩着台阶,灵活上楼。
西郊距离城市比较远,路程时间长,加上今夜风雪交加,在钟扬和裴青寂的劝说下,连厘和薛舒凡打算在别墅待一晚,明天再回去。
连厘回到安排好的房间,拔掉正在充电的手机,给靳言庭发消息告知她的状况。
薛舒凡从浴室出来,就见师妹窝在沙发上,捧着个手机敲个不停。
“在给靳总发消息?”
连厘抬头看去,薛舒凡几丝湿发沾在脸颊上,鼻梁沁着细微水珠,俨然刚洗完脸。
“嗯。”连厘点头,“今天不回去,跟他说一声。”
薛舒凡道:“厘厘,你细无巨细地跟他汇报行程,他有主动告诉过你他的事情吗?”
连厘指尖一凝,沉吟数秒说:“有的。”
上次梅老寿宴,靳言庭让司机告诉过她,他只是衣服脏了,需要换衣服。
至于汇报行程……
“也不算细无巨细,只是不回去或者晚回去,得告诉一声,不然他会担心。”连厘低着头捣鼓手机,“过去九年都这么过来的。”
连厘没成年之前,靳言庭是她的监护人,他让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以前她晚回去,没有提前告诉靳言庭,他会细无巨细地询问她原因。
后来,连厘学会了在靳言庭问之前,主动告知他原因。
想着让靳言庭省点心。
薛舒凡抽纸巾擦拭额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连厘。
师妹的任何事情,靳言庭都要了解得一清二楚,可他本人,无论是私事还是公事,却从未想过告知师妹一二。
梅老寿宴上,靳言庭让司机跟师妹说他和段施清没有旧情复燃?
薛舒凡摇摇头。
不像靳言庭的做事风格。
咚,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声。
连厘把手机丢在沙发上,蹦起来,穿上拖鞋:“我去开门。”
薛舒凡扭头,看师妹像只小松鼠滑溜溜地走向门口。
门一打开,外面是钟扬。钟扬瞧见连厘,露出神采飞扬的笑:“是厘妹啊。”
连厘唇角漾起愉悦的笑:“钟扬哥。”
钟扬:“派对开始了,有不少好吃的食物,好玩的游戏,叫上薛舒凡一块下去呗。”
连厘这会儿也饿了,应好:“我们等下就下去。”
小姑娘出门不能催的道理,钟扬作为资深单身汪还是懂得:“慢慢来,不急哈。”
连厘关上门,往屋里走。
薛舒凡问她:“谁呀?”
“钟扬哥,说派对开始了,叫我们下去吃喝玩乐。”
连厘双手拢着乌黑浓密的长发,准备绑起来,触摸腕子却空空如也。她举起手,左右手都看了个遍,只有她的手链。
头绳呢?
连厘仔细回忆,才想起在滑雪场,靳识越帮她戴头盔时扯掉了她的头绳。
可怜的头绳估计被大少爷丢进垃圾桶里了。
没有头绳,连厘干脆披着头发下楼。
大厅内宽敞明亮,热闹喧嚣,随处可见衣着奢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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