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昙回到凌冉房子里时已经接近凌晨四点半,天边隐约有要亮起来的痕迹。她只匆匆眯了两个多小时,便被雷打不动的生物钟叫醒。
苏昙洗漱时,看到自己眼底的一片淡黑,心疼地叹了口气,抬手给干涩的眼睛做了一套眼保健操。
今天中午查克就要带她和小鸦进入地牢,在这之前,她还需要去找乔泽和莱斯一趟。
当她敲响乔泽的家门,开门的却是另一个兽人。
“莱斯?三日之期还没到,你怎么会在乔泽家?”
莱斯不知想到什么,犹豫了几秒才回答:“感觉事情就要水落石出,前天从那片树林回来我就没回去,索性在乔泽这住下,也好商议线索和信息。”
苏昙好整以暇地看他一眼,边说边走:“我怎么觉得,你变得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哪不一样?”
“以前的你,就算关心那些兽人,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积极主动。而且,你对月影族……好像也没那么排斥了。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很开心能看到你的改变。”苏昙不加掩饰地大方说道。
莱斯听出她话里并没有调侃之意。恰恰相反,他有种被一眼看穿的慌乱,慌乱中又生出丝丝害羞。
……害羞?!他一个堂堂狼兽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小雌狼的夸奖而感觉不好意思?简直不要太荒谬!
莱斯扭过头,僵硬道:“你感觉错了。”
苏昙笑了笑,没有理他,探头看向屋里床铺,疑惑道:“乔泽呢,还没起吗?”
“——我在这!”乔泽的头从屋后的窗户外面伸出来,“刚刚在洗衣服呢,等我两分钟,马上就好!”
苏昙随口对莱斯说道:“你看,连乔泽都不怎么睡懒觉,变得勤快多了。”
莱斯冷笑:“……那是他昨天半夜发.情了。”
苏昙:“……”
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住。难道好兄弟揭起对方的短,都是这么不留情面的吗?
莱斯的解释太过直白,她罕见地没接得上话。
幸好乔泽动作快,还不到两分钟就回到屋里:“小希,你怎么提前一天来了?”
苏昙暂时没法直视他,斜着眼把今天凌晨时候,查克讲的关于宾砾和地牢的事情重述了一遍,然后说:“我们只有三天时间救出那些被困的兽人。今天中午,我和小鸦准备进到地牢里查探情况。”
“宾砾他、他怎么能这么自私?!”乔泽气得话都要说不完整。
莱斯反应还算平静,他问:“那我们在外面要怎么做?需要我去杀了宾砾吗?”
“不行!”苏昙立刻反驳,“查克不清楚宾砾和老荣私下往来的细节,我们同样不清楚。杀了宾砾,还有一个老荣。老荣不仅是人类,还是个没有同情心的卑鄙盗猎者,在不确定他知不知道地牢位置的情况下,我们不能拿那些失踪兽人的性命做赌注。”
“那我们时刻观察宾砾的动向,不让他靠近地牢,如果他掳走其他兽人,我们便暗中救下。”
乔泽缓得差不多,提议道。
苏昙补充:“同时,你们随时等着小鸦的来信。当你们和小鸦取得联系的时候,就说明我们已经找到了离开地牢的路。然后你们立刻带着失踪兽人的亲朋,跟着小鸦来地牢出口守着。”
“宾砾生性敏感多疑,不管地牢是不是他建的,肯定不会只有一条出去的路。一定还有其他离开的途径,我必须要在三日内找到出口。”苏昙眼眸深邃,“我们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
苏昙回到月影族,离中午还有些时间,本想再补个觉,意外看到凌冉在房子里。
凌冉看了她一眼:“你们要开始行动了?”
苏昙和她整日都见不上一面,没想到她觉察这么敏锐。
“嗯,今天中午离开月影族,去宾砾的地牢救他掳走的兽人。等下次回来,估计就要几天后了。”
——如果能平安结束的话。苏昙心想。
凌冉轻轻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你能帮我。”
“你说。”
苏昙缓缓开口:“再有一个多月,就是头狼选举,时间越来越近,有些狼估计就要按捺不住。这几天里,你一定密切注意月影族内部的暗涌,看看是哪些狼在蠢蠢欲动。也许,头狼选举过后,月影族真正的领导者就会回来了。”
凌冉棕瞳微颤,她竟然也有些期待,两个月后的月影族会是什么模样。
“好,我答应你。”
“多谢。”
只不过凌冉心有不解,问道:“你为什么会对月影族的事这么上心?毕竟你……从来没说过你是月影族的一员。”
苏昙笑着反问她:“你希望我是吗?”
“希望。”凌冉毫不犹豫道。
“那我就是。”苏昙和她视线交融,“莱斯是我的朋友,我想帮他。月影族又是他曾经的情感寄托,所以帮月影族,就是在帮他。”
凌冉久久地看着眼前一岁多的小狼,她很久都没有遇到过这样鲜活的狼兽人,以至于快要忘记曾经的月影族也是这般生动蓬勃。
良久,她嘱托道:“宾砾阴险,你们一定注意安全。另外,请再帮我向莱斯托一句想念。”
“没问题。”
苏昙向凌冉挥挥手,走出房门。
接下来,该去找查克了。
她避开散住的众狼来到查克家里,惊觉眼前景象焕然一新!
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房间里浓重的霉味消散得无影无踪。查克把她领进去,走得畅通无阻。
苏昙看不到那些没用的瓶瓶罐罐,也吸不到呛人喉咙的灰尘,就连沾满泥土被褥也被仔细洗过一遍,晒得蓬松温暖。
好家伙,这狼是真听劝啊!苏昙不由感叹。
查克身上的伤口刚刚结痂,行动还有些不便,他看见苏昙环顾四周的惊叹目光,无措道:“我都是按你教我那样做的。”
“感觉怎么样?”
“心里畅快得多。”
“畅快就对了。”
苏昙附和赞同。
她从挎包掏出骨哨,唤来小鸦:“咱们现在走吧?”
查克带着一狼一鸟轻车熟路来到那片树洞树林,又爬上树林后边的山坡,拨开上面遮挡的灌木丛,露出一块一平方米大的厚实棕黑色木板。
他掀开木板,对苏昙说道:“为了不引起注意,你和小鸦需要假装是被抓来的兽人,最好化成狼形,跟紧我的脚步。”
苏昙按他说的照做,看着查克给她和小鸦拴上脚链,又接下他递过来的钥匙。
查克:“等你们被关进地牢,就可以用钥匙打开链子,之后想怎么做随你。”
他转身走下洞口连着的楼梯,放慢了脚步。
苏昙跟在他身后,看不清周围的情况。
这条通道很长也很黑,空气潮湿,一阵一阵的阴风吹过身体,激起一层层鸡皮疙瘩。她脚腕上的链子随着步伐发出铛铛的响声,在通道里反复回荡,听得人心里发毛。
在左拐两次,右拐三次后,查克终于在四只黑鸢化形成的兽人守着的大门前站定。
“仨五带俩二!该你出了。”
“炸十!嘿嘿,还有人要出吗?”
“没有,你赶紧继续吧!”
“对儿九!诶,我走了,哈哈哈赢了赢了!”
“来来来再来一局!”
一阵洗牌声音响起。
查克嘴角抽了抽,出声道:“——咳、咳!老大今天有事,这是他让我带来的新的两个兽人,还麻烦各位给关进去!”
查克的话仿佛落进棉花里,没获得任何回应。他提高嗓音又喊了一遍:“我说!这是新掳的兽人,把她们带走!”
终于,一个红色瞳孔,鹰钩鼻的兽人慢条斯理地把牌整好,腾得站起来,挂在腰间的一串钥匙哗哗地响。
他不耐烦地掐住“奄奄一息”趴在地上的雌狼的脖颈,粗暴地拽起她的头,仔细查看。
只是他刚把目光落在小雌狼身上,就感觉有一道冰冷锐利的视线同时落到自己的手上,好像这只手再多用些力,就会被那道晦涩不明的视线残忍割断。
红瞳兽人没由来的一阵心慌,他草草看过两眼,直起身挥挥手:“没什么问题,交给我。”
查克紧张地哈哈笑了两声,故作镇定道:“那就拜托你,如果宾砾有什么通知,我再来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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