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李却归低下头，脸上腾红，这是离开倒影之境碎片的第三回道歉了。
褚白无奈：“没事，真的没关系，梦境又不能被你操控，里面出现什么也都难以预料。”
就在前不久，那句“休息”出现之后，褚白直接掰断了筷子，在李却归凝神上前查看的时候，下意识抓住了对方的手，反扭制服。
李却归的身体也存在自我本能，反制服脱身的速度不同于常人的快，甚至透出了别往的威慑力。
两人僵在原地，维持着手腕扣手腕的姿势。
李却归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再次抬头时，眼神闪烁，整个梦境随之消散。
褚白接着把王负和瓦莉塔也从梦里面带了出来。
重新回到沙滩上，反射镜面的水洼和若有若无的暗界裂缝气息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负躺在地上，还在睡觉，嘴里不时嘿嘿两声，念叨着好多钱，瓦莉塔要安静许多，静静侧躺着，在褚白即将移开视线的时候，嘀咕两句你终于能永远呆在我身边了。
一个财迷，一个病娇，褚白扫了眼周围，危险的气息已经彻底消失，天朗气清，就让他们在这里多睡会儿。
“李先生，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风信了。”
倒影之境坍塌，所有东西都被埋在了里面，银柳这边很快就能解除警戒，现在事情解决，也该回家了。
主要是褚白不想再接触眼前这群人。
她看向李却归，又扫了一眼瓦莉塔，
一个隐瞒身份的人，一个追来的故人。
梦境里的反应是内心最真实的折射，她拉出瓦莉塔的时候，她正处在多年前a国的房子里，瓦莉塔还是小花的模样，熟练的和她撒娇，缠着她不让她出去。
至于李却归，她再想装也不可能忽视他身上浓郁裂缝气息，只有近距离接触才能沾上这么重的气味。
结合灰雾临死前说裂缝被解决了，那个出手的人范围小到可怕。
褚白没有明说，李却归一定也感受到了某些异常，但非常默契的，两人都不准备将这件事摆到明面上。
不管对方是独行的异能者，工会或是执行处的人，这件事暂时都不会被褚白放在心上。
因为【褚白】，只是个努力生活的普通打工人，任何事情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
只有【白夜】才是纵横在暗色世界里杀戮的独行者。
她道别：“下次见，希望今天的事大家都能忘掉。”
李却归：“对不起。”
不知道是在说隐瞒身份的事，还是梦境之中的逾越，或许两者都有，但褚白并没有在意，隐瞒身份是互相的，她并不会因此责怪谁。
至于梦境，她扫过李却归的肩膀，还有藏在衣着下结实流畅的身体，舌尖轻抵上颚，如果可以的话，她并不排斥见见这具身体的力量感。
“褚小姐，你会讨厌我吗？”
讨厌？并没有。
褚白轻轻笑了笑，先天秾艳的容貌显得格外勾人，摇了摇头：“回头见。”
李却归本来深陷落寞，觉得自己印象分会扣到负数，此时听到褚白的回应，眼神逐渐亮了起来。
他重重点头：“嗯，回头见。”
……
褚白这些年赚到的钱除了投进天价符文中，剩下的一部分买到郊区的一栋大房子。
对，就是兰街郊区这套。
虽然离繁华市中心有点远，但剩在环境清幽和便宜。
其实主要是因为便宜。
这边除了她这套房子外，隔壁一墙之隔的别墅区也是分外亮眼的存在，四舍五入她也住进别墅了。
清晨的鸟鸣声此起彼伏，吵闹的布谷似乎正在求偶，从天刚亮一直叫到现在，叫声逐渐沙哑，带着一丝不服输的倔强，不过显然还没找到老婆。
褚白拉开客厅窗帘，让阳光透进来，一眼就瞧到了树枝上那只单身咕，敲了敲玻璃把吵闹的鸟惊走，她抬头就看见了对面阳台上的人影。
和她家一墙之隔的别墅住进了人。
从窗户这里可以看到别墅的二层，穿着休闲背心的青年正在阳台上晨练，动作非常标准，露出的紧实肌肉起伏流畅，因为运动产生的薄汗在阳光底下微微反光，看起来健康又赏心悦目。
李却归做完第五十组训练，察觉到有视线观察他，回头看去，发现了站在窗户旁的褚白。
他招手打了个招呼，脸上露出笑容。
“褚小姐，早上好。”
回来之后他就立刻找了房产中介，全款买去这栋别墅，房子交接后连夜搬了进来，还没来得及和褚白说一声。
一天前这边还是空置的，仅仅一个晚上李却归就住了进去，这就是有钱人的速度吗。
李却归特意买的这一套，因为离得近方便交流，褚小姐一拉开客厅窗帘就能看见他的阳台。
他昨天还特意买了花花草草用来装饰，让阳台看起来不那么空旷死板。
“要上来坐坐吗？”他邀请到。
褚白抬眸。
这人是一点都不想遮掩了，虽然相隔铁栏杆很高，但以她的弹跳力，轻而易举地就能跳跃上阳台。
褚白拉开折叠门，屈膝，弹跳，轻飘飘地落进了别墅阳台上。
她问：“你怎么知道我弹跳好的。”
李却归手里的哑铃还没放下。
本来打算要去别墅区门禁接人的李却归：“……褚小姐看起来就样样全能。”
其实也才刚刚知道的你信不信。
褚白看他表情就知道自己误会了，这个人应该只知道自己不是普通人，并不知道其他东西，恰巧她也想进一步了解对方。
于是朝室内点头：“不是邀请我进去坐坐吗，走吧。”
李却归自己在家里穿着背心还挺自在，多出一个褚白之后就觉得手脚都不太协调，翻出家居服套上之后终于悄悄放松了一些。
两人坐在沙发上，一时不知从哪里说起。
李却归首先打破沉默：“我工作特殊，所以一直没有和褚小姐坦白，本意是不想让普通人卷进纷争。”
他叹气：“结果遮遮掩掩半天，最后发现根本没有必要。”
“对了，这些你看看。”
他从文件袋里掏出好几个红本本蓝本本，是各类的证明文件，有执行单位，调任手续，各类公司持股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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