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敛烟回到房中休息时,就看到邱容耷拉着脑袋坐在茶桌前,就连敛烟推门进来,他都没有看过来一眼。
邱容并不喜欢自己,敛烟也不愿意自讨没趣。
昨夜的确折腾太久,如今四肢还酸痛,她将自己的床榻整理好后,刚要躺下,就听见邱容竟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敛烟手上的动作一顿,余光看到邱容透过指缝偷偷看向自己,叹了口气,从床榻上又爬下来,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好声好气道:
“怎么啦?是被大人怪罪了?”
不说还好,一说邱容哭的更大声了。
等到他哭哭啼啼把事情交代清楚以后,敛烟才知道,原来不是严宏道手下的人不靠谱,而是邱容过于倒霉。
谁知道他去厨房盛醒酒汤的时候,偏偏没有一个人在。
而厉思远误喝了以后,才引发了后面一系列事情。
一股脑说完自己倒霉的经历后,邱容还自责地嘟囔着:
“都、都怪我,大人才不得不强行催动内力,所以才发病……”
敛烟倒了一碗茶慢慢喝着,听完他的话后试探着问道:“大人到底是什么病?”
邱容听到这话猛然抬头,盯着敛烟看,把她都看毛了以后才开口:
“既然大人都已经让你伺候药浴了,那我也不跟你隐瞒了,但是……”
他忽然站起身,站在敛烟面前弯下腰,咬着牙对她说:
“但是你要是敢说出去一个字,我第一个饶不了你,知道么?”
大大的土豆脑袋威胁人起来没有什么威慑力,甚至有些好笑,敛烟忍住笑,一本正经地点头。
邱容这才重新坐下来,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
“大人儿时受过伤,中了一种寒毒,请了好多名医都没有治好,每个月都会发病,而如果动用太多内力的话,也会发病,每次需要泡上一晚上药浴才能缓解。”
寒毒?
敛烟皱紧眉头,她一直以为这是话本里才有的毒物,原来现实中真的有。
寒毒,是西域那边一种毒虫所带的毒素,母蛊在下蛊人手里,子蛊会被种在中毒人的体内。
中蛊之人每月初一十五的时候都会发作一次,发作时浑身奇痒难耐、寒冷无比,而那种冷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冷,避无可避、痛不欲生。
而如果像邱容所说,动用内力也会发作的话……
说明下蛊之人想要废掉厉思远武功。
厉思远虽然拳脚功夫可以,但没有内力加持,再好的功夫也会大打折扣。
这样看来厉思远在皇宫中的日子也不好过,虽然有陛下的庇佑,但还是有人对他虎视眈眈,甚至不惜对他动用这样阴狠的毒物。
那……母蛊在谁手上呢?
如果能找到母蛊,他的寒毒还可以治好,现在还没有治好,说明一直没有找到当年下毒的人。
邱容见敛烟不说话,又唉声叹气:
“宫里的御医给大人开药的时候就说过,我们普通人泡药浴没什么感觉,可如果是中了寒毒的人,就犹如酷刑一般,冷热交加,痛苦不已。”
说完,他只觉得喉咙发紧,眼眶酸涩,禁不住又流下了眼泪。
“大人十岁那年便没了父母,也知道陛下和太后与他身份有别、不敢僭越,就连练武的时候不小心摔断了胳膊,都不肯喊一声疼、不肯掉一滴泪。”
“所以他就算是疼到骨子里,也从不让我们近身侍候,不肯让别人看到他最虚弱的样子。”
邱容的话让敛烟不禁想起了昨天夜里,厉思远痛苦到涨紫的脸,却是一声不吭。
只有在握住自己的胳膊时,敛烟才感觉到一丝他的脆弱和无助。
邱容竹筒倒豆子似的说完后,觑了一眼敛烟的神色,又恨恨地补充:
“大人原本用药浴是不需要近身侍候的,但你却是个例外。”
话说的咬牙切齿,俨然是一副占有欲极强的样子。
敛烟无语凝噎,她倒是不想近身伺候一个男子,自己也是稀里糊涂的就去了。
敛烟叹了口气,故作深沉地摇摇头:“不知道啊,可能是大人赏识我做事仔细,不会马虎大意吧。”
邱容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嘟囔了两句。
*
敛烟休息了一日后,便觉得恢复了许多。
期间邱容回来了一次,据他所说,除了陆巧香“不小心”把眼睛熏坏了以外,所有的事情就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切风平浪静。
敛烟想,很可能是厉思远已经将消息压了下来,毕竟他说过,皇家之事,不可妄言。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即便他身为陛下义子,也要谨言慎行。
毕竟他要指认的,是陛下的亲儿子。
那日山平将那两个黑衣人带回去后,把所有的刑都用了一遍。
但是那两个人显然是受过专门训练,只说自己是收钱办事,身上任何证明身份的物件也没有,只能将他们押解回京听候发落。
原本七日的渔获宴,因为这场闹剧只持续了三日便匆匆结束。
敛烟躺在榻上,听着旁边另一个床榻上邱容的呼噜声,轻手轻脚爬了起来,将床榻上的褥单拿走,偷偷开门走了出去。
明日就要回京了,但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烟雨阁,一处僻静的小院。
阿宽被两个小太监死死按在草丛里,其中一个小太监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捏开阿宽的嘴,也不顾阿宽奋力挣扎,抬高酒壶,清酒便顺着壶嘴一股脑流入阿宽的嘴里。
阿宽被呛得痛苦不已,面色涨红,但不管他怎么扭动身子,挥动两条腿,两个小太监都不肯松手。
直到一壶酒见了底,小太监们才松了手。
松开手的一刹那,阿宽猛地坐起身趴在地上,哇地一声吐了出来,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和痛苦的粗喘声。
提着酒壶的小太监冷冷看了他一眼,尖声道:
“算你运气好,明日殿下们便要启程回京,我们便不再来找你了。”
“记住了,以后在二殿下面前给我长点眼睛,不然下次可不是酒刑这么简单了。”
阿宽吐得连胆汁都出来了,却也是不敢反抗,喏喏地吐出一个“是”字。
两个小太监瞧着草地上吐出来的秽物,嫌恶地用衣袖掩住口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听着小太监们远去的脚步声,阿宽忍不住重新跌坐在地上,酒劲上了头,禁不住哀哀哭泣起来。
自己原以为二殿下要赏自己喝酒,谁知自己昨日竟被人生生灌了三壶烈酒。
而且是生生硬灌,连中间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殿下在这里几日,自己就被灌了几日。
想到家中老母,他根本不敢反抗,只能默默承受着这犹如水刑般痛苦的酷刑。
恍惚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幽幽响起:“阿宽?”
阿宽迷迷糊糊中一怔,随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看向眼前的人。
这人身上裹着孝服,额头系一白色布条,那脸分明是……
“小、小姐……?”
敛烟早从邱容那里打听过,严宏道说是赐酒,实则是对阿宽用“酒刑”,三日,每日三壶烈酒,就在这个院子的草丛中。
一天三壶烈酒,正常人喝下去早就不分东南西北了。
见阿宽神志不清的模样,敛烟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她摆出一副哀怨的模样,用女声冷冰冰地道:“阿宽……你可知罪?”
四下无人的黑夜中,海风呼啸着刮来,吹的院中树叶沙沙作响。
阿宽禁不住打了个激灵,本就不清醒的头脑此时被惊恐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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