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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二十三章

小说:

拥梦而舞

作者:

查有此人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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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上飘荡着的乌篷船,比之河道上常见的乌篷船,要更精美工巧,船篷也更高挺。篷内有宽阔的坐席,还有供人摆放酒菜物品的折叠木桌,船头雕着云儿叫不出名字的鸟纹图案。船尾两侧架着两根撑杆。

云儿足尖一点轻飘飘的落在船头,一矮身,钻进船篷内。云龙待她坐定,才手握撑杆准备向不远处的莲蓬划去。

兴奋过头的少年此时全然忘了自己并未划过船。激动地将船杆撑出后,船儿一米未进,只在原地转了半圈。再撑一竿,船终于出发,方向仍偏出许多。好在莲蓬到处都是,云儿只当云龙就是要往斜前方走。

直到半晌过后,小船仍然摇摇摆摆,左右乱窜,云儿才生出云龙不会划船的怀疑,悄悄往船尾的云龙看去。

云龙此时已然急得满头大汗,晶莹的汗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到船板上。濡湿的发贴在额头和鬓侧,云龙却浑然未觉的跟撑杆较着劲。

云儿眼中的少年,狼狈中带着认真的可爱,一时忍不住笑眯了眼,眼底还带着几分好玩地促狭,“看来宋公子选了一条桀骜难驯的船。既然公子与它无缘,可否能让我试试与它是否相性相合?”

同是自幼习武之人,自然没有柔弱之说。云龙也不纠结,大大方方地将撑杆让出。

云儿轻步走近,没有接撑杆,而是先给云龙递了巾帕,“怪不得伯母说要晚些才能摘莲蓬,看你这满头大汗。”脱口而出的话语,带着不自知的熟稔与亲近。

一切仿如梦里般,她对着他嫣然笑语,还向他伸出手,无声讨要十指相叩的亲近,蛊惑着他心神荡漾的靠近,云龙不自觉地抬起手握住云儿的手背。

在真实的触碰到云儿的一刹那,云龙才蓦然如梦初醒般,将“自作主张”的手撤了回来,握掌成拳,背在身后。“抱,抱歉。”

肌肤相触的热度仍在,云儿因着忽然间强烈的似曾相识感,惊疑地看向云龙。他是把他的梦,借由这样的触碰传给她了吗?连带着唤醒,藏在她身体里的,陌生又熟悉的深刻悸动。只叫她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透漏着欢欣无比,还莫名眼眶发酸,八百年没流过的泪水在她眼内奔突着,想要冲出来。这难以自控的感觉,真让人不知所措。枉费她号称浮云庵里最为清冷理智的人,

好在此处只有一个侧转身子不敢看她的慌张少年,没人来借机笑话她。云儿握紧巾帕,静静地等那感觉散去后,找回心头平静时,才暗暗松了口气。庆幸的扬起笑容,不忘初衷的向云龙伸出手,“擦擦汗吧,我来撑船!”

“好。”云龙小心翼翼地从边缘处接过巾帕,接着将撑竿往云儿的方向移了移才递过去,视线凝着在云儿的手上时,又红了脸,懊丧地将头埋得更低了。

“宋公子,要不要去喝点茶水再出来。”云龙额头的汗珠仍在,看得云儿手痒的很,恨不能亲自上阵帮他擦干,刚好他们“一报还一报”,各占彼此一次便宜,扯平。

可惜云龙没给她这个机会,逃也似的让出船尾,还不忘客气道,“那就辛苦云儿姑娘了。”

云儿稳稳地抓住船竿,学着云龙的样子轻松向后一撑,船便顺利的游出数米。顺着湖中刻意留出的河道,云儿将船缓缓划到荷花聚集的湖中央。

柔波之中,粉色娇莲亭亭玉立,碧色荷叶绵绵不绝。眼中是迤逦的风景,鼻尖充盈着清甜的香味。虽然暑热未退,但立身湖中仍有几分清凉的湿意,加之入目的美景,仍是惬意舒适的很。

到了目的地,云儿便放下撑竿,试图从众多惹人喜爱的莲蓬中,挑选一个自己最喜欢的来采。兴奋的手臂刚刚伸出,就听到“腾”的一声响动。只惊得毫无防备的云儿,下意识轻喊一声,后退了一大步。

船篷内修整身心的云龙,亦听到了水中突然而来的声音和云儿的喊声。在云儿后退的同时,迅速从船篷越出,一把将云儿拉近,环抱着护到身后,再顺势转身,面向声音来处。只是定睛去看时,那让自己如临大敌的“对手”,不过是条飞跃出湖面的调皮红鲤。有了第一条鲤鱼示范之后,其他鲤鱼似乎纷纷起了一比高低的胜负欲,一条条争相跃出水面,激起阵阵水花。

鱼儿们甩甩尾巴,潇洒而轻巧的复又落回水中。徒留云龙心情复杂地傻傻愣在原地。那摇摆的鱼尾像无声的嘲笑,让云龙咬牙切齿,又深觉好笑。

云儿在云龙身后往前探看时,也目睹这意外的反转。接着,不知是谁先轻笑出了声,尔后便有欢乐肆意的笑声在层层莲叶间飘荡。

在笑声中放松下来,云龙一时兴之所至,朗声道,“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云儿从云龙身后走出,自然的接处剩下的诗句,吟诵间,还不忘去摘一旁的莲蓬。摘下之后,又开始往下剥莲子。很快白白嫩嫩的莲子便剥了满手,拿不下,就顺手塞到云龙手里。“快尝尝看甜不甜。”

许是气氛太过融洽,亦或是那天生的熟悉感作祟。云儿怎么都学不来对初见少年该有的礼貌疏离。似乎,一个不经意间言行就会不可控地自在随意起来。而每每此时,云龙的双眸都会迸发的惑人的光亮,那难掩的欣喜神彩,又让云儿觉得根本没有刻意去克制疏远的必要。若两人相处,本就自在欢喜,又何苦去刻意伪装?

“甜!”云龙神情灿烂。只觉入心魂,入骨血的甜。这与梦中太过相似的感觉,再度让他掉入恍然之中。

“快来一起摘啊!挑大的,给伯父伯母也摘几个。”手起莲蓬落,一小会儿,云儿便在船头堆出一小堆莲蓬来。这收获满满的成就感,让人颇有几分上瘾。

“好,这就来。”云龙恋恋不舍地吃完手上莲子,也上手悠悠然地帮着扯下几个莲蓬。见着合心意的,立刻挑出来剥开。只见他那白净修长的手指灵巧地把莲蓬的表皮揭开,里面一粒粒裹着绿皮、饱满满又可爱的莲子就露了出来。

云龙单手从怀中取出一条白色的丝帕,在脚边铺展开后,像对待一个个珍贵的艺术品般,认真细致的将每个莲子细心的剥开擦净,直到攒足满把白白嫩嫩的莲子,才送到云儿眼前,“云儿、姑娘,你也尝尝。”

话语间的停顿很短暂,云儿虽有察觉,却并未多想,自然也没能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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