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典言情 > 献给国君的美人 晓岚山

2. 第 2 章

小说:

献给国君的美人

作者:

晓岚山

分类:

古典言情

她怨恨那些杀害父母和邻人的山贼,恨极了。

蔡使申叔偃答应过她,等他回到蔡国,定会帮她缉拿那些寇贼,为她的亲人报仇。

眼下使团被扣押在郢都,申叔偃被楚王以楚国客卿的身份遣往晋国出使。

申先生一去死生未明,如同流放,阿姮探听不到任何消息。被扣留在郢都的蔡国使团终日忧惧,不知何时才能返回故国。

申叔偃和使团能否平安回蔡国,全在于楚王。

阿姮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请求楚王改变心意,央他放过申先生和使团。

可是谈何容易?

迄今她和芈渊只在郢郊猎场见过一面。只要一想起当时的情景,眼前浮现出他那讥诮的笑容,阿姮的心就不安的缩到一处,无法平静。

无论是对待蔡国使团,还是对她,芈渊的所作所为都令人无法捉摸。

那日在猎场,阿姮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豺狗将她扑倒的一刹那,芈渊挽弓一箭射杀了那只凶兽。

那一箭,带着尖锐的风声,从阿姮眼前掠过,钉入豺狗满是獠牙的血盆口中。

阿姮至今想起来仍心有余悸,她想不明白楚王为何会突然出手救她。

众人以为国君被蔡女的美色所惑,可又并非如此。阿姮入宫后,芈渊从未召她侍寝,似乎全然忘了王宫有这么一个人。在不久之后,他就率王卒离开郢都,以巡狩之名四处游猎去了。

芈渊对她没有半点兴趣。

阿姮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又过了数月,楚国的夏祭开始,楚王将归。

覃跟她说,夏祭最重要的祭物是稻酒,往年凡是参与酿酒的仆役,不论宫女寺人和庖人,都会得到国君额外的赏赐。

阿姮刚意识到这或许是个机会,督造酿酒的事恰巧就落到她头上。

虽然后面有些不顺利,在酒曲上出了一点小小的差池,所幸已妥善解决,不会耽误祭典。

*

这日阿姮安慰覃后不久,给司巫送酒浆的寺人回来,说新酿可以备用了。

覃拍着胸口,由衷的感叹:“阿姮,还好有你。”

阿姮也松了口气,连忙和覃一起看护庖人把酒浆运送到酒窖去。

酒窖外突然来了很多人,其中有不少风尘仆仆的王卒,身后跟着数辆牛车。还有一老一少两个身着曲裾华服的女子,站在人群中间。

满头银发的老妇人是掌管宫中事务的薄媪。另一个看起来和阿姮差不多大的少女,是楚国上卿大夫景梁之女景稚。

阿姮认得她。到宫中来向宫女分派祭典各项事务的就是景稚。宫女们私下说,景女是未来的王后。

领头的百夫长正在说话:“大王已到郢郊,命我等即刻将祭品和冕服礼冠运送到营地。”

阿姮等人加快脚步,朝众人走去。

薄媪听了王卒的话,有些惊讶,说:“王上巡狩数月,想必舟车劳顿,何不回王宫休憩几日再行祭典?”

王卒开口正要回答,景稚微笑打断:“王上对我父说,楚人先祖起于贫瘠山林,不畏艰难开疆辟土,方建立今日楚国之基业,王上一日不敢忘先祖之志,岂可贪图个人安逸。”

薄媪肃容称“善”,道:“国君勤勉,实乃我楚国之幸。”

薄媪很清楚,王上虽然年少,但绝不像外人看到的那样,只知道游猎和玩乐。他实则是个非常强势且有手腕的人,有自己的想法,从不受他人摆布。

“老媪所言极是,”景稚扶住薄媪的手臂,接着笑道,“祭礼上所用之物,都已备好,只不过——”

景稚突然话锋一转,朝向匆匆赶来的阿姮和覃,带着质问的口气道:“听说庖厨已无酒曲可用,尔等为何不及早禀报?酿不出稻酒,误了祭礼时辰,按罪当诛!”

薄媪大吃一惊:“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听你二人说起?”

“我们酿出来了!不会耽误祭典的!”覃着急的上前一步,想起阿姮,又回头把她拉过来,“是阿姮!阿姮制出了新的酒曲!”

百夫长和王卒转头看去,名为阿姮的少女一身粗布褐衣,雪白的脸庞透出潮红的汗意,仿佛一朵被露珠浸润的小花,怎么看也不像酿酒经验丰富的庖人。

面对众人狐疑的目光,阿姮顾不得擦汗,侧身让出通道,庖人抬过来几个大铜罍,置于众人面前。

阿姮说:“酒浆已经酿好,司巫业已验看过,请过目。”

百夫长不由分说走上前,揭开铜罍的盖子,一股淳香扑鼻,再定睛一看,罍中的浆液清澈透底。

他不由大声赞道:“此浆甚好!吾恨不能即刻就请王上赐酒!”

薄媪仔细端凝了几眼酒浆,微微点头,又上上下下把阿姮打量了一番,眼角余光瞥到表情僵硬的景稚,心下了然。

果然,景稚仍不满意,问:“司巫验看时可曾尝过?”

阿姮摇头答道:“不曾。”

众所周知,酒浆不能直接饮用,需要兑清水调和。且用于祭典的酒酿,和祭肉等供品一样,祭礼结束前不可食用,否则就是对先祖的不敬。祭典完毕,由国君分赏给公卿贵族和将士,或在宴席上以清水调制温煮,方可畅饮。

景稚轻笑,道:“蔡女短短几日就制出酒曲,醸酵出酒浆,其巧思急智着实应该嘉奖。只是,从未使用过的酒曲酿出来的酒浆,不知其味是酸是涩?怎可贸然呈给大王?”

她这么一说,百夫长也犹豫起来。他是好酒之人,见过不少表面又亮又香的好酒,品尝起来却难以下咽。

阿姮垂着头,心里像砸了块大石,沉了下去。她有些明白了,为何景稚会指派她主理酿酒,酒曲又为何正好用完了。

如果她没有赶在祭典前酿出酒浆,今日就是她的死期吧?

阿姮打了个寒颤。

“景女以为该当何如?”薄媪不紧不慢的问。她是老了,但是还没到糊涂的地步。蔡女颜色娇丽世间少有,景女算计蔡女,其目的不言而喻。酒浆一事,想来景稚心里早就有盘算了。

景稚就等薄媪这句话,说:“自从阿父令我协助老媪准备祭礼,我不敢懈怠,王上传信回来时,我就叫家中庖厨多酿制了几罍今年的新稻酒,以备万一。”

“如此甚好,”薄媪颔首,自责道,“说来是老妪疏忽,耳昏目聩垂垂老矣。待夏祭过后,老妪该向王上告老请辞了。”

薄媪侍奉过三代国君,是宫中资历最老的女官。芈渊体恤她年迈,允许她在宫外另置宅院居住,非要紧事不用到王宫当值。这回有景稚从旁协助,她稍微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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