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漏漏完前,孟宜眠踩着点赶回了天山海主峰。
监考官核对了灵兽,他把肥得流油的鱼蛛扔进一边的锁兽笼,头也不抬地平静报喜道:“恭喜你完成这轮比试。”
“下轮比试主考‘术’,明日需考核的术法为召神之术。”
监考官公事公办地说明着:“召神术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召的是神,讲的是机缘。通常来说,越早考核越占优势。前人召神召的多了,后面的自然难度大些。多数神也是有些脾气的。”
“你来的太晚,明日的场次只剩‘14’、‘144’、‘444’、‘508’场,你要哪个?”
孟宜眠说:“最后那场。”
监考官抬头看他一眼:“明日有急事?”
孟宜眠笑笑,露出一颗尖利的虎牙:“起不来。”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孟宜眠在监考官诧异的眼神下接过场次令牌,走出几步后回道:“小系统,真诚是美德。”
【……】
【别叫我小、系、统。】
天山海名下有三大主峰和三十六处分峰,往来之间距离不算近。宗门大比这等日子,自然给弟子们在主峰准备了厢房落脚。
孟宜眠按着地标往厢房走去,边走边逗道:“那你喜欢哪个?系统先生?系统君?还是说你喜欢系统大人这种?”
【?】
【什么系统大人?都叫你少看点乱七八糟的。】
“哦——”孟宜眠若有所思:“原来真喜欢系统大人?”
“小系统,你好烧啊。”
【——】系统已自闭。
孟宜眠找到自己的住处后,隔壁的厢房刚好有人出来。
丝线考究的水青色长袍,额前配着珠玉额带,腕上挂着的红绳系着只玉白的兔子。不像修士,像是哪家的白嫩小公子来这儿游玩的。
瞥见那只兔子,孟宜眠了然,这小公子是十二兽神兔神门下的。
五百年前有一场史无前例的灵气大爆炸,那时天破地晃,灵气枯竭。十二兽神于此时现身,合铸金光罩,镇守天地。
此后,天清地静,灵气再生,万物复苏。
自那场浩劫后,稀薄的灵气根本无法供给修士修炼。大部分的人类修士早早消亡于灵气枯竭,现今修炼的,多数是拜于十二兽神门下,借助兽神兽元洗去旧髓。几代传下来,纯种人类血脉几乎消失不见。
进门前,孟宜眠随口问道:“你明日第几个?”
像是没想到他会搭话,小公子突地红了脸,小声道:“第一个。”
“你很厉害啊。”孟宜眠说。今日比试拔得头筹的就住他隔壁,这是什么原理?上等马配下等马?
【……】
“没……”小公子摇着头,说:“今年我本命年,承让了。”
本命年。孟宜眠转念一想,今年还真是卯年,这小公子还挺有意思。小公子有点怕生,说完这句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孟宜眠也没在意,简单收拾后上床睡下了。
睡到中午时分,门口有人在敲门。孟宜眠不想下床,连通灵识后,说:“谁?”
【我是门口监控吗?】
“那我再睡会儿。”
【……昨天那个小公子。】
“他?”孟宜眠起身理了下衣服,打开门后,门外站的果真是昨天那个小公子。小公子在门开后往后退了一步,还真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对上孟宜眠的视线后,他有些艰难地开口说:“我……我看你还没起来,担心你错过场次。”
“我是下午最后一场的。”孟宜眠说:“不过还是多谢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公子像是噎了一下,他磨磨蹭蹭地开口道:“郁玉。”
“郁玉?”孟宜眠觉得有点耳熟,他没多想,笑道:“我叫孟宜眠。郁玉,以后多多指教。”
孟宜眠友好地伸出手,郁玉没搭上去,低低说了句“我知道你”后,就跑开了。孟宜眠讶异收手,“他怎么这个态度?我们以前认识?”
【你自己想。】
孟宜眠选择直接不想,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
比试之前需提前半个时辰入场,孟宜眠被系统叫起来后,悠悠地赶往比试场地。前面正有弟子在召神。上香摆供,灵台画符,十分标准规范。
这弟子手持三柱香,嘴中念念有词:“天苍苍,地茫茫,众神在何方?”
“弟子高植,家住小球山。今以三根清香,叩请太上仙师、诸天神圣,望法恩垂怜。”
“护佑,赐福!”
呲——
香炉中的火舌骤然向上窜起,这弟子身后屹然趴伏着一只巨兽,金光乍现,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响彻整个考场。
他喜不自胜,额上有汗滴落,也顾不得擦,忙道:“燃香,恭送道祖。”
灵台前高坐着二位长老。这名弟子中规中矩,用时虽稍久些,但召出了本家兽神,二位长老各给出了六分和七分。
那监考官果然没说错,越往后,这兽神越难召出来,后几人甚至召了十几轮也没召出来,最后以超时黯然退场。
孟宜眠撑手托着下巴,兴致缺缺地看着。人群中突然有阵骚动,弟子们在各自低语。
“是他,他今日也过来?”
“还真是。”
“缥缈真人真是他杀的?”
“除了他还有谁,天山海内还有谁比他更疯。”
脚步渐近,声音瞬间消匿。
孟宜眠回头去看。他第一时间看的是对方的脚,这次倒不是光脚来的了。
长靴束着裤腿,往上看是件墨色印花圆领锦袍,昨日披散着的长发今日高束起,马尾飘逸地垂在身后,以一莲花冠固定在头顶。
江容怀从人群中不疾不徐地穿过,这时,突有一胆大的高喊起来:“江央!你杀父杀母杀师,你怎么还有脸待在天山海,你……”
“呃——”方才还高喊的弟子蓦地止住了声音,像被勒紧了喉咙。
“试场之内,注意纪律。”江容怀手中正捏着条坠着游龙的颈绳,捏碎玉龙后他淡然松手,碎成粉末的颈绳零零碎碎地落下。
嵌金黑靴无所顾忌地碾过碎末。
试场内鸦雀无声。如果不是正在考试,在场的人相信刚刚掉的绝对不只是一根兽神祝福的颈绳那么简单。
【看到了吧?性情如此乖张,如不除掉,后患无穷。】
【怎么不说话?】
【不会被吓傻了吧?】
“没有。”孟宜眠看着已经走到二位长老旁坐下的那人,他低声笑了下:“江央。是他的表字吗?”
“真好听。”
【……你清醒一点,没听他们说的话吗?他是个疯子。】
孟宜眠说:“未知全貌,不能断定啊,小系统。”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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