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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史隐婚两年后》/子不语经年——晋江独发
谢恂一早醒来,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脸枕在萧懿鸾的发梢上,而萧懿鸾依偎在他怀里,明眸紧闭,宛若一朵在晨露中娇艳欲滴的垂丝海棠。谢恂心驰神动,微笑着又将眼睛闭上,还闻到了她身上一股幽香,心底漾开了一汪柔波,然而还是克制住了情热,惦记着要出门办事,于是只在她鼻梁上轻碰了一下,然后匆匆下了床。
萧懿鸾听见洗漱的动静,也跟着醒了,缓缓坐起来向谢恂望去,眸色因迷离而显得脉脉含情。
谢恂走过来,俯身交代着:“我要出门去了,你再趟一会儿吧。”
萧懿鸾点头应允,谢恂见她似未睡醒,便没再床前逗留打搅,转身欲走。
刚一转身,萧懿鸾忽然沙哑地唤了声:“郎君——”
谢恂像被一根铁绳拽回似地猛然回头:“你叫我什么?”
萧懿鸾赧然,微垂双眸只道:“你……”
谢恂靠过来用双手抵着床沿,眸光温暖如一江春水,盯着她喃喃道:“想让我早点回来?”
萧懿鸾扬了扬唇,莞尔不语。
谢恂也笑,抬手理了理她蓬乱的鬓发,轻声道:“需要给你带什么东西回来吗?”
萧懿鸾摇了摇头,谢恂揽着她轻放在枕上。
“你再多睡一会儿,要记得吃饭。”
萧懿鸾嗔道:“你去吧,别回头了。”
谢恂也挑了挑眉道:“那你也别喊我。”
拉开房门之前,谢恂又忍不住往床上投去一瞥,萧懿鸾靠在枕上觑他一眼。谢恂目光深远,虽处入冬,心里却装着连绵春色,随后仰面走到廊下,晨间的霞光照了他一身。
他还想起她昨晚说的那些奇怪的话,说什么不喜欢跟他时时刻刻腻在一起,谢恂不懂,她担心他身边有别的女人,不是应该一刻不停地待在他身边不给他三心二意的机会吗?
真是让人琢磨不透,不过谢恂对现在的一切都甘之如饴。
萧懿鸾也没躺多久,起床梳洗出发去御书台,临走前望着那一袋香囊略一踌躇,然后将之留在了家中。
在宫门外下车后,萧懿鸾又特意委托单伯:“单伯,我想劳烦你去庄宅牙行打听打听,西市沁竹街的新宅需要多少银两?”
萧懿鸾清楚,若是价格太贵,她付不起,肯定还需谢恂出手帮忙,所以现在让单伯知道这件事也没什么。
单伯也不做多余打听,得令后便尽心尽力地驱车去了庄宅牙行。
御书台一早就接到为兴王殿下拟庆生贺表的旨意,原来明日是兴王殿下的寿辰,萧懿鸾想起先前打猎时太子殿下擒获了一只梅花鹿,便是为兴王准备,因此也不敢怠慢,亲自提笔写了一份文采斐然的贺表。
贺表呈上去不到半日,就有宫女来到御书台找到萧懿鸾道:“萧大人,明日刘贵妃在广春园为兴王殿下举行庆生宴会,这是给萧大人的请柬,还请萧大人务必赏脸。”
萧懿鸾诧异地接过来,心想刘贵妃会因为区区一份贺表就请她赴宴吗?思来想去,大概是沾了谢恂的光。
这日不算太忙,傍晚放班后,萧懿鸾便匆匆赶往宫外找单伯,想知道他打听的结果如何。
在老地方等候的居然是谢恂,萧懿鸾一脸讶异还未开口,谢恂就先解释道:“我闲来无事,所以让单伯先回去了。”
萧懿鸾走上前笑道:“单伯有跟你提起什么事吗?”
谢恂茫然摇头:“有什么事?”
看来单伯一时还在瞒着谢恂,萧懿鸾于是也卖了个关子:“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谢恂轻嗯一声也没追问,又凑上前道:“时候还早,萧大人是现在回去还是先去逛逛?”
萧懿鸾想了想道:“你先带我去熙满街吧,但是你别下来,我去去就回。”
谢恂不问原因,一脸娇纵道:“行,都依你。”
萧懿鸾满心欢喜地来到熙满街,在街口卖冰糖葫芦的货架上精挑细选,买了最大的一串,然后用绢巾包了起来。
谢恂坐在车前安心等,萧懿鸾折返回来,右手背在身后,对谢恂神秘兮兮道:“我有好东西要给你。”
谢恂被诱出好奇心,从车上跳下来笑道:“是什么?”
萧懿鸾缓缓将右手伸过去,谢恂看到绢巾底下包着竹签,疑惑地眨了眨眼,猜不出里头包着什么。萧懿鸾浅浅一笑,将绢巾拿开。
谢恂低头看到她手上的冰糖葫芦,先是不可置信地愣住神,星眸继而中升起一团温存,望着萧懿鸾一边呼着热气一边忍俊不禁:“你怎么会给我买这个?”
萧懿鸾逗弄地在他面前轻晃两下冰糖葫芦:“谢大人喜欢吗?”
街上人来人往,谢恂想接过来又不好意思,笑眼弯弯道:“我都舍不得吃了。”
萧懿鸾爽快道:“这有什么舍不得的?吃完了我再给你买。”
谢恂笑得像个顽童,接在手上背对着街上行人,悄悄咬下最上面的一颗鲜红山楂,眸光亮晶晶地将余下的递到萧懿鸾嘴边:“你也尝尝。”
萧懿鸾顺着他的手也含了一颗,酸得眉头一紧,掩着嘴咕哝道:“你怎么吃下去的?”
谢恂津津有味地又吞下一颗:“我再吃两颗,剩下的带回家供着吧。”
“这就随谢大人处置了。”萧懿鸾细嚼慢咽,也尝到了甜头。
谢恂说到做到又吃了两颗,萧懿鸾将剩下的继续用绢巾包了起来,准备回府。
她坐在车内嗅着剩余几颗的酸甜味道,了然轻笑,心想单伯说得果然不错,一根冰糖葫芦就令谢恂乐不可支。正扬唇笑着,车门忽然从外面拉开,谢恂闷头钻了进来,萧懿鸾一抬首,猝不及防偎入他怀里。
你做什么……
未出口的言语尽数跌落在密密匝匝的深吻里,谢恂捧着她的下巴,闭上眼孤注一掷似地不断压紧了唇瓣,萧懿鸾怔怔地迎合着,冰糖葫芦都从手上滑了去,恍若天地间只剩下两团还未散去的酸甜滋味缠绕在一处。
许久之后,谢恂意犹未尽地睁眼移开,指腹仍在她朱唇上摩挲着:“很喜欢你给的惊喜。”
萧懿鸾拿稳冰糖葫芦,低头道:“别闹了,在外面呢。”
谢恂笑着说好,松开她心满意足地回到车前去赶车。
谢老夫人在等他们一起用晚饭,饭厅烛光亮堂,使人心头一暖。萧懿鸾这阵子早出晚归的甚少看到老夫人,如今和她近距离打照面,有一丝丝惶恐不安,按规矩,自己早就该喊她娘了,可已经喊了两年的老夫人,想改口却实在难为情。
在门外,萧懿鸾看到青蝶,悄悄把冰糖葫芦塞给她。青蝶心眼儿灵活,转身便将冰糖葫芦送回东院。
谢恂一进饭厅就高声道:“娘,我们回来了。”
萧懿鸾拘谨地跟在他身后,仍如往常般开口唤道:“老夫人——”
老夫人并未在意称呼,温和可亲地招呼道:“外头冷,快坐下吃饭吧。”
谢恂和萧懿鸾分别坐在老夫人左右二侧,老夫人先后给他二人夹菜,一面道:“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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