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喜被吓了一跳，往后直退。梁春瑜一剑将她护在了身后。
这个叫杏儿的女鬼估计想要黑化但是不清楚具体步骤。鬼力爆发了一瞬，便偃旗息鼓，只是默默淌着血泪，一直叫着“小山哥”，那样子既凄惨又渗人。
李四喜看着她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虽然她们俩的冥婚不是一回事，但同病相怜让她的恻隐之心别对别人多了几分。
照顾到杏儿的情绪，李四喜斟酌着用词：“你的小山哥呢？你大概不知道，人死了之后，不是都能变成鬼，有的人直接消散了……”
“胡说！”杏儿叫喊着打断了李四喜，“小山哥一直都在，我知道！”
李四喜回头对着梁春瑜对口型：是不是受刺激傻了？
梁春瑜摇摇头，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他怕李四喜又被情绪失控的杏儿攻击，拉开李四喜，问杏儿：“你们是被埋在哪里的？那帮人挖你的骸骨又是葬在哪里的？你说的溪边，是山顶的那条山涧吗？”
杏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短暂地清醒过一段时间，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挖走，眼睁睁看着我们俩合葬的棺材被丢弃，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太无能了……”
“那你为什么说，周青山一直都在？”梁春瑜继续问。
“我就是知道！小山哥不会不要我，他一直都在！”
梁春瑜抬眼看了看李四喜，这女鬼脑回路真的，和傻了没啥区别。
见问不出什么，怕她伤着其他鬼，李四喜又将她收进了夜明珠。
等安顿好住校生们，梁春瑜、李四喜和涂苏围坐在一起，讨论周青山的事。
“你们觉得，杏儿真的是傻鬼吗？”李四喜问。
“肯定不是！我觉得她在隐瞒什么。”涂苏说道，“她在装疯卖傻。”
“那倒未必。”梁春瑜说，“被抽了这么久的魂，她的那点鬼力还不足以让她跟我们耍心机。但是，她的确有问题。”
李四喜沉思片刻：“可不可能是半真半假呢？”
梁春瑜点点头：“你觉得，她哪些真哪些假？”
李四喜把玩着装着杏儿的夜明珠，晶莹剔透的珠子中间有一个小小的黑点，她缓缓开口道：“我的直觉告诉我，既然她这么肯定周青山化鬼了，那她肯定知道周青山在哪里。这万灵山，不止我们……”
“那又如何？”涂苏的红绫飞舞，托起了李四喜手里的夜明珠，“区区不到两百岁的小鬼，还轮不到他造次。”
“可是涂苏，”梁春瑜用剑气从红绫中带走了夜明珠，“如果周春山爱好是吃鬼呢？我们可是还有二十来只鬼没有找到呢。何况，这山里真的只有二十来只鬼了吗？”
闻言涂苏立马来了兴致：“你是说这山里可能存在着另一只拥有千年道行的老鬼可以一战？”
“涂苏将军！”梁春瑜有些许无奈，他实在不明白武将的执着，“周春山是敌是友都还未下定论，或许不需要一战。”
“我知道，但是万一是敌非友……”涂苏说着，嘴角竟然压不住的上扬。
梁春瑜叹了一口气：“再说了，就算他有两千年道行，万一和四喜一样……”
“喂，梁春瑜，你在说我弱吗？我承认单论武力值，我的确比不过你和涂苏姐姐，但你也不能这样拉扯吧？”李四喜不服气道。
“那就得看看他本人是怎么想的了。”梁春瑜说着，抬头看了看。“也不知道，新儒那边怎么样了。天快亮了，我们上去看看吧。”
三鬼来到地面，整个墓园静悄悄的，没有丝毫鬼气溢出。庄维正百无聊赖地在听他的陶俑们汇报巡视墓园的情况。
见他们仨，知道来意后，他在每一个有鬼的坟墓外放了一个陶俑，便和李四喜他们一起，趁着夜色去了溪涧。
万灵山坐山绕水，风水宝地。水都是活水，山顶到山腰有十多条山涧溪流。除开被开发成景点的或者路过景点的那些著名的风景溪涧，还有四条隐藏在山谷之中。如果杏儿的消息准确，周青山的骸骨应该是被丢弃在万灵山人迹罕至的溪边。
兵分两路，李四喜和梁春瑜去了地势陡峭的万灵崖，涂苏和庄维去了还未开发的未名谷。
未名谷地势较低，荆棘丛生。因为人迹罕至，加上早年没有被环境保护，这一片有很多未经清理的垃圾。
一走进，一股腐败气味袭来。庄维一边走一边嫌弃：“这些是什么？臭死了。”
“这个——现代人类扔的塑料垃圾、那个——死掉的动物、你脚下——干掉的某种动物的粪便。”涂苏面无表情地说。
庄维脚步一顿，感觉不像是踩了屎而是吃了屎：“这个臭水沟，看起来可真的特别适合抛尸，也适合抛骸骨。不过一百多年了，就算抛在这里，估计连渣子都没了吧。”
涂苏一脚踏碎枯枝：“所以我们不是来找尸体，而是来找鬼魂的。”
“涂苏你等等，”庄维实在不愿意再靠近臭水沟，掏出几个陶俑，“你们去看看，这里有没有鬼气，重点还要查看，这一片垃圾里有没有埋着人类的骨骸。”
六七个幼童般大小的陶俑得了令四散开去，瞬间湮没在山谷里。庄维和涂苏则是站在树枝上，俯瞰整座山谷。
一只狐狸正在啃着一只不知道是松鼠还是黄鼠狼的小兽的尸体，庄维问涂苏：“你说，人死了都能变成鬼，那动物死了呢？有狐狸鬼吗？黄鼠狼鬼？”
涂苏难得这么配合，沉思片刻：“我倒希望有，我幼时养过一只狗，不过生活过于颠沛流离，被人捉去吃了。可惜，除了人，都是堕入轮回吧。”
庄维叹了一口气，开始和涂苏一道仔细搜寻起来。
李四喜和梁春瑜到了万灵崖。其实这座山崖不叫万灵崖，就是万灵山最陡崖的一座无人问津的崖壁。名字是现起的，还被梁春瑜吐槽说毫无文化可言。
万灵崖有一溪一涧，但山涧流到半山就断流了，没有什么值得探寻之处，而那条所谓的溪，确切来说，称之为臭水沟更贴切。
这臭水沟的臭和庄维嫌弃的那条不一样，这条是因为它被一层散发着臭味的植物覆盖着，常人不走近根本发现不了。
尤其在夜里，失足摔死便只能给这臭植物做花肥了。难怪这里不对外开放。
李四喜给自己和梁春瑜结了个结界，阻挡那些臭味的袭击。两人沿着水流往上走，月光下细碎的流水里印着浅浅的脚步声。
臭水沟的源头是一个小洞，只有三岁孩童那么高，成年人想进去只能匍匐前进。水到这里终于较清澈，再也没有那些熏人的味道。
李四喜和梁春瑜不是人的优势便体现出来了。他俩缩小了身形便往里走。只需要一颗小小的夜明珠，洞里就明亮起来。
走了好一会儿，感觉已经到了山体中间，这洞还挺深。
“你闻见了吗？”李四喜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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