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追你?”
“谁?”
“方俏俏。”
“你想多了。”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同学。”
“只是同学?”
“不然呢。”
“哦……”陈若兰转着着手中的中性笔,注意力却并不在桌子上的数学题上。
“怎么了?”
时序的视线在她的习题上扫。
招待所的灯实在是年头有些久了,老板又不舍得换个新的,天暗下来的时候,陈若兰看笔记就有些吃力。
塑料笔杆在指尖打滑,陈若兰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她几乎每节大课间都往你这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在早恋呢。”
“我们只是都住在一个大院里。”时序突然倾身,洗发水的味道混着宾馆里的潮气扑面而来,他的手指点在一道题上:“这里,你过程解错了。”
“啊?哪里?”陈若兰的注意力被拽回来,跟着低下头,看到时序指的位置,嘴角向下弯,抱怨着,“哎,好难,数学题怎么这么难,我们艺术生就不能只考表演不考数学题嘛!”
时序已经在旁边的演算纸上将过程整齐写下,推到陈若兰的面前:“不懂再问我。”
笔杆的尾部一下又一下戳在自己的脸颊上,陈若兰盯着时序笑,她浓密的眼睫毛像小扇子一般上下忽闪着:“我发现你脸上都没什么表情,你都不会表达自己的情绪吗?”
手上的动作一顿,时序的语气里依旧没有什么情绪:“题不做了?”
“是你让我不懂的再问你嘛,现在我就是在问你呀。”
“……”
“你快尝尝,可甜了!”陈若兰将一颗剥掉外装包的糖果不由分说塞进时序的嘴中,轻柔的指腹擦过他的嘴唇,又快速抽离。
他闻到一抹清甜的香味。
那双计谋得逞的眼睛亮晶晶的,早就出卖了她的小心思,可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将糖果含进嘴里。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极酸涩的味道瞬间侵占他的口腔,可她的声音却是甜的:“时序,你怎么吃这么酸的糖果都能做到面不改色呀。”
时序以前吃过这种糖,起初味道会特别的酸,糖衣溶解后,里面包裹的甜才会品尝出来。陈煜拿来整蛊人的时候,也分给过他。
他看着陈若兰眼睛上的眼影笑的闪闪发光,最后竟也跟着勾起嘴角。
他说:“甜的。”
他还想再说点别的,有客人进来了。
一个黄毛青年,怀里搂着另一个黄毛女人,耳朵上挂着夸张的两个大耳环,走起路来乱晃。
“开间房。”黄毛一只手将钱拍到桌面上,另一只胳膊还挂在女人的肩膀上,等找零的功夫,又旁若无人地凑到她的脖颈处“啪叽”亲了一口。
女人害羞地轻轻推搡一下,往后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有人呢。”
黄毛青年抽回胳膊又大力地拍了她屁股一下,笑声像砂纸:“有人又怎么了,都来开房了你还装什么黄花大闺女。”
这家招待所并不正规,不用出示身份证,房费也便宜,来的客人也多是周边城中村的人,三教九流,陈若兰早已见怪不怪。
她将钱收好,又将房间钥匙递给对方:“203房间,这是您的钥匙请收好。退房时间是明天中午12点。”
两个人接过钥匙,嬉闹着上了楼。
对话的尾音轻飘飘沿着空气传了过来。
“那个男的好帅哦。”
“长得跟个弱鸡小白脸似的有什么用?有你老公我能干?”
时序又隐去了自己的表情。
陈若兰看了眼墙上挂的表,时间已经转到了第二日。
精神瞬间就困顿下来,就连习题上的数字都开始重影。
“这么晚了,估计干柴烈火的人不多了。”陈若兰打了个哈欠,她用手把几根卷到嘴里的假发拉出来,侧着脸抵在桌子上,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我想眯一会,时序你不回家吗?”
“你睡吧。”时序将她面前的习题本拿到自己面前。
“你呢?”陈若兰背过手去将屁股后面的靠垫捞起来,枕到自己头下。
时序没有说话,视线掠过她睫毛膏晕染的眼角。
栗色的假发发尾,覆盖住了她的半张脸,发顶那圈发丝因频繁地佩戴已泛起油润的钝光。
并不怎么隔音的建筑体,隐约听到了楼上传来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不知过了多久,时序突然出声。
“陈若兰。”
他的声音不大,陈若兰却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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