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彦忍住唇边的笑意,尽量维持住一贯的从容,才轻声对面前的李忆婉说道:“前几日,我结识了一位姑娘,年岁与你相仿,只是每每与她相见,我——”
话未说完,就被李忆婉打断:“我知道了!哥哥定是对她心生好感!”她挤眉弄眼,调皮地朝李孟彦眨眼,语气里满是调侃。
李孟彦一时无言,怔了片刻,倒不是因为妹妹的话,而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揣测弄得一时语塞。反应过来后,他摇头反驳:“并非如此。我每次见到她时,她总是恰巧遇到麻烦,我不过是出于本分,顺手帮衬罢了。”他顿了顿,认真道,“若忆婉你不是我妹妹,换作是你,我也一样会帮。”
说到此处,李孟彦的眼神澄澈而笃定,话语里带着一份理智和坦然,毫不避讳。
随后,他似乎还觉得解释不够,又补充道:“不过,这的确是我第一次对一个陌生女子如此,心中总有些怪异的感觉。”
“那不就是妹妹吗?”李忆婉像是顿悟一般,眼睛明亮,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靠坐在椅上。
“妹妹?”李孟彦略显诧异地挑了挑眉,显然对这个结论有些困惑。
扬声道:“当然!哥哥也说了,她与我年岁一般大,对她也无男女之情,却屡次出手相助,心中还有种怪怪的感觉,不就是因为把她当成了妹妹吗?只是你们不熟,所以才会觉得别扭。”李忆婉满脸笃定,仿佛破解了什么天大的难题。
李孟彦默默思索着她的话,眸光一动,觉得这番解释似乎也说得通,便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了她的推论。
然而,心底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异样感却并未完全散去,仿佛有什么在轻轻搔动着他的心弦,但他却不愿再深究。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李絮娇小温婉的身影时,已经不自觉将她归为妹妹的行列了——只是不那么熟悉的那种。
仿佛忽然解开了一个心结,李孟彦的薄唇微翘,整个人看起来愉悦了不少。
李忆婉见哥哥终于露出笑容,抓起桌上的茶壶,豪爽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谁知刚喝下一口,茶的苦涩便在口中蔓延开,小脸便立刻皱成了一团,她不禁皱起小脸,抱怨道:“哥哥,你这茶也太苦了。”
李孟彦忍俊不禁地摇头,带着几分无奈道:“这可是煦朝数一数二的好茶。”
李忆婉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凑近李孟彦,神色不怀好意。李孟彦瞧见她的模样,已然猜到她的小心思,忍不住笑着走到她跟前,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这才说道:“说吧,今天你有什么事?看在你替我解惑的份上,我就听听。”
“嘿嘿,哥哥真是最好了!”李忆婉笑得眉眼弯弯,赶紧说道,“明日我想出去玩,可祖父和娘非让我看账本,实在是太闷了。”
“这事不行。”李孟彦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
“为什么呀?”李忆婉立刻一脸委屈,微微撅起嘴,语气中满是无奈和不满。
李孟彦站直身姿,声音突然变得严肃,眼神中带有微微的犀利:“你日后要继承家业,不能总贪玩。经商需得用心,不能因一时兴趣而懈怠。”
他目光沉稳,话语中带着兄长的责任与关怀。
听到这话,李忆婉不禁撇了撇嘴,瞬间泄了气,随即整个身子无力地瘫在椅子上,嘴里嘟囔道:“早知道我就不答应祖父了。”
微风从窗棂穿过,李孟彦宽大精致的衣袖轻轻飘起,遮住了李忆婉的眉目。他见状,将衣袖轻轻甩开,又抚了抚她柔顺的发丝,语气不急不缓:“我虽然读书还算过得去,但在经商方面,远不及你聪慧。三年前祖父决定让你继承家业,你该更加用心才是。”
他的话语中,没有一丝嫉妒之意,满是对妹妹的信任与期待。
父亲从小便教导他,李家虽为商贾,却须怀有仁心,商道亦为人道,做商先做人,有德才有财,仁德为本,方能长久。因此,李孟彦自幼对家中的安排从不违逆,家中不让他经商,他便潜心读书。可他自己也说不清,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或许,正因为他做什么都能游刃有余,所以无论什么事,对他来说似乎都无所谓。
而李忆婉则完全不同,她的天赋与心性让家人对她寄予厚望。李孟彦望着自己这个聪明、又不失灵动的妹妹,心中充满了温柔的宠溺。
然而,李忆婉却不领情,轻轻打开李孟彦的手,满脸不悦地说道:“你就知道帮娘训我,今儿个我学了一天账本,学得头都疼了,你还不帮我说情!”说着,她故意鼓起腮帮子,装出一副要哭的样子,手也抬起作势要擦眼泪。
李孟彦抚平自己的衣角后,似是识破她的伎俩,静静看着李忆婉,笑而不语。
在他那温润却隐含威胁的眼神注视下,让李忆婉终于绷不住,气馁地叹了口气,满脸委屈巴巴地说道:“哥哥,我实在是闷得慌啊。想想三年前的我,多么风光,吃遍洛城,玩遍洛城,人人都说我是洛城第二玩乐高手呢!”
李孟彦挑眉,忍不住笑了出来:“为何是第二?难道还有人比你更擅长?”
“当然有了。”李忆婉嘟着嘴说道,“钟府的灵毓姐姐,她比我还厉害,关键是灵毓姐姐还会武功!”但她不会,所以只能屈居第二。
听出了李忆婉话中的委屈,这回并不是装的。李孟彦心一软,毕竟她只有十四岁,,多玩一次也无妨。活泼好动也是自然之事。想到这,他的语气缓和下来,温声开口道:“好吧,这次就算了,但下不为例。”
“哥哥你最好了!”李忆婉一听松口,立刻喜笑颜开,飞快从椅子上跳起来,兴奋地催促着李孟彦去替她向母亲姚婉求情。
李孟彦被她推着出了门,颀长挺拔的身姿被只有他胸口高的李忆婉推得踉跄了几步,转过身对她无奈一笑。
“哥哥,我等你的好消息!千万别让你妹妹失望!”李忆婉站在门口,大声喊道,语气里满是期待与欢喜。
“好。”李孟彦的嗓音远远应着,清润如水,透着十足的宠溺。
姚婉正在自己的屋中,慢慢享用着李孟彦带回来的点心————一份酸辣粉,以及两包软糯香甜的米糕。米糕入口细腻,带着恰到好处的甜味。她刚将最后一块米糕吃完,正准备动筷子吃酸辣粉时,李孟彦敲了几声门,随后跨入进到屋内。
“娘。”李孟彦恭敬地施了一礼。
看着儿子的模样,姚婉放下筷子,心里一沉,自家儿子何时变得如此客气了?
隐隐觉得,怕是有事相求。
果然,李孟彦开口了:“妹妹最近学业繁重,心神劳累,不知娘可否让她明日休息一天?”语气礼貌恭敬,带着几分说服的意味。
姚婉闻言,心里已然明了,果真是为了忆婉来求情。她看着儿子,并不马上拒绝,眼神渐渐变得犀利,问道:“阿彦,忆婉那丫头是去找你了吧?”
李孟彦“嗯”了一声,未再多言。
听到儿子的回答,姚婉眼神霎时柔和起来,又道:“你可知,我为何要让忆婉学这么多?”
李孟彦依旧不语,缓缓点头,他知道母亲心中的苦衷。
当年,父亲李鸿突然离世,偌大的家业没了主心骨,开始有混乱的先兆。许多不怀好意之人趁机浑水摸鱼,或是趁火打劫,李家一度风雨飘摇。家中虽是儒商,世代富庶且恪守仁德,但商海无情,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那时,祖父李锦胜白手起家,将李家家业逐步做大,成为洛城第一商户,隐隐有煦朝第一商人的势头。但由于年事已高,加上早年常在外奔波,身体大不如前,谁都没想到最后会遭受这样的结局。
正当李家准备认命,母亲姚婉站了出来,却并不服众。但她不曾退缩。为了撑起家业,忍受了常人难以承受的辛劳和压力,加上李锦胜早年结交了几位信得过的朋友,姚婉也在他们的帮助下,才得以稳住局面。
姚婉的母家因当年姚婉执意嫁给李鸿,早早搬去了陵都,与她再无联系。三年过去,姚婉将各种经商之道熟稔于心,曾经秀外慧中、毫无经商经验的姚婉,一步步蜕变为如今雷厉风行、足智多谋的姚老板。且依旧奉承着李家“立己立人,达己达人”的儒商原则。
李孟彦深知,短短三年内就能把持住李家偌大的家业,这其中的辛酸和努力,非常人能够熬下来。而今姚婉又将这份重担交给了李忆婉,她不愿让女儿重蹈自己的覆辙,日后也要去承受如此艰难的历练,因此对她的教育格外严格,直到熟稔于心。
“娘,妹妹如今才十四岁。”李孟彦见母亲沉默,轻声提醒道,眼中带着温和的劝慰。
看着眼前的儿子,姚婉想起当年自己独自撑起李家的那段时光,也不禁涌上几分怜爱。忆婉虽是她心头的宝,但正如儿子所言,毕竟还是个孩子。她微微叹息,终是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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