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飞天美人不过是个木偶。赵楚樟让沈昭先留在人群中,独自上前拆解。木偶腹部填满了皮革包裹的炸药,空中飘逸的飘带正是炸药的引线。这与沈昭先房中的□□配比分量是否相同还需要仔细查一查。
但这个“飞天”炸药分量十足,显然是奔着要人命去的。
这边的动静让离去的骆成骧和夏开琛折返,两人目睹此景,脸色铁青。
“夏镖师,最近可否请你保护沈画师?”骆成骧罕见地没有与夏开琛调笑,语气极为认真,带着商量的意味。
夏开琛虽不了解沈昭先,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为何会招致如此分量的炸药刺杀?昨天她似乎是从林姨娘处归来,为林姨娘画了一幅画。夏开琛点头:“放心,我定会护沈画师周全。”
沈昭先目睹此景,忽觉全身发抖,一股凉意从脚底沿着脊椎向上,头皮阵阵发麻。见赵楚樟回到身边,她忍不住颤声问:“所以……是因为那幅月下美人图吗?”
赵楚樟也不知道具体原因,他语气少见的柔和,“你放心,你定会保你平安。让陈家给你一个交代。”
有了赵楚樟的这句话,沈昭先开始回想自己最近是否得罪过什么人,难不成是林姨娘?自己只因给她画了幅画就要遭此毒手?越想越心惊时,夏开琛来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安慰道:“不管是谁,相信赵大人和陈家必会给我们一个交代。今日若再出这等事,他陈家在颖昌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恰在此时,陈家族长与族长夫人,还有沈昭先见过的陈和南的二婶都赶来了。这位已有些熟稔的二婶,上前便拉住沈昭先的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瞥见赵楚樟铁青的脸色才开口:“让沈画师受惊了,都怪我们御下不严。”
她话锋一转:“沈画师毕竟是个姑娘家,受了这般惊吓,理应先好好歇息,清理身上的污秽。再请位大夫来为姑娘瞧瞧。”见赵楚樟面色稍缓,她便拉着沈昭先要离开。
离开这里?沈昭先心中惴惴,回头看向赵楚樟和夏开琛。见赵楚樟点头,她悬着的心才放下大半。
“夏姑娘,赵某在此恳请您陪同沈姑娘一道,她也信任你。”赵楚樟对夏开琛行了一礼。
“好。”夏开琛跟上了二婶的脚步。二婶对此安排不便多言,此事毕竟出在陈家。若非赵楚樟顾全颜面,他们便是将陈家闹得天翻地覆,陈家也只能忍着。
留在原地的只有赵楚樟和陈族长了。赵楚樟神情冷峻,眼底隐现杀意:“陈族长,想必你也清楚,本官此行并非为令堂贺寿。陈家近来风波不断,陈族长难道不该有所交代吗?”
见赵楚樟摆出官威,陈族长只得垂首认下:“确是草民治家不严,令沈画师遭此横祸,草民难辞其咎。草民定当严查,揪出罪魁祸首,负荆请罪,给沈画师一个交代!”
“陈族长,不如先说说你家那位姨娘都做了些什么?”骆成骧双手环抱,斜倚在廊柱上,居高临下地质问,“沈画师刚为你姨娘作完画,次日便遭刺杀,这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骆大人明察,林氏只是请沈画师画幅画像,绝无恶意。她听闻此事亦是震惊不已,还想着前来探望沈画师,只是受到了惊吓卧病在床无法起身。”陈族长急忙为林姨娘辩解,但拿出的态度很是真诚。
一旁的族长夫人强压着翻白眼的冲动,她深知此事关乎家族颜面,无法置身事外,只得附和:“她行事虽偶有散漫失矩,但伤天害理之事,是断然做不出的。”
赵楚樟的目光如寒冰化作的利刃,直刺陈族长:“震惊?探望?陈族长,一连两个炸药,你们陈家就是这样管家的?”他声音不高,却字如千钧,压得陈族长额角渗出冷汗。
骆成骧嗤笑一声,懒洋洋地靠着廊柱,眼神却锐利不减:“哟,这林姨娘身子骨可真是娇贵,该露面时卧病不起,不该露面时,心思倒活络得很哪。陈族长,您这后宅的水,深不可测啊,请个画师画幅画,竟能招来杀身之祸?啧啧,真是闻所未闻。”
陈族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族长夫人更是攥紧了手中帕子,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陈族长艰难地吞咽一下,强撑着家主体面:“大人明鉴,林氏她……她确实身体抱恙,此时已服药昏睡。下人们唯恐惊扰,这才没有叫醒她……绝非有意避讳!草民这就命人叫她过来,向大人当面解释清楚!”
“不必了!”赵楚樟抬手阻止,目光扫过地上那被拆解得七零八落飞天木偶残骸,他向前逼近一步,无形的威压让陈族长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这木偶所用炸药的配比与分量,绝非寻常市井凶徒所能持有。陈族长,你陈家府邸之内,究竟还藏着什么人,能造出这等凶物?又为何处心积虑,非要置沈画师于死地?”
“今日若不给本官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莫说沈画师这关过不去,便是开封府丢失的颜面,你陈家也担待不起!”他的话音落下,庭院里死寂一片,连风声似乎都凝滞了。
族长夫人嘴唇微动,终究没敢再为林姨娘辩解半句,只是求助般地看向自己的丈夫。
陈族长面如死灰,赵楚樟最后那句“开封府的颜面”,彻底击碎他试图粉饰太平的幻想。他张了张嘴,喉头滚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额上不断滚落的冷汗格外刺眼。
族长夫人见此失望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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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先被安排着一个名为浮曲阁的二层阁楼,这里邻水风景非常好,看样子是陈家平时集会所在之地,想来也是匆忙收拾好的。
洗完澡换好衣服的沈昭先并没有躺在床上,反而端坐桌前,凭着记忆,将那幅“月下美人图”一笔一笔细细描摹出来。
守在沈昭先身边的丫鬟见此情景,不敢多劝,转身出门去寻二夫人,盼她能劝动这位得罪不起的画师休息。
看着丫鬟离去,一旁的夏开琛开口:“那丫头不敢劝你休息,想必是去请二夫人了。”
沈昭先头也不抬,不在乎道:“随她去吧,这位二夫人必定不会过来劝我。”
看着埋首作画的沈昭先,夏开琛暗自摇头。这陈家当真出乎她意料。本以为此行押镖简单。谁能想到这来的路上无波无澜,竟在陈家遭遇这等事。
“你和赵大人有何打算?”夏开琛想着,这趟镖历时月余,算上行程,小半月已过,可两位大人仍未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自己和镖局的兄弟们不能一直都在颖昌。
沈昭先这才抬起头,认真思量片刻,复又摇头:“我是说如果,如果凶手当真是那位林姨娘,以陈族长对她的宠爱,你以为他会让她随我们回开封受审么?”
“难说。”夏开琛想不出这陈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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