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说了也没事，你还这么小，还不一定听得懂。”静静自言自语般嘀咕了一阵，然后下定决心似地握紧了拳，“要是你能听得懂，逃掉了，也是好事……”
在她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的时候，眠眠已经吸取了刚才的经验教训，在他们身边布了个隔音阵。
这是她在客栈的时候就会的技能，只是自己没有在外边混的经验，所以一开始没想到这些。
招财和玄斑也在事故中吸取经验，不在她们旁边守着了，而是一个去了门口吃草，一个去了屋顶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舔毛。
“村子以前不叫千灯村吧？”眠眠等了一会儿，换了个姿势趴在地上，托着小脑袋问她，“我听说，人都是爹娘生的，有爹也有娘，你娘呢？”
静静终于在眠眠的问话中回过神来，失笑：“这话说得……好像你没娘似的？”
眠眠偏着头认真的想了想：“没见过，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娘。”
按她所知，世间生灵产生的方式“胎、卵、湿、化”，“胎”和“卵”皆是有亲生父母的，她是只狐狸，狐狸应该是母胎所生，可她从未见过父母，身上也有无数让人费解的地方，比如她没有灵根就不能修炼，可玄斑和招财是胎生，没有灵根照样修炼，他们的五行属性与生俱来，为什么她不一样？
难道她是化生。
若是化生，她没有父母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可……
想着想着，她想到了那个让她称呼为九哥的白澈……大概率也是逗她玩的吧。
晃了晃小脑袋，她把这个与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从思绪里甩出去，也把那些自己困惑着却想不明白的东西暂且压下，就看到静静一脸同情地看着自己，显然是把她当成了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
“哎呀哎呀……就算以前没有，现在也有了呀，我有了静静姐姐，有了石头爹，静静姐姐的娘就是眠眠的娘，眠眠也是有爹娘的孩子啦！”小脑袋往静静怀里蹭啊蹭，撒着娇，“你快说快说，眠眠迫不及待想见准娘亲啦！”
静静在她的软磨硬泡中败下阵来。
看看四周无人靠近，她谨慎地道：“我们去屋里说。”
也行。
眠眠刚准备动，又听到她改了主意：“算了，就在这里说吧，晒着太阳舒服点。”
都行。
眠眠翻个身，四仰八叉地对天躺着，欢喜地动了动头顶上的小耳朵。
在水池里泡灵气浴一个月了，晒晒太阳可以让她的毛毛更蓬松，沾着太阳的味道，她很喜欢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如果能化成原形晒就更舒服了。
她头顶上的团子似乎也很喜欢，轻轻蹭了蹭她的两只小耳朵，左右一下，右边一下。
哟！这小团在睡梦中都不忘了自己哄自己呢！
看她这样子，许是怕她睡着了，静静推了推她，才正式开口：“对，我们村，以前叫长乐村。
“村子里的人都有知足常乐，但同时，整个村子也都很穷。所有的人家住的都和我们家一样，是木头房子。家家户户都一样，大家也都很好。我娘还在，我们一家都很幸福。”
听着她的话，眠眠眯着眼，时不时发现“嗯嗯”的声音回应着。
嗯……静静果然是有娘的。
“但三个月前，天上掉下来一座塔，就是那个千灯楼。”
舒服晒太阳的眠眠身形微顿，耳朵僵立住：“三个月前？”
可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在灵池里修炼的时间只有一个月。
“对，三个月前，确定地说，是九十六天前。”静静回忆到了什么，面上露出恐惧的神色，“灯楼砸下来，就砸碎了居住在村子正中心的五六个房子，村长家就在正中，刚才来的贵土伯伯家，也是其中一个。当时……”
她惨的的唇狠狠抖了抖：“我当时就在旁边玩，亲眼看到他们被那灯楼砸碎了。”
眠眠坐起来，满脸惊诧：“碎了？！”
可是她看到的村长，好好的啊。
“就是碎了，像是一个窝窝头被碾成粉碎那样。”
“那现在的村长，是新选的？”眠眠不解。
村长可以新选，贵土……总不能选个村民出来叫“贵土”这个名吧？
又不是人间的官职……铁打的官职流水的官员。
“不，不是。”静静握住了眠眠的小手，仿佛要从她的手中汲取继续说下去的力量，“没过多久，他们都从灯楼里走出来了，先是村长，再是其他人。只是他们都没影子了。”
听到这里，眠眠终于确定自己是问对人了。
“我当时怕极了，赶紧回家告诉了爹娘。然后，娘没了，爹回来后也没了影子。”捂住脸，静静压抑地哭了。
“你吵过闹过，想要知道你娘的下落，但是你爹都不说，是不是？”眠眠问着。
静静惊讶得忘了哭：“你怎么知道？”
“因为如果你没做过这些，没遇到什么寻找答案的阻力，你就不会这么压抑着哭了。”眠眠递出一张绣着小白狐狸的帕子给她，“被他们发现你哭，会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发生吗？”
“你好聪明！”静静怔怔的，愿意说的也更多了，“我娘被关进了灯楼里。如果我和我爹坏了事，我娘就会受到惩罚……”
“外面来的孩子，就是他们的目的。你既不想你娘受到惩罚，又不愿意加入他们一起做丧良心的事，所以，你不愿意那些孩子被带到你家，你一开始，也想赶我走。是不是？”
静静张大嘴。
说对了啊，她全都说对了！
就好像，她一直待在村子里看到这一切发生的一样……
眠眠继续往下说：“所以，那些房子住得越好的人家，‘收留’过的孩子越多，是不是？”
到这会儿，静静已经没法把眠眠再当成一个普通的五岁孩子来看待了。
她点头：“每完成一次任务，就可以从灯楼获得奖励，可能是银钱，可能是得到更好的房子，可能是珍贵的食物，也可能是……一些仙术……”
“仙术？”眠眠好奇，“什么样的仙术？”
那绕满妖气的灯楼，怎么可能授人仙术？
“就是……明明很高个儿，却突然变成了矮子，能演矮子戏；明明是人，却可以变得很像纸片人……还有人嘴里突然吐出獠牙来，有两颗的，有四颗的，还有六颗的……还有还有！能绕着巨大灯笼腾空飞舞！”
听静静手舞足蹈地描绘的样子，眠眠沉默了。
如果自己没在镜花水月中先看过一场灯会，如果她没先遇到阿丑、文尘他们，她可能也会像静静一样，被这些人族的障眼法骗，误以为是仙术。
“眠眠，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也惊到了？”静静难过地垂着头，“我原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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