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一路走回铺子里,天上纷纷扬扬坠下飞雪。他们坐上府中的马车一路往王府里去,路过宫门时,钟莘栎挑起马车窗帘望向远处。
高阁飞檐,片片琉璃瓦,流光溢彩,那是百姓所能见却始终不及的繁华。
或许只有这一场飞雪才能掩下奢靡,将世间众生一视同仁。
处理完楚王府的产业账务,钟莘栎也没能歇口气。她与顾琢玉合计了一下,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
背后暗算者先对钟莘栎下手,或许是因为她最不受宠,下手也最是方便。待她身后有了顾家做靠山,背后主使大抵便不会再迫切地要她的命了。因为目前来看她没威胁,顾家不喜斗争,威胁也不大,但若对她下手极可能失败不说,还会暴露自己。
这么想来,幕后主使应该已经放下了杀了她的念头。
钟莘栎一方要做的就是重新让自己变得有威胁起来,主意是青泽提的,钟莘栎想了一会便应允。
如今虽然明面上安全,幕后主使也不想对她下手,可若之后凶手解决了其他皇位竞争者,权力扩大到不把顾家放在眼里呢?到最后,钟莘栎依旧是难逃一死。
若自己有了威胁,总能惹得幕后主使惦记,这一惦记便易露马脚。而让自己有威胁的唯一方法便是参政。
其实国主钟昭澜四个女儿,据顾琢玉所了解,除钟莘栎以外的其他三人皆在朝中有自己的势力。
大王女钟莘枫封勤王,善武善谋,曾带着一支轻骑队伍夜袭敌营,打得对方措手不及,几场仗打下来,也被部分延边百姓赠了个小战神的称号。只是钟昭澜有意压制钟莘枫,所以更多的战役,还是派遣顾清歌为主帅。钟莘枫在武将中呼声极高,但明面上,她似乎并不喜欢拉帮结派。
二王女钟莘桐封顺王,虽在吏部任职,但礼部工部皆有她的势力。或许是其父君母家权势低微,所以她只能靠自己的缘故,对于皇权,她表现得最为热衷,不过以她为首的一派几乎全是文官,所以她才会迫切地拉拢顾家。
四王女钟莘柠封贤王,年纪最小,瞧着任性了些,人畜无害了些,但父君为皇贵君,背靠母家左丞相,在公仪茗倒台后势力更是如日中天,早已为钟莘柠铺好了路,势力遍布户部吏部兵部,动动手指就有想要拉拢的官僚贴上来。
而楚王钟莘栎,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钟昭澜就索性免了她的早朝,真的一点势力也没有。
认真听顾琢玉科普的钟莘栎举手问道:“刑部呢?刑部是谁的势力范围?”
顾琢玉摇头道:“各王女勾心斗角,陛下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也不会任由她们互争夺权,像是顺王被安排在贤王的势力范围任职,便是陛下的牵制之法之一。加之陛下登基前所掌管的便是刑部,在那里的心腹颇多,所以牢牢把控着刑部,暗里告诫各王女收收心思。”
“若能成功被安排在刑部任职,既安全,又能让这三个人着急。”钟莘栎若有所思地说道。
“可这并不容易。”顾琢玉耸肩道。
接下来的几天,钟莘栎与顾琢玉整日坐在一起谋划如何顺理成章的参政,当然,若能进刑部是最好。
只是,制定许多方案,最终却都要被推翻,这之中最大的问题是顾家。
若想参政,钟莘栎现在唯一能搭上边的便是顾家,可顾清歌执意不肯卷入皇位之争,若她借着顾清歌上位,指不定顾清歌一气之下撤回对她的保护。如此赔了夫人又折兵,查不了真相不说,还容易把命搭进去。
越想越烦躁,越想越乱,乘鸾居终日回荡着顾琢玉与钟莘栎的唉声叹气,愁叹之间,钟莘栎便疏于去陪伴公仪陵了。好在公仪陵足够懂事,这几天也没主动寻她。
新的麻烦又来了,后日便是除夕,宫中有宫宴,到那时她所见过的没见过的“亲戚”都要见一遍,最是容易露馅。
青泽自信满满地说道:“认人这事包在我身上!”
“万一过来个人要和我回忆一下以前的情谊,而你恰好看不到那块记忆呢?”钟莘栎幽幽地问道。
“呃……”青泽语塞。
钟莘栎不肯给它台阶下,接着问道:“还像以前那样装死不说话吗?”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可以靠顾琢玉。”
“他又不是原主,他知道个啥啊?”钟莘栎觉得青泽乱踢皮球的行为很不可理喻,不耐地问道。
“你和他打好商量,万一遇到你不能应付的人,就给他个暗示,让他装病装醉,你也好脱身。”
钟莘栎眼神亮了一下,一拍手,说道:“是个好法子!”
转头将这法子同顾琢玉说了,得了他的应允,这才放心赴宴。
皇室家宴,王女的家眷最多只能带王夫与侧王夫,这种场合,是决计不能让侍君来的,所以只能让公仪陵待在府中,钟莘栎带着顾琢玉前去赴宴。
在这之前,她不曾见过那位大皇姐钟莘枫。大抵是因为常年征战、久经风霜,她的眉眼要比三个妹妹更加成熟深沉,远远看去便是一副心机颇深的样子。
钟莘桐坐在自己的父君乔兰君一侧,父女二人面上言笑晏晏,相处得却颇为生硬,远不比皇贵君与钟莘柠和睦。
顾琢玉贴近钟莘栎耳侧,小声说道:“乔兰君母家只是个地方县令,国主还是王女时不大受宠,被调到京外任职,一次醉酒收了县令送来的嫡子。顺王便是她在那段时间生下来的,也是唯一一个在京外出生的王女,因为这事,顺王一直瞧不起自己的父君。”
“那勤王的父君呢?”
“勤王的父君是国主的结发正君,本该在国主登基时册封凤君的,可在陛下登基前,这位正君莫名其妙被人刺杀了。国主大抵是嫌登基之前出了这事晦气,便只给他追封了个贵卿。国主登基时,勤王已然有六岁了,因为觉得国主怠慢了自己的父君,所以不大亲近国主。”顾琢玉如数家珍地同钟莘栎解释道。
“不过,我来这里,光知道原主的父亲早亡,其余什么都不知道,要不你给我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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