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陵的手艺真的很不错,尤其是糖醋排骨,也不知他炖了多长时间,肉质软烂,很轻易便能脱骨。
钟莘栎大快朵颐,余光却见公仪陵并没有对那盘糖醋排骨动筷子,以为是自己吃得太多,让他不好意思吃,于是咬着筷子伸手将盘子向公仪陵推了推,诚恳道:“吃啊,这个真的很好吃!”说完,又意识到这本就是人家自己做的,好不好吃,公仪陵自然知道,于是又夸道,“公仪侍君真是心灵手巧!”
公仪陵闻言,低头轻轻夹了一块到钟莘栎碗里,恬淡开口道:“是陵应该做的,只是陵对这道菜没什么偏好,妻主喜欢便好。”
“有没有一种可能,公仪陵不吃,是不想当着我的面啃骨头?莫非我的吃相很不雅?”钟莘栎自我怀疑。
青泽幽幽说道:“人家刚醒,只能吃清淡的,一点也不贴心。我看你就是那种让女朋友多喝热水的钢筋男朋友。”
钟莘栎觉得青泽说得在理,于是谦虚接受批评,闷头干饭。
这一餐钟莘栎吃得很饱,公仪陵做的菜要比府中厨子做得更香,再加上身边坐着公仪陵,秀色可餐,钟莘栎吃着菜闷了两碗米饭。
青泽:“……你老实交代你是饿死才来了钟莘栎躯壳里对吧?”
钟莘栎对此表示不承认不否认不回复。
人吃饱了便发困,钟莘栎大大咧咧躺在菡萏庭的榻上,百无聊赖地枕着胳膊看仆从收拾盘子。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小说也看不了,古代真的很无聊。
公仪陵从小厨房端来亲自切的水果,便看到在榻上四仰八叉睡着的钟莘栎,他轻轻地搁下了果盘,走到她的身边,眸子里看不出悲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这样没有防备的睡颜,怎么会有这样多的人想要夺了她的命呢?
公仪陵伸出手,抚过她落在脸前的发丝,手却不防被她一把抓住。他以为她醒了,可她动了动嘴,睡得安稳。安稳归安稳,那只手却抓着他不肯放松,体温熨得他整只手发烫。
对于体凉的公仪陵来说,她就好像一个小火炉,源源不断给他输送着暖意。
他没忍住,俯下身抱住了她,眯着眼睛感受身边升腾的温热。而后猛然惊醒,发觉自己方才似乎卸掉了防备——在一个废物小王女面前。
公仪陵捏了捏眉心,稳住乱掉的心跳,松开了拥着她的双臂,迫着自己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日已渐暮,钟莘栎醒来时,室内一片昏暗。身上盖着温软的被子,枕头上还带着雪松似的清冷香气,迷糊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在菡萏庭里的木榻上睡着了,怎么就进了一个暖和被窝里?仔细闻闻,好似自己身上也带了好闻的香气。
她翻身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了公仪陵的床上,而这床的主人却倚在一旁的榻上,闭着眼,一动不动,应当是睡着了。
忍冬在这时进屋点灯,正见着钟莘栎穿鞋下床,正欲出声行礼,钟莘栎却快他一步,将食指竖在唇前,眼神示意忍冬安静,忍冬点头,点好灯后欠身退下。
在幽幽荧荧的灯光下,钟莘栎蹑手蹑脚靠近了公仪陵,轻轻地坐在他的身边,仔细瞧着他。
抛去身份与疑点,公仪陵的温柔的确让她心生好感,可动心却实在是谈不上。
她也想过,若待一切水落石出,她能平平安安的活下来,今后的日子该如何过,总该是有个归处的。
在现代的时候,她就认定自己了自己的人生路线,找到工作,听父母安排,相亲,找个男人结婚生子,那样过一辈子。什么炽烈的爱情,她都没怎么想过。母胎单身那么多年,连男孩子小手都没拉过的她,或许在心里对爱情的期待,早就磨灭了。
如果公仪陵是她的归处,倒也不差。毕竟谁不喜欢会做饭的男人呢?还长得这么好看。
在微弱的灯烛下,她隔着光影描摹公仪陵熟睡的轮廓,指尖滑到他修长的睫毛前,便坏心眼地撩拨,撩得沉眠的人眼前发痒,皱着眉头快要醒来,钟莘栎再若无其事地收回作乱的手。
公仪陵没有睁开眼,钟莘栎回了床边抱起被子去盖在了他的身上,掖好后便离开。
走在回乘鸾居的路上,钟莘栎问道:“青泽,如果我睡着了,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事啊?”
“你睡熟的时候看不到,但是你浅眠的时候还是可以的……你是不是想问你是怎么躺在公仪陵床上的?”
钟莘栎含羞带怯道:“是不是公仪陵抱的呀?”
“他应该抱不动。”青泽冷静发言道。
钟莘栎气急败坏道:“你什么意思呀?我觉得钟莘栎这个身体也不重啊。”
“你还是得用女尊的思路来看这个世界。你觉得身处现代,一个女人能抱动一个男人吗?显然很困难。虽然说男人天生会比女人力气大一些,可女尊世界为了巩固女子为尊,从小就会对女子进行训练,男子一般只能学些打理家务的本事。原主不能武,但在这样的训练下,力气还是稍微大一点的,所以你才能在新婚之夜直接把公仪陵推下床。回到男子这边,你觉得从小学绣花做菜、看着就柔柔弱弱的公仪陵,能抱动你吗?”
钟莘栎沉思道:“你说得对,那是谁抱的?”
“我不知道。”熟悉的配方,熟悉的理直气壮。
青梨守在乘鸾居前,见钟莘栎自己回来了,还颇为疑惑地开口道:“王女没在公仪侍君的屋里歇下吗?侍君命属下将王女抱至床上,属下还以为王女今夜便不回来了。”
“……破案了,青泽。”
“……我知道。”
青梨看不清钟莘栎神色,斟酌开口道:“侍君可是又惹王女不悦了?”
“没有,是本王认床,在别的地方睡得不熟,所以回来睡!”
青梨松了口气,笑道:“属下就说呢,侍君怕王女着凉,特意让王女睡床上,那样体贴,怎能惹王女生气呢?”
钟莘栎点头应和道:“是啊,公仪侍君……他挺好的。”
而此时,在二人口中风评不错的公仪陵,麻木地掀开被子,缓缓走到镜子前,出神地对着镜子抚上了自己的脸。
她只是喜欢这张脸而已。
菡萏庭的人都以为钟莘栎今晚会在此处留寝,忍冬进来服侍公仪陵歇下的时候,还仔细瞧了公仪陵好几眼,公仪陵面色自然,全然看不出来他们曾经闹过矛盾的痕迹。
既然没有闹矛盾,那王女为何离开?
忍冬为公仪陵梳着头,苦口婆心劝道:“侍君,王女来了,便要抓紧机会留住她的心呀!后宅的男人,伺候妻主,那是本分,若不留住王女,日后王女迎了正夫,咱们的处境可就难了呀!”
公仪陵内心荒芜,默念着“本分”,见忍冬叽叽喳喳没止嘴,便随口打断道:“今日重病方醒,身仍带疾,不便服侍王女。”
忍冬知他不愿听自己唠叨,遂不情不愿地道了句“是”,手脚麻利地收拾好后告退了。
开门时是一片雪色,公仪陵被寒风刺激着向门口望去。
又下雪了。
第二天刚起床的钟莘栎就想起了公仪陵做的菜,用青泽的话来讲,就是“嘴馋不要命,也不怕公仪陵下毒毒死你”。
钟莘栎不以为意,上的菜都由青梨检查过,必然是没毒的。只是馋归馋,她也不能总麻烦一个病号给自己做饭,所以便没去找公仪陵。
这几天,总有原主旧日所认识的狐朋狗友来下帖子找她玩,为了了解人际关系,她又不得不天天出去应邀。当钟莘栎再次想起公仪陵的时候,已然是五六天后了。
其实她也挺好奇,小时候的原主人缘差,长大了居然不自闭,到处跟狐朋狗友混,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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