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的人又来了挽风楼,这一次是来问裴决的下落。
晚娘让知蔻备好马车,便独自一人去应附那些官兵。
“几位大人又来排查了?”
“虞娘子,这次啊我们是来问裴大人的消息。听说昨夜裴大人进了你这酒楼,你可见过一个红衣束发的大人?”
晚娘故作苦想,道“挽风楼每日食客众多,我记不起来是否见过这样一个人。这样,各位大人进去问问我酒楼的小厮们,说不准他们有印象。”
“多谢虞娘子,事出紧急,耽误你酒楼的生意了。”
“不耽误不耽误,正巧问完各位便留下来休息休息,最近新上了鹿肉脯,各位大人一定要尝尝。”说着晚娘招呼小厮来将几人带进去。
为首的那位官爷突然住了步子,问“怎么今日不见虞娘子身边那位绿衣丫头?”
晚娘笑道“我让她去帮我备马车了,我有私事得出趟城。哦对了,我还忘了,城门尚未解封吧?”
那官爷摆了摆手,道“不碍事,挽风楼的虞娘子他们都认得的,您的马车可以通行。”
“那便多谢大人了,今日还请各位不必见外,我这里的东西只要是各位看得上的都是挽风楼的福气。”
送走了他们晚娘便上了知蔻备好的马车。
裴决和梁昭被绑着绳堵了嘴,坐在最里面,沈韫和柳祈对立而坐。
晚娘接过知蔻手中的白猫,坐在了柳祈旁边。
“我不在的时候你替我守好酒楼,任何事都可由你来做决断。”
绿衣少女答道“娘子放心,我一定守好酒楼。”
她颇有顾忌地看了眼柳祈,补上一句“娘子要万分小心。”
马车扬长而去,城门口的守卫认得这辆马车,并未过多盘问便放了行。
出了北关,他们原本该一路南下去瓜州。可此时裴决尚未拉拢,去瓜州不是良策。
于是柳祈道“听说挽风楼消息灵通,不知道晚娘姐姐能否帮我找一个人?”
“你要找谁?”
“萧家。”
两个字落地,车内的人都似听到了什么惊天轶闻,瞠目结舌地看向柳祈。
萧家可是在十一年前通敌卖国的罪臣。
萧家家主萧继白也是当朝丞相梅映雪的挚友,当年萧家问斩还是梅映雪亲赴刑场。
这么多年了,萧家的事一直是梅映雪的禁忌,连裴决也不曾知晓太多。
柳祈为何突然将陈年旧事翻出来?
“你说……谁?”晚娘追问。
柳祈启唇,泰然自若答“北关萧家。”
梁昭此刻终于愿意相信柳祈绑他真的是想造反,可他还是想不通,一个无心仕途的贵公子,能掀起什么风浪?他造反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他想做皇帝?
不,这太可笑了。
柳祈真的,不怕死吗?
沈韫越发看不懂老师和这个柳祈想要做什么了,先是绑走皇子,又是要找叛贼,他们当真要把路走成绝境吗?
“柳公子,你搞错了吧?”晚娘的声音不稳“萧家是叛臣,当年北关一个活人都不剩,萧家的其他人也都被押回了华京问斩。你要找的,可是死人。”
“当真都死了吗?押回华京的路那么远,那些人难道真的甘愿赴死?”
“一群叛贼,死得其所。他们还有什么脸面逃命?”
“晚娘只需要告诉我,萧家的消息你有还是没有。”
“你和萧家的人有什么关系?”
“仇人。”
又两个字落地,轻似羽毛。
车内的人再次瞠目结舌。
太傅之子和远在北关的萧家会有何仇?
“柳公子,您这是在为难我。我说了,当年北关一个活人都不剩。”
柳祈摇了摇头“生死面前谁都想活着,不可能没有人逃出去。”
就连当年的宫中尸横遍野,也有两个人活着从万千尸骨中逃了出去。
说完,他突然转头看着裴决,意味深长地道“何况梅映雪和萧继白感情甚好,梅丞相菩萨心肠,当真可以眼睁睁看着至交被灭门吗?”
他这是什么意思?裴决瞪着他。
他又接着问道“听说裴大人是梅丞相回城途中救下的遗孤,梅丞相当初是从哪里回城?”
这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说……
不,不是的。父亲说过,他当年是在华京城外捡到他的。
柳祈在给自己下套。
与此人周旋只会越陷越深,他最好保持清醒别着了他的道。
裴决闭上眼不再理会。
柳祈只是勾了勾唇角,挑眉看向晚娘。
晚娘咬咬牙,道“我确实不知道萧家的消息,不过当年萧家的人被押送回京,一路途径京口、渭州、复州,这三个地方也许有你要的人。”
离北关最近的是京口,可柳祈却说绕开京口先去渭州。
“京口是覃欲州驻守,他是跟着梁康成打江山的人,可没那么好骗,我们去了无疑是自投罗网。”
“你当真要找萧家的人?”沈韫问。
“当然。”
“你跟他们有什么仇?找到他们之后打算做什么?”
柳祈冷声道“杀了他们。叛贼余孽,凭什么活着。”
如果只是为了和萧家的私仇,那绑架四皇子的用意何在?
他没说实话,或者没说全部实话。
不过沈韫不在意,在和萧家有仇这一点上她再次和柳祈目的一致。
杀了萧贼余孽,报仇雪恨。
比起柳祈,沈韫实在是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喜怒都形于色。
柳祈自然注意到她的变化,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的面庞。
“师兄和萧家也有仇?”
沈韫倒不介意被看穿“萧贼害我家破人亡,若当真还有余孽活着,我定要千刀万剐以慰亡灵。”
十一年前若不是萧继白从北关撤兵,建京就不会被血洗沦为邾国领地,她也不会与父母失散。
如此罪臣就该挫骨扬灰。
柳祈心情大好,撩起垂帘对车夫道“去渭州。”
马车大概跑了一天,到了渭州时已是暮色。
车夫给他们找了一家还算不错的客栈,沈韫和晚娘将被绑着的两人带上了楼,柳祈则去了后厨。
快到亥时了,柳祈才端着一碗不知道什么东西进来。
他走过去,将裴决嘴上的布拆了,给他松了绑。
不出意外,裴决想要钳住柳祈,但沈韫抢先一步抽出了腰间的短剑抵在裴决脖子上。
“裴公子,你可仔细了,这剑快得很。”柳祈嘴角噙笑,站直了身子俯视他。
裴决冷哼一声“柳望月,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先是绑架皇子又是绑架朝廷命官,你的帮凶到底还有多少人?”
他看向晚娘,目光凌厉。
晚娘安抚着怀中的白猫,道“我不是他的帮凶,我只是恰好与他有一桩生意要做。”
“少拿这些话来诓我,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大人还是消消火,你要对付的不是我,是他。”
晚娘抬起食指指向柳祈。
他正看戏似的望着他们。
“裴大人,我提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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