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甜拎着剁骨刀到禾二郎家门口时,蹲在灶膛前烧火的禾二郎正问媳妇饭做好了没。
禾二郎媳妇李氏这才停下诅咒谩骂的话,洗了手要掀锅盖看看包子蒸好没,就听‘砰’一声巨响。
她吓了一跳,锅盖也不掀了,皱着眉头一脸不善地盯着大门口的方向:“什么声音?”
禾二郎更恼火拎着烧火棍出来就骂:“哪个不长眼的撞我家门!”
他刚骂完,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又一声‘砰’!
比刚刚还要响。
禾二郎:“……”
从灶屋追出来查看的李氏:“…………”
夫妻俩目瞪口呆看着大门上锈迹斑斑的剁骨刀——才从外面劈进来的。
愣神的功夫,剁骨刀被抽走,下一刻……
砰。
刀身比刚刚劈进来的更多。
伴随着的是一声虽稚嫩却寒沉沉的:“开门!”
听出声音的李氏脸一沉登时叉起了腰:“贱皮子!敢劈我家的门!我要打断你的腿!”
她气冲冲地冲过去,作势要拉开门暴打砍她家门的禾甜,手刚放到门闩上,就听又一声‘砰’,她面前的木门,裂了。
还顺带着掉下来一块。
透过这块空洞,她看到了外面面色青白森寒宛若初死诈尸的禾甜。
乍一眼,李氏着实被吓到了,她瞪圆了眼,嘴唇哆嗦半天也没敢再骂一句——她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
混不吝的禾二郎倒是很快回过神来,他骂咧咧上前拉开李氏,指着外头的禾甜:“小畜生,你找死!我非拧断你的胳膊!”
话落就要开门……
禾甜淡淡看他一眼,手起刀落。
砰。
胳膊粗的门闩应声断裂。
哐——
门被踹开。
正准备开门的禾二郎躲闪不及,被踹开的大门正拍中面门,一股热流从酸麻的鼻子里流出来。
“还钱!”禾甜面无表情看着院内愣住的禾二郎和李氏:“前几天从我家抢走的钱和米粮,现在立刻给我还回来!”
一看见血了,李氏立马蹦起来:“天杀的小贱人,我今天一定揭你的皮!”
禾二郎和李氏只是被禾甜突然的变化惊到了,并不表示他们怕她。
相反,他们一点儿都不怕,还非常非常看不上她。
一个毛丫头,有什么好怕?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平日里唯唯诺诺,这是喝了马尿了,敢跑到他们家撒野。
还敢劈他们家门?!
“死妮子!”确定她是人不是诈尸,李氏气恼的同时又带着羞愤,查看了禾二郎的情况后,就青着脸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禾甜大骂:“什么你家的钱粮,那是你们欠我们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别觉得你们穷你们难就可以不还了!呸!”
她指着自家被劈烂的门和门闩:“这些,你今天必须赔!拿不出钱来,我先撕烂你的嘴!再揭你的皮!”
看着四邻有人探头出来看热闹,李氏更气了,三两步上前就要去撕禾甜的嘴。
贱蹄子!还敢搁她面前耍横!
没等李氏碰到她,禾甜一脚踹到她小腿,只听咔一声,刚还凶狠的李氏哀嚎一声,径直摔到在地。
看着抱着小腿滚在地上的李氏,禾甜一直沉着的脸露出些许不满的情绪来。
她本意是要踹她的膝盖直接把她踹跪下,但现在这具身体,年龄小,身量更是比同龄人小,她腿短,踹不到那么高。
不爽。
对这具弱小身体的不爽。
一看李氏居然被踹到了,禾二郎都没顾上查看,撸着袖子就冲上来打人:“你个小畜生,你……”
禾二郎话没说完,也倒在了地上。
夫妻俩一人抱一条小腿,哀嚎连连。
这么大的动静,左邻右舍早凑过来看了,但看清楚状况后,并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哪怕禾二郎和李氏一直在喊杀人啦救命呀,也没一个人伸手。
这夫妇俩趁火打劫,欺负寡嫂和侄女,但到底都是老禾家自己的事,他们外人也不好开口,再加上禾大家也没什么人了,娘家那儿也没人撑腰,禾二郎夫妇向来又是混不吝的,他们这些外人何必给自己找事呢。
村里人都心知肚明他们夫妇俩干的好事,这会儿,被侄女拎着刀找上了门,那自然也是他们老禾家自己的事,自然也没人出头。
这么大的动静倒是把禾二郎家还在熟睡的儿子和女儿吵醒了。
禾晋和禾花兄妹俩睡眼惺忪出来看热闹,就看到娘和爹一前一后被踹倒在地。
禾晋比禾甜小一岁,禾花只有十岁,认真算起来,都还是半大的孩子,兄妹俩直接吓傻了,禾花更是吓得大哭起来。
禾甜看了他们兄妹俩一眼,主要是死死盯着她的禾晋:“你也要来教训我?”
禾晋:“……”
他看了看爹娘,又看了看堂姐手里拎着的剁骨刀,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
这一下禾花哭的更厉害了,跟死了全家一样嚎啕大哭:“娘——”
见俩孩子被吓着,李氏也顾不上自己痛了,挣扎着要拦禾甜:“你个小贱人,你敢动我儿子,我要你命,你给我……”
剁骨刀架在脖子上,是冰凉且恐惧的触感,哪怕是把锈迹斑斑的剁骨刀,威慑力也非同一般,李氏的谩骂戛然而止。
“再骂一句,我把你舌头割下来喂狗。”禾甜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冷淡嗓音,在院子里缓缓回荡。
这一下不止是李氏,就连禾二郎都被吓住了。
这、这是撞邪了吗?
平日里唯唯诺诺,前几天还跪他们面前苦苦哀求的死丫头,今天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一样?
力气大就算了,怎么还突然这么强势?
感知到他的疑惑,禾甜转头黑漆漆的瞳仁定定看着他:“很奇怪吗?我和我娘都要被你们逼死了,我还有什么好怕?我就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二叔,你想好你们家谁来给我和我娘陪葬了吗?”
话落,她突然轻轻‘啊’了一声,继而说道:“不,我和我娘是两条命,你们家也得两个来陪葬,二叔决定好了吗?”
禾二郎这会儿是真的被她的话和她的样子吓到了。
眼前这人明明就是他那个侄女,可她的语气和神色,还有她的眼神……没由来地让他心生恐惧。
都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这死丫头明显就是那只急眼了的兔子。
禾二郎到底活了三十多岁,虽然有些怵,但也没那么容易被唬住,他怀疑她在诈他,故意放狠话,但小腿的疼还有这个侄女冷森森的眼神……他、他不敢赌。
赌输了,万一被拉去垫背的是他呢?
瞥见外头看热闹的左邻右舍,禾二郎张口就要再次求救……
“诸位叔伯,”察觉到他意图的禾甜转头看着外面的人:“我二叔二婶看我爹和我哥死了,想逼死我和我娘霸占我家房子,我只是来找他们讨回他们从我家抢走的银钱米粮,这很合理吧?”
她不是怕,只是现在她身体才刚恢复一点儿,刚刚劈门踹门还有踹断禾二郎夫妇俩的腿,已经让她刚积攒的力气快见底了,能安安生生解决最好。
大家又不是傻子,禾二郎和李氏嘴上说的治丧治病的债,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会儿子禾甜都被逼疯了不管不顾要算账,谁也不会蠢到沾这烫手山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找借口‘早饭好了我得回家吃饭了’‘哎我家牛还没放呢’……就都散了。
禾二郎气急,正要骂两句,瞥见禾甜正看着外面,眼神一变,伸手就要夺禾甜手里的刀。
咔。
剁骨刀砸过来,砸断他手臂的下一瞬,就架在了他脖子上。
小人畏威不畏德,对于禾二郎和李氏这样的渣滓,禾甜并不打算同他们废话,对这种人以暴制暴才是最管用的。
冰凉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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