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荼冷笑一声,权当这话是个玩笑。
宗门大比的选拔赛要历经四个阶段,耗时近两个月,所以每比完一轮便会留给弟子们一定的休息时间。
选拔赛着实耗费灵力,宗政蔓手头的灵石又所剩无几,她便想趁着这个机会正好把捡的破烂都卖了,换点钱买些灵石。
她把主意告诉褚宁,师门五人便轰轰烈烈地下山了。
千山宗脚下有座小城,名唤临安。
临安城人口不过几千,可城内繁华异常。商铺、酒楼、餐馆一应俱全,宗政蔓他们找了块合适的空地,便支起摊子开始售卖。
宗政蔓那几日闲的没事,便将捡的各种破烂整理了一番。典籍一类的成品她就堆在地上直接卖,半成品她就加工成成品售卖。
总而言之,得让利益最大化。
她让书法好的尚子为写了副横幅挂在空中,容貌姣好的陆雪平负责当门面模特,话多且密的褚宁在路边揽客。
至于宿荼……他不添乱就行了。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宗政蔓坐在摊位上开始吆喝,“走一走瞧一瞧,全是您没见过的法宝!”
这奇怪的一行人立马收获了不少关注。
一位身着布衣的男子走来,他拿起铺子上一块碧绿色的手串,好奇道:“摊主,这是何物?”
宗政蔓见有人来,立刻悉心解答,“此乃竹叶毒串。”
她那日在秘境中收集的蛇毒也没浪费,宗政蔓回去随手丢了几块蛇鳞炼成珠子,往其中注入了竹叶青蛇毒,串成手串。
即可当防御法器,又能当暗器。
宗政蔓给顾客展示用法,“当您遇到危险的时候,掰开这颗黑色珠子,毒液立刻射出,保证您的敌人命丧当场,而且这手串乃是蛇鳞所制,还有防御的功效呢。”
那男人将信将疑,“真有这么神奇?”
“给您看看效果。”
宗政蔓笑眯眯地拿出一株灵草,滴了一滴毒液上去。顷刻之间,那灵草枯萎发黑,歪斜地死过去了。
布衣男子看见这一幕,当即道:“多少灵石?我买了。”
宗政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伸出五根手指。
对方虽然一身布衣,可气度非凡,腰间还别着玉色穗子。他不像城中居民,倒像是别的门派提前安插在千山宗门下的眼线。
这不坑一笔属实说不过去。
对面男子心想,这临安城果然竟是些土包子,这等好物就这样贱卖。他面上带笑,“五十灵石?我买了。”
对面的女子摇了摇手指。
果然也并非是傻子啊,行吧。
布衣男子道:“五百可以,给我吧。”
他伸手去取那串碧玉手串,谁知对方竟然按住了他的手,“谁告诉你五百的?”
女子面颊饱满,带着晨露般的朝气。
她明明长相贵气,吐出的话语却让布衣男子大跌眼镜。
“五千,高阶灵石。”
“你抢钱吗?!”男子震惊道。
普天之下哪里有一串手串卖五千灵石的道理,还要高阶灵石。
“真是不可理喻。”他忿忿不平,转身就要离开。
他就不信那摊主不拦他!
结果那摊主并不在意自己的离开,继续吆喝,“极品手串,买到就是赚到喽!”
布衣男子咬牙切齿。
那手串功效正合他需要,只是价格略微离谱,倘若稍微降上一点,自己便毫不犹豫地买走了。
“四千卖不卖?”
他折返回来问道。
摊主不为所动,“五千高阶灵石就能买到的暗器咯!”
这时一位黑衣少年过来,问起了手串的价格,摊主还是报价五千,那少年竟是直接掏出钱袋准备购买。
“等等!”布衣男子急了,“先来先得。”
他丢出自己的钱袋,把手串塞入怀中,“袋里的钱刚刚好,手串我买了。”
宗政蔓掂了掂钱袋的重量,刚刚好。
她笑眯眯地对黑衣少年道,“那不好意思了,这位顾客。”
布衣男子挑衅地撇了那黑衣少年一眼,“哪来的野狗敢跟我抢东西。”
黑衣少年面无表情,神识中传来宗政蔓的声音,“辛苦了。”
对方在衣袍下暗暗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黑衣少年正是宿荼,宗政蔓看不得人闲着便把他拉过来当托儿。两人一唱一和,配合的天衣无缝。
不到一个下午,宗政蔓摊上的东西就卖的精光。
今天总共得了两大袋沉甸甸的灵石,还有一小包钱币,宗政蔓心满意足,收好摊铺准备打道回府。
为了感谢自己这群师弟妹们的帮助,宗政蔓一人给分了五百灵石,顺道带着他们去集市逛逛。
临安城虽人口不多,但经济发达。从城东到城西,市列珠玑,户盈罗绮,此刻余晖正铺洒在鳞次栉比的商户之上。
其余四人虽然都已经过了筑基期,但说到底不过还是些半大孩子,面对着琳琅满目的集市,纷纷挑花了眼。
步行到了一处小吃街,宗政蔓买了五串糖葫芦分给大家。
宿荼转脸就是一串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
“给你。”女孩眼神亮晶晶的,也像是裹了一层糖浆一样。
联想到最近的梦境,宿荼沉默地接过糖葫芦。
轻咬一口,山楂的酸涩被外壳的枫糖融化,连带着世界也甜蜜了几分。宿荼看着前面那个身影,眉目低垂,一丝古怪的感觉好像占据了他的身体。
“救命啊!有没有人帮帮忙啊!”
道路中央,一位妇人正惊慌失措地狂奔。她身披绮罗,头饰簪钗,一看便知是某位大户人家的妇孺。
此刻对方发丝散乱,面露惊惶,像是遭遇了什么怪事。
见对方这幅模样,陆雪平拉住她,道:“我们是千山宗弟子,这位夫人,请问您遭遇了什么吗?”
那夫人听到千山宗弟子,立刻跪倒在地,泪流满面道:“仙长,求您救救我家郎君吧。”
“他、他被怪东西附身了!”
听到此话,几人相视一眼。
陆雪平继续问:“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你为何这样觉得?”
妇人被陆雪平扶起,便拭泪边解释。
“我,我家郎君像是被妖魔附体了……”
妇人说她夫君是临安城的城主,府中就自己一位正妻,两人本来琴瑟和鸣,相当恩爱。她夫君前些日子去到外城处理事务,约莫过了半年才回来。
谁知这次回来,夫君性情大变,再不复以往那般温和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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