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莫八被惊恐声吸引了注意力,一个箭步跨到栏前,只见荷花池突然冒出不少气泡,有双手在张牙舞爪地挥动着。
陆丰凛若无其事地端起茶杯,但是方才握着的石块已然消失无踪。
池中传来断断续续的求救声,高音近乎扭曲,莫九扑哧笑了出来:“比猪吼还要难听。”
“此地不宜久留,公子,咱们还是先离开。”
莫八可不像弟弟那般轻松,他亲眼看见自家公子都做了些什么,若被人察觉,岂非摊上大麻烦!
“救……快救……救我啊!”
咕咚咕咚,水持续地冒泡,挣扎的双臂四处乱抓,梁府小厮被眼前景色吓傻了,愣神半晌才反应过来,屁滚尿流去喊人。
陆丰凛眼眸都不抬,并没有避嫌的意思,果断开口:“莫八,去救。”
“啊?”莫八不可置信,再次确认道,“我去救……他?”
“打晕了,拖上来。”
少年向左侧柳林外看去,已有一些王府护卫兵与宾客正在赶来的路上,他食指轻点了两下桌角:“现在。”
莫八抱拳应承:“是!”
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没有半分迟疑,黝黑汉子急速向湖畔奔去,莫九抱臂若有所思道:“这厮是山路行凶的主谋,贼心不死又来害自家妹子,留着也是个祸害,公子为何还要救他?”
少年并不回应,凛若冰霜的样子着实瞧不出半分怜惜。
再看向湖边,莫八已一头扎进水里……
梁三公子失足落水之事不出半炷香便在府内传得沸沸扬扬,他身边的小厮颤颤巍巍,只扭捏称自家主子脚滑,没留神栽进湖里。
想来王妃寿宴在明早就会成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话焦点,梁家在这场笑话中可谓抢尽了风头。
据说救他上来的汉子将人拖到岸上便默默离开,梁三公子经过医治虽性命无碍,但因受惊过度,醒来后满口胡话,迹类疯魔,时而抱头痛哭,底下人连忙回了六王爷将人塞进马车,仓促地运回本家。
丢脸至极。
喜稔与郑庶妃告别后,再度来到柳林外的凉亭处查探,池畔有道极深的脚印,若说倾滑未免太过刻意,反而像是突然被丢进水中,狠狠踩踏却依旧无效留下的痕迹……
戏班子为王妃贺寿排了两台新曲,接二连三被意外打断,不是梁庶妃昏厥就是梁三公子失足,看来这一年六王府注定不太平。
梁三公子究竟是如何落水的变成了一道未解之谜,如此明显的线索却无人调查缘由,难道是王妃不满其行命人惩治一二?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答案了。
“原来你就是周家五娘!”
喜稔惊讶回眸,亭子里不知在何时来了位红衣姑娘,左不过十六七岁,腰间挂着一枚金灿灿的荷包,分量可不轻,她的模样有些眼生,应当不曾见过。
“你阿母定然姓沈了?”
见喜稔不作声,对方明快地询问。
“是……不知女君如何称呼。”
那女子笑吟吟,本就狭长的双眼眯成一条缝,自顾自道:“那傅祺章就是你表哥!”
看样子她是因表哥缘故才与自己搭话的,喜稔欲言又止,等待对方继续开口。
“可巧了,我乃薛府四娘,家父正是薛太尉。”
薛府?
这么说她是先世子妃的……
不待喜稔反应,薛四娘上前挽住了她的手臂左看右看道:“听说你和你表哥是一块长大的,是不是相处久了性情也相似啊,都像个闷葫芦不好亲近,刚刚在后院瞧着你有几分脾气,敢言直辩的,还以为是个泼辣户呢!”
薛府是先世子妃的娘家,对于周喜稔而言,应当敬而远之,尤其她现下还不清楚对方来意。
这边正琢磨如何不着痕迹抽出被薛四娘挽住的手臂,那边便传来训斥声:
“方宜,没规矩,怎么跑这儿来了。”
一位华服妇人姿态雍容,不急不缓向周喜稔所站立的方向行来。
薛四娘欢快地招了招手,道:“我正和周女君聊天呢!”
周喜稔可没答允与薛家人闲谈……
华服妇人驻足于亭内,眼神打量着少女,道:“周夫人教女有方,周女君出类拔萃,可比你这猴子有规矩得多。”
后半句话她是冲着薛四娘说的。
薛四娘努努嘴:“任谁都比我强,阿母总念叨着,也不知谁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这女子是薛四女君的生母?
那就代表她是薛府的侧夫人杨氏,关于薛家的情况喜稔了解不多,但也听闻正夫人自世子妃过世后忧伤难抑,终日卧病不出,府内诸务均由侧夫人打理。
侧夫人近些年来母族势头强劲,颇得薛公看重,其子女也极有脸面,上京曾传言,正夫人气数已尽应当撑不久,侧夫人上位“指日可待”。
“阿母,您不是与王妃一道看戏吗?”薛四娘仿佛对侧夫人打断二人的谈话有所不悦。
喜稔后退半步,正好抽出薛四娘牵着的右臂,恭敬问安:“侧夫人安好。”
杨氏对于这个称呼不经意皱了皱眉,但很快端起笑意,道:“周女君不必多礼。”
薛四娘忙着赶人:“阿母,她可是傅公子的表妹,周夫人是傅公子姨母,我就说今儿能遇上,果不其然。”
奇怪,薛家女怎么三句话不离表哥……
侧夫人板起脸低声训斥道:“别乱说话,打扰了周女君赏花。”
“赏花?”
薛四娘四处瞧了瞧:“赏什么花啊,几处寻常的莲罢了,也不是多稀罕的玩意儿。阿母,将来我和傅公子结了亲,咱们可就是实打实的亲家,有什么可避讳的呢。”
表哥与薛家结亲?
这是何时定下的事儿,没听父母亲提过啊?
侧夫人轻拍了下女儿的手,警告道:“你这丫头怎么没轻没重的,半点分寸都没有,让旁人听了笑话。”
“怎会笑话,阿父都应了我。”
薛四娘薛方宜,这是喜稔初次与之打交道,毫无疑问,这样的性子让她大吃一惊,至于言语中提及的婚约,更令人目瞪口呆。
侧夫人“咳”了一声:“时辰不早了,今后得空再与周女君闲谈,也不必急在这一刻。”
薛方宜本想打听傅祺章的往事,不料被阿母截胡,她就知道阿母有意破坏。
“我心里清楚得很,您压根儿瞧不上傅公子,可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您女儿我早就升天了,以身相许又有什么不对的……”
侧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趁女儿没说出更出格的话前连忙拉过她的手向亭外扯:“与我去前院儿。”
“去前院儿做什么?”
薛方宜不依不饶,喜稔在旁看戏,从头到尾半个字都插不上。
“二皇子与四皇子来了,快些去请个安,莫要在这儿惹是非。”侧夫人来寻女儿时恰好听到下人通禀,她借此为由规劝薛方宜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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