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一中两三百米开外,有条叫猫子街的暗巷,那里是几大高校众多校霸与不良混混的大本营。
他们在里面解决问题、小弟,甚至有的家里势力大的,还能顺带解决巡逻过来的老师。
当然,这种阴暗、道德败坏的地方,偶尔也会出现几名尖子生。
身为江临一中的年级第一,杜若寒跟其他高校被勒索的年级第一不太相同。
不仅仅因为他是江临一中的年级第一,更是五大高校总排名的年级第一。
杜若寒很穷,他身上除了吃饭以外没有多余的一分钱。
但这些围堵他的小混混们,往往也并不是为了钱才找上门的。
杜润雨站在外面听着小猫巷里的动静,管家的保姆车就停在街边不远处。
时间刚刚过去十分钟,他觉得应该是揍的差不多了。
巷子里嗯哼哈嘿一顿不明声响,伴随着拳打脚踢应该有的台词,只不过打到最后大家都成了哑巴。
除了越发清晰的喘息声在靠近,其余的人好像都被打瘫在地上没了动静。
杜润雨无聊的伸了一个懒腰,下意识的朝着巷口瞥去一眼。
一个穿着江临一中蓝白校服的瘦长身影,步伐十分稳健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杜润雨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他找来的七八个人竟然打不过一个信息素等级为C-的omega?!
而眼前的杜若寒仅仅是脸上擦伤了一点,还有身上的校服拉链被人扯坏了之外,完全跟个没事人一样。
他甚至还板着脸冲杜润雨点点头,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般,语气没有任何起伏的说:
“走吧。”
被打的人毫无感觉,雇人挨打的那个却气的一蹦三尺高。
在杜若寒的面前,小小年纪的杜润雨完全不掩饰自己对继兄的恶意。
“你他妈神经病吧?!打赢了很了不起是么?”
“你这样的omega就是个残废懂不懂啊?成绩再好有个屁用,以后谁能要你这样的omega。”
“还好爸妈也知道你在咱们家就是个累赘,这不早早就给你找好下家了么?”
说到这,杜润雨心情终于好转了些。
只要一想到这死人脸的家伙终于可以滚出自己的家,多年来的阴霾全部一扫而尽,根本不会注意到面前杜若寒微微放大的瞳孔。
这样的恶语相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无论是在杜家,还是在杜家以外,他一直都并不在意。
因为母亲的早逝,父亲再娶,继母进门说要好好照顾小若寒。
事实却是任由杜若寒的病情加重,直至尚未发育完全的腺体功能坏死。
他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再有分化期,会成为一名普通的beta。
即便普通也没有关系,只要离开家后仍旧可以活的很快乐。
但事与愿违,十六岁上高二那年,杜若寒迎来了自己的第一次分化。
寻常的分化已然不容易,更何况杜若寒的腺体还遭受过破坏。
那一次分化令杜若寒吃尽了苦头,他痛的在地板上打滚,眼泪鼻涕混着额头上的汗水一齐往下淌。
由于腺体发炎引起的高烧不断,杜若寒只能脸朝下的趴伏在床上,咬着自己的手忍过一阵又一阵的痛感。
他的另一只手里攥着一只小熊布偶,那是他亲生母亲常云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门内的他受尽煎熬,痛哭流涕的想念着母亲,却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他不想引来杜润雨的嘲笑,引来继母花美琳虚情假意的关心,以及父亲杜兆看似关心实则指责的话语。
而门外,少了他的杜家一片欢声笑语。
在听到杜润雨那番话后,杜若寒有片刻的恍惚。
本以为只要熬到高考结束去了理想的大学,就可以远离这一切的。
杜若寒有些无望的想着,其实那年分化被烧死其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总好过自己是个残缺的omega,但好坏也能算个omega用用,不是么。
上了保姆车,已经逞过口舌之快的杜润雨解了气,没有再想着费尽心思挖苦自己的哥哥,抱着他妈给他新买的游戏机玩了起来。
从学校到杜家不过十五分钟的路程,杜若寒没来得及想太多,车子就已经停在了自家的别墅门口。
下车之前,杜润雨终于将视线从游戏机上挪开,特意看了一眼杜若寒,笑的着实有点恶心。
杜若寒看都不看他一眼,推门下车。
进了家门,隔着一块长而宽的水晶玻璃,他望见了坐在客厅里的几人。
杜兆、花美琳,还有他另外一个弟弟杜汀州,竟然都在。
杜若寒抓着书包带子的手止不住的握紧,心中立即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搞不好杜润雨那个吃屎小孩说的是真的,杜若寒紧张起来,又不得不安慰自己:
没事的,自己还未成年,如果他们真的敢这样做,那就报警。
这样想着,杜若寒心里才勉强接受了一点。
还没等他回过神,转身要去洗水果的花美琳格外眼尖的瞧见了他,脸上顿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小寒回来了怎么站在门口,也不吱声啊,你这孩子!”
说罢,花美琳已经快人快步的走到杜若寒的身边,十分热情的想要接过他的书包。
可杜若寒不松手,花美琳竟然没能扯动,正诧异这孩子哪来这么大的劲。
杜若寒却抬起头看着花美琳的眼睛,语调没有起伏:
“阿姨,我自己来。”
杜若寒不领情,花美琳只好讪讪一笑,松开了手。
“那什么,你快去把书包放下,你爸和汀州都回来了,好久没见了吧?去和他们说说话吧。”
“哥。”
杜汀州主动从沙发上站起身,礼貌乖巧的和杜若寒打招呼。
杜汀州是杜兆和花美琳的第一个孩子,只比杜若寒小一岁。
他这个弟弟无论是长相还是品性,在外人眼里看来都好的无可挑剔。
事实也确实如此,和年纪尚小、性格顽劣的杜润雨不同,杜汀州从来不不会找杜若寒的麻烦。
私下里也对杜若寒彬彬有礼,甚至在知道杜若寒身上没钱吃饭时,也会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他。
并且事后也不会对杜兆和花美琳提起半句,这样家长不会感到难堪,杜若寒也不会因此而被为难。
尽管如此,如果硬要杜若寒在这两个弟弟中选一个相处,他宁愿选择杜润雨。
毕竟杜润雨的小把戏总是闹在明面上,好分辨也特别好应对。
但杜汀州不是这样的,他总是这样笑里藏刀,说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如果你领会不了,那就别怪他转头就捅你一刀。
杜若寒被他搞过一回,至今都心有余悸。
“嗯。”
杜若寒将书包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听见杜兆不满的声音响起:
“这么大了,回来还不知道叫人?摆着个臭脸给谁看呢?”
“你身为哥哥一天到晚只知道学习,除了成绩好,你看看你还有点人样么?”
“汀州比你小都这么懂事,你呢?脸上的伤怎么回事?又跑去打架了?”
杜兆的连番追问与指责往往是不顾杜若寒死活的往下砸,杜若寒早已司空见惯了。
他背着书包就要往自己的房间走,刚上楼梯,就听见杜汀州出言维护他,像是演习好了一样。
这样的事情,在每一个杜兆和杜汀州回来的周五下午,都会上演一次。
一个尽力表演关心不听管教的严厉父亲,一个倾心演绎懂事听话身为榜样的好弟弟。
说实话,杜若寒一直觉得杜汀州有病。
他常年带着一个品行兼优完美好学生的面具,戴的都快要摘不下来了。
他俩上的同一个小学、同一个初中,杜若寒一直都是年级第一,杜汀州万年老二,偶尔并列。
他对杜若寒的恶意是赤裸裸的妒忌。
尽管在家中杜兆很少夸奖自己,只要一说,杜汀州的脸色就很差。
后来因为这件事情,家里爆发过一次剧烈的争吵。
在那之后,为了哄杜汀州开心,杜兆花了大价钱给他转去了私立的贵族学校。
而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的杜若寒,除了接受全家的谩骂和虚情假意的关怀以外,什么都没得到。
在杜若寒刚要松口气关上房门时,听见杜兆追过来喊了一句:
“放了书包赶紧给我下来!我有事要和你商量,你听见没有?”
杜若寒脸色猛地一变,狠狠的砸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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